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回 她還是沒有死心

  梁晉燕離開後,甘斕收到了林驚蟄發的微信消息。

  她轉了一條新聞,是半個小時前出來的,目前熱度已經被炒得很高了。

  新聞的主角是甘斕和盛執焰。

  當然,新聞主要是圍繞盛執焰展開的,裡頭並未提及甘斕的名字,有她的部分,都用「盛少爺女友」代替了。

  這篇新聞報導不僅僅是說了她和盛執焰參加酒會的事情,還帶節奏揣測起了她的出身。

  網友都是八卦的,原本就好奇的事情,現在媒體一帶節奏,馬上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言論。

  甚至還有人說她是受過培訓,專門釣凱子的。

  甘斕看見這條評價之後給他點了個贊,說得也沒錯,任宗明的確這麼對她的。

  林驚蟄:【半個小時了,任家居然沒把討論你身世的內容撤掉?】

  甘斕笑笑,漫不經心地回她:【花這麼多錢買了熱門,撤掉不是浪費麼。】

  林驚蟄:【……新聞是任家做的?他們不是最怕你暴露麼?】

  甘斕呵了一聲。

  那是以前。

  她仰人鼻息,手無寸鐵,沒辦法為任家創造利益。

  現在,整個北城圈內人都知道盛執焰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非她不娶,媒體都說她是「未來盛家女主人」了,任宗明哪裡會放棄這個和盛家結親的好機會呢?

  甘斕沒跟林驚蟄細說,約了她改天見面。

  吃完手邊的東西,甘斕把桌上的垃圾收了一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三樓找梁晉燕。

  ……

  三樓的走廊沒開燈,黑漆漆一片。

  甘斕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摸索著牆,想憑藉記憶開一下燈。

  甘斕剛轉過身摸了幾下,手機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

  她蹙眉,看到屏幕上的備註,嘲弄地笑了一聲,之後按下了接聽。

  「小滿。」深夜,漆黑靜謐的走廊,將聽筒那頭任宗明的聲音襯得十分清晰。

  甘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任宗明:「你哥和你說過明天家宴的事兒了吧?」

  甘斕:「說過了。」

  任宗明:「嗯,到時候我派老張去醫院接你——你現在還沒和盛少爺住一起吧?」

  「我沒在醫院,明天打車回去吧。」甘斕拒絕了任宗明的提議。

  任宗明笑了笑,聲音里似乎帶著幾分欣慰,「看到盛少爺對你這麼好,我也不擔心了,之前讓你們分手,是怕你受委屈,你能理解爺爺的用意吧?你畢竟是我的孫女,你姐姐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爺爺既然放心了,就不必再找人來試探我了。」甘斕閉上眼睛打斷了他的話。

  她想起休息室里的那場對話,手指攥緊。

  任宗明默了幾秒,之後無奈地嘆口氣:「你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怪我。」

  甘斕:「不敢。」

  任宗明:「爺爺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你們的身份太敏感,我那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也不要太怪你哥,他也是被逼無奈只能那樣選,其實他一直都很擔心你。」

  「你們……以後都是好兄妹。」

  甘斕聽著這些虛偽的話,想笑。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拖入了深海,呼吸困難,整個人被吞沒。

  甘斕自嘲之際,身體忽然被壓住。

  她猛地睜開眼睛,剛一回頭,便被身後的男人捂住了眼,熟悉的松木香鑽入鼻腔,甘斕這才意識到,是梁晉燕來了。

  梁晉燕整個身體從後面罩上來,甘斕被他捂著眼睛抵到了牆上。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了數倍,她感受到了梁晉燕的另外一隻手在摸她的大腿。

  「小滿?」

  耳邊突兀傳來任宗明的聲音,甘斕猛地一戰慄,她摳著牆,努力平復著呼吸:「明天我會按時回去,先掛了。」

  「好,那明天回來再談。」任宗明不疑有他。

  甘斕速戰速決掛了電話,梁晉燕用力往前一壓,她的手機應聲落地。

  「……太黑了。」甘斕張大嘴唇,呼吸急促:「開燈。」

  梁晉燕沒有理會她的要求,撩開她的裙擺便開始。

  ……

  甘斕此生都不想回憶,自己是怎麼被梁晉燕帶回房間的。

  她本就怕黑,梁晉燕卻一邊折磨她,一邊讓她摸黑往走廊盡頭的房間走。

  恐懼讓她抖得更厲害,中途好幾次都站不穩跪倒了。

  梁晉燕毫不憐香惜玉,抓著她的腰將她帶回來,冷冷地命令:「繼續走。」

  反覆幾次,甘斕被他折磨出了眼淚。

  回到房間,重見光明,甘斕忽然開始嚎啕大哭。

  身後的男人聽見她的哭聲,似乎是被擾了興致,停下動作將她翻過身來壓到了身下。

  甘斕的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暴露在他面前。

  她下意識地要偏頭躲開他的注視,卻被他掐著下巴掰了回來,「哭什麼,委屈?」

  沒等她回答,他便收緊力道,「委屈就滾。」

  「不委屈。」甘斕吸了一下鼻子,將眼淚憋回去,抬起兩條腿主動纏上他的腰,「我是爽哭的。」

  梁晉燕赤紅著雙眼盯緊她,幾秒之後,抓住她的小腿架在了肩膀上。

  ……

  這只是個開始。

  進入三樓的時候,甘斕就知道今晚不會簡單地結束。

  她後來昏過去了,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因為梁晉燕給她餵的藥。

  失去意識之前,梁晉燕還在拿著東西折磨她。

  ——

  深夜的別墅格外寂靜。

  梁晉燕從床上坐起來,摸到床頭櫃的煙盒和打火機。

  他叼了一根煙在嘴裡,按下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轉頭看向了床上昏迷的女人。

  她渾身赤裸,身上掛著他留下的痕跡。

  房間裡溫度低,她的肩膀在抖。

  梁晉燕夾著煙拽起旁邊的毯子遮住她的身體,視線停在她臉上,緩緩吐著煙圈。

  他凝視著她,再一次想起了今天在休息室門外聽見的那段對話。

  她對任先冷嘲熱諷說出那句「你娶我唄」。

  同樣的話,甘斕也對他說過。

  可梁晉燕分得很清楚。

  她對他,是逢場作戲虛與委蛇;對任先——即便是再咄咄逼人、態度惡劣,也難藏那份期待和渴望。

  她還是沒有死心。

  否則也不會在任先說出「對不起」之後,有那樣的反應。

  呵。

  梁晉燕發出一聲嗤笑。

  「不長記性的東西。」他腦海中閃過當年親眼所見的畫面,看向她的目光冷漠而諷刺。

  罵完之後,他又狠狠吸了兩口煙。

  濃烈的菸草味直衝鼻腔和眼睛。

  梁晉燕咳得雙眼充血。

  他將菸頭按在菸灰缸里捻滅,自嘲地扯起嘴角。

  他也和她一樣。

  犯賤,不長記性。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