第 一章 都市的一天

  (大腦寄存處。作者請了時間殺人魔為大家保管)

  (都安靜!大腦由我來分配!)

  (本文月計世界與原著有所不同)

  「叮鈴鈴鈴鈴~~」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一隻纖細的手伸出被窩,精準地按掉了放在床頭的鬧鐘。

  過了片刻,少女揉了揉雙眼,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茫和睏倦。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晃晃悠悠地下床,把雙腳伸進拖鞋裡。

  她抬起頭,目光落在牆上的掛鐘上,上面顯示的時間是都市時間凌晨4點25分。

  「後巷深宵」的結束時間是凌晨4點32分,她穿著寬鬆的睡衣,緩緩走到窗前,輕輕拉開窗簾,看向窗外。

  「清道夫」的清理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它們正在收拾現場,準備離開。

  看到少女把頭探出窗外,那一雙雙散發著腥紅光芒的眼睛立刻齊刷刷地抬起,望向她所在的方向。

  少女並沒有因為這些傢伙的注視而感到害怕或緊張。

  雖然這裡是後巷,但她所在的位置屬於居住區,受到嚴格的保護。在這裡,「清道夫」不能輕易傷害屋內的居民。

  後巷的夜間不能破壞居住區,這是都市的禁忌。儘管後巷深宵是完全的法外之地,但仍有一個徹底被保護著的區域。居住區是安全的,不可進入的區域。

  如同水漫過模型村莊般,"清道夫"迅速而高效地淹沒了後巷。

  無論前方有何阻礙,只要有道路存在,它們便如影隨形,緊緊咬住目標不放,展現出頑強的生命力與持久力。

  距離"清道夫"歸家僅剩兩分鐘,它們將返回自己的"嬤嬤"身旁。

  "肆叄壹玖捌伍柒……零貳陸……"

  "捌貳玖柒……壹肆叄柒……"

  "清道夫"們喃喃自語,發出雜亂無章、尖銳刺耳的聲音。即便這些聲音被翻譯出來,也只是毫無意義的數字序列。

  她目睹它們如潮水般迅速退卻,融入黑暗的陰影之中,那一雙雙猩紅色的眼睛逐漸隱匿於黑暗深處,僅留下被它們清理後的整潔街道。

  她向樓下看了看,很好,昨天在街道上鬧事,被打斷骨頭丟在路上的倒霉蛋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地上連一滴血都沒有剩下,也省的那幾具屍體在她的家門口礙眼。

  觀看完後巷深宵的結尾,她伸了個懶腰,去衛生間洗漱。

  早晨6:00

  在自己家裡的健身房鍛鍊完身體,沖了個澡,她下樓拉開大門,掛上營業的牌子。

  燼事務所,是她的私人事務所,也是她的家。

  像往常一樣行走在街道上,不少人與她擦肩而過,匆匆忙忙地離去,為了生計而奔波。

  那些藏匿於暗處的邪惡目光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紛紛自覺地挪開,仿佛她是一道無法直視的光芒。

  得罪一位頂尖的一階收尾人,對於那些不成文的小幫派和「耗子」們來說,無疑是一種自尋死路的行為。

  「拇指」士兵組成的小隊在看到她時紛紛低下頭顱,沉默不語,他們深知這位一階收尾人與他們的地位差別,不敢輕易直視。

  身著白袍黑衣的「食指」苦行者則默默地完成著指令上的任務,他們的存在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卻又無處不在。

  「中指」們仍然穿著他們張揚的服飾,成群結隊地去收保護費,他們身上的紫色強化紋身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們的強大與不可侵犯。然而,面對這位一階收尾人,他們也只能選擇保持低調。

  儘管「手指」們之間存在著各種矛盾和衝突,但在這片區域內,他們竟然展現出了罕見的和諧。

  這種和諧並非真正的和諧,而是在表面上形成的一種默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角色,他們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以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這裡位於「拇指」、「食指」和「中指」領地的交匯之處,曾經是一位巢的直屬特色收尾人居住的地方。

  雖然這位收尾人已經許久未曾現身,但他留下的餘威依舊震懾著「手指」們。而他的後人也不容小覷,實力強勁。

  「手指」間的紛爭通常只會在暗地裡展開,因為沒有人願意輕易挑起事端,惹來曾經那位「怪物」的屠殺。

  畢竟「中指」之前東部組織的覆滅,五十六名「大哥」和「大姐」的慘死,就是一個慘痛的教訓,至今仍歷歷在目。

  即使兩個星期前「中指」在此地剛換上的新組織成員對她心懷不滿,也不敢輕易去招惹她,只能默默地在小本本上記下她的名字。

  因為「中指」的上門報復,她屠戮了這裡的「中指」組織一次,八名「幼兄」和「幼姐」被她活生生扒光了皮,掛在他們的大門上,整棟樓房內血流成河。

  然而「中指」甚至還要為她只做到這種地步感到慶幸。

  中指不會忘記那個男人做的事,他比她更加的惡毒和狠辣。

  因為六年前他做的一件事情,中指險些被擠出五指的行列。

  「中指」永不遺忘,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一定能成功復仇。

  嗯,這家新開的飯店的炸鵪鶉蛋牛肉醬燜飯味道不錯,明天也過來吃。

  往現狀保存箱中丟進打包了的四份早餐,她悠哉悠哉地回到了事務所。

  把現狀保存箱往桌上一放,她像往常一樣,去天台吹風。

  樓下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豎起耳朵聽著,只有三個人的聲音。

  「唔……偵探大人,這份我能不能吃啊?」

  「隨便你,反正他也不會管這些事。」

  「尤里亞!你別搶我的份!」

  「誰說這份就是你的了?」

  「安靜!」

  「痛!」

  「吱咕!」

  「別像小孩子一樣在飯桌上吵!誰吃了這份誰今天去廚房洗碗!」

  樓下安靜下來,只剩下碗筷的碰撞聲。

  抽了抽鼻子,有煙味,那一定是她上來了。

  黑髮之間夾雜著白髮的女人像往常一樣披著她的長外套,叼著她的長煙管在一旁吞雲吐霧。

  「幫我們預支一下下個月的工資。尤里亞的工坊需要材料,以斯拉需要更新裝備,我的「妖靈」要充電。」

  女人吐出煙氣,開口。

  「還要再加嗎?」

  「你不介意的話就再多來幾千萬眼,多多益善。」(眼是月計世界的貨幣,按韓元匯率算)

  「隨你,只要你們不是一次性花掉幾千個億我倒也覺得還行。」

  「當過巢里的主管就是有錢啊。讓我們白吃白喝白住這麼久,還給我們每人每月發七百萬的工資。」

  「他們留給我的不出意外的話夠用十幾輩子。」

  …………

  良久的沉默,仿佛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摩西偵探,現在你能從我的身上看到什麼嗎?」

  摩西端詳了她一會兒。

  「一片混沌,不知道是扭曲還是神備。」

  她有些失望,但還是追問:

  「……還是看不出來嗎?」

  「維塔爾,作為「白夜黑晝」的親歷者和參與者,你也許和其他都市人不同。」

  維塔爾嘆了口氣,自顧自地從天台上下來。

  摩西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開口問道:「你還不打算繼承他的色彩名號嗎?」

  頂尖的一階收尾人,實力與色彩並沒有多大差別。

  維塔爾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過了片刻,她才緩緩說道:「……我只是他的養女。」

  「黯燼灰霾」,這是一個特殊的色彩名號。灰色不像其他色彩一樣耀眼,而是像融入了這片灰暗的都市,沉澱在其中,無處不在,卻又不可窺探,不可捉摸。

  以斯拉,摩西的跟班,三階收尾人。她現在在洗碗,發出乒桌球乓的響聲,尤里亞大概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禮貌地敲了敲尤里亞的房門,隨後開門進去。

  房門打開後並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通道。

  繞過兩側工作熊玩偶,橫穿迴廊,迴廊的盡頭放著巨大的工作檯。

  除了工作檯的大小實在是過於巨大以及顏色過於豐富了以外,那就是普通工坊普遍會有的工作檯。

  尤里亞在工作檯上忙活著,那隻紅色的小熊玩偶仍然掛在她的腰間。

  這裡是尤里亞的「神備」空間,只要在有門的地方,就可以打開通往她工作室的道路。

  儘管她現在已經能很好的控制住神備,不讓自己的意識跑到小熊玩偶身上。但她仍然帶著曾經寄宿她意識的紅色小熊玩偶。

  「哦!維塔爾,之前你要的東西做好了!」

  「嗯,謝謝。」

  接過尤里亞為她製作的飛刀,隨手塞進次元手套里。

  (這個世界的以斯拉還沒有經歷過扭曲,也沒有覺醒神備)

  下樓,來到事務所的大廳里。

  一個男人,帶著眼鏡,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寬鬆的黃色夾克衫上繡著黑色的胡蜂。他靠在沙發上,看了一眼從樓上下來的維塔爾,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韋斯帕,一階收尾人,前N社直屬收尾人兼禁忌獵人,被冠以「黃蜂」之名。

  他放在一旁的標槍上還掛著未乾涸的血漬。早上他沒來吃飯,大概是剛剛完成了委託回來的。

  「……管理人,這些東西……怎麼處理?」

  戴著眼罩的紅色頭髮女孩拿著委託單,向維塔爾詢問。

  尤里,L公司D-02支部在「掩埋協議」中的倖存者,I級員工,目前是一位八階收尾人,在燼事務所工作,不在這裡居住。

  指導完尤里的工作,維塔爾走到委託牆邊,從密密麻麻的委託中抽出一張來。

  「出去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