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地上一邊餵它一邊用小手輕輕撫摸它的頭,宋初晨則是見一隻愛一隻,車上的小插曲根本沒對他的心情造成任何影響,他在園子裡追著兔子瘋跑,自己的胡蘿蔔很快分完了,又盯上了妹妹手裡的。💝✌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宋時薇和紀晏臣兩人站在柵欄外看著兩個孩子。半晌,紀晏臣淡聲評價:「你女兒比你兒子專一。」
宋時薇笑了聲,轉頭問他:「如果一會兒你女兒纏著你要養一隻怎麼辦?」
他想都沒想甩鍋:「我就說這個爸爸說了不算,要徵求媽媽的同意。」
宋時薇抱起手臂,似笑非笑扯唇看他:「你們沆瀣一氣買糖的時候怎麼不徵求我的同意?你自己把好事全都做了,讓我當壞人?」
紀晏臣抬起一隻手殷勤給她捏肩:「我這不是想樹立你在家裡的威嚴嗎?這樣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需要動用武力,一個眼神就能把他們兩個威懾住了。」
她聽言卻突然側目:「你不在?你去哪裡?」
紀晏臣頓了一下,像是沒料到她抓的重點竟然是這個:「聚會,出差,或者封閉訓練。」
她抿著唇收起目光沒有回話。他心下瞭然,故意逗她:「看來我老婆不是很關心她自己的威嚴,而是更關心我能不能時時刻刻在家。」
宋時薇望著院子裡的兩個小身影,臉色傲嬌,但沒否認:「我一個人可弄不了他們兩個。」
紀晏臣裝作若有所思狀:「紀太太的意思是,這個家沒我不行?」
宋時薇沒搭理他的得寸進尺,紀晏臣煞有其事嘆一口氣,單手將她攬進懷裡:「不過留三個寶寶在家,我也很放心不下。」
身旁的人不屑輕哼了一聲,唇尾的弧度卻很誠實微微上翹。他低頭欲給自己討點哄好老婆的獎勵時,園子裡突然響起爭執聲。
兩人匆匆進來,一個看起來同齡的小女孩兒被宋初晨推得坐在地上。她尖著嗓子大哭,宋時薇緊張環顧一周,可她的家長並沒有聞聲過來。
宋時薇把她從地上扶起來,給她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塵,簡單詢問和安撫過後,扭頭看向宋初晨,嚴肅問:「怎麼回事?」
宋初晨很氣憤:「她和阿漓搶兔子!」
宋時薇解釋道:「這兔子不是妹妹一個人的,每個小朋友都可以餵它。」
紀璃抱著兔子,兩隻小手捂在它的耳朵上,心疼擰著小眉頭說:「可是她剛才扯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都說疼了。」
那女孩兒卻倏然變了副嘴臉,不再假哭了,甩開宋時薇的手,俯身朝紀璃惡狠狠大喊:「你別幼稚了!兔子才不會說話!」
宋時薇和紀晏臣兩人見狀都略微皺眉。為人父母后他們見多了這種孩子,不願多糾纏,架著宋初晨給人道歉並確認她沒事之後領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兔子園。
走遠之後,紀璃伏在宋時薇懷裡軟軟叫了一聲:「媽媽。」
宋時薇看她:「嗯?」
她小手往上指了指:「她剛才也扯了我的耳朵。」
宋時薇抬眸看過去,這才注意到女兒頭上的發箍有點歪。
兩人頭上的發箍都是剛才入園時買的,一個是小熊耳朵,一個是兔子耳朵。宋時薇抬手給她把發箍扶正,想到剛才那女孩兒穿的衣服樸素且不太合身,辮子也梳得亂糟糟的,眉眼間滿滿的戾氣,一看就是那種平時不怎麼被父母重視的小孩兒。
宋時薇猜測著對方應該是嫉妒紀映璃頭上的發箍,正猶豫著該怎麼引導紀璃離這種愛惹事兒的孩子遠一點,身旁的人忽然淡淡開腔:「下次再有誰扯你,你就用力打回去,不管對方是男生還是女生,然後用手錶給爸爸打電話。」
宋時薇擰眉輕嗔:「說什麼呢。」紀晏臣面不改色:「我認真的。」
宋時薇抿唇深深看他一眼。因為職業的特殊性,他們比誰都心知肚明,以暴制暴不對,但是有效。
她不想在孩子們面前否決父親的話,想了想,柔聲補充:「如果對方真的欺負到你了,讓你覺得身體疼了,或者心裡不舒服了,不要忍。但如果只是像剛才那樣,那就離對方遠一點就好了,記住了嗎?」
紀璃摟住她的脖子,小臉依賴地蹭了蹭:「我記住了媽媽。」
宋時薇一顆心被她蹭得軟軟的,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一旁被爸爸牽著走的宋初晨仰起臉眼巴巴問:「那我呢,媽媽?」
紀晏臣單手將兒子拎起來抱在懷裡,宋時薇淡笑戲謔:「你別主動打別人就行。」
宋初晨癟了癟嘴,因為剛才被迫道歉還覺得委屈:「我是為了保護妹妹!」
宋時薇啟唇剛要說話,紀晏臣眼神示意她別再責備,大掌在他腦袋上揉了幾下:「讓你道歉是因為今天你先動手推人,不是說你保護妹妹不對。我兒子這麼棒,以後妹妹和媽媽都要你保護,你想吃什麼?爸爸給你買。」
他們抱著兩個孩子走到零食攤位前。雖然宋時薇平時對他們的飲食要求嚴格,但在外面玩兒的時候通常不會掃孩子們的興。
兩個娃開開心心選了奶茶、烤香腸、炒年糕和棉花糖,宋時薇領著他們倆坐在路邊的桌子上,餘光瞟見剛才那個女孩一家路過。
他們家也是四口人,但是爸爸不在,年長一些的婦女不知是外婆還是奶奶,推著個嬰兒車,說話的方言口音很重,一直在責罵小女孩兒亂跑。
媽媽懷裡抱著比她小几歲的弟弟,女孩無精打采低著腦袋,路過零食攤時腳步慢了下來,扭頭望了一眼棉花糖的攤位,又抬頭看向媽媽,但對方眼裡只有小兒子,笑眯眯逗著懷裡的人,全然忽略了身旁的女兒。
宋時薇忍不住唏噓,不管是重男輕女還是單純的偏心,類似的事她都見過不少,但自從當了母親後好像更容易共情了。
望著他們一家走遠後,她收起視線看向吃得嘴巴髒髒的兩個小兄妹,心情稍感安撫,不自覺輕輕掀起唇尾。
紀晏臣走回來,遞給她一杯低糖的熱茶:「剛才在看什麼?」
「兔子園小女孩兒一家。」
宋時薇握著紙杯,停頓片刻,「她還有個弟弟。」
紀晏臣坐到她身旁的位置,語氣尋常:「怪不得。」
宋時薇咬著吸管看他側臉,突發奇想。
她傾身靠近他,視線望向桌對面專心致志吃得正香的兩個娃,壓低聲音問:「你覺得,在他們兩個眼裡,我們會是偏心的父母嗎?」
紀晏臣下意識想說我們當然不是,而後又短暫怔了一下,低笑出來。
這世上哪有會意識到和承認自己的偏心的父母呢?
父母覺得自己沒有偏心不作數,得孩子覺得沒有才是真的沒有。
「這個簡單。」
他看向身旁的人,抬手掖進她耳側的碎發,「我們可以試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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