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經常站在這裡看你家的方向。」
她心跳倏然空了一拍,細長手指不自覺抓緊了窗台。
微涼的柔軟唇瓣在她頸上濕漉漉游移,不輕不重,仿佛一場緩慢的凌遲。
「這裡兩點鐘方向,能看見你家房子的灰色屋頂。」
她輕輕屏住呼吸,漆黑眼睫因為他不上不下的吻蓄起一層薄薄的霧。
他吮吻著她細頸,大掌扣住她蜷緊的手指,粗礪和柔軟相交纏。
「我夢見過你很多次,有一次我把你抵在這扇窗前,很深很用力地吻你。」
她眼尾沁出潮濕,胸腔里因為他的話泛起酸澀又洶湧的漣漪。
他大掌扣住她的頭,低頭吻上她的唇,仿佛在吻他夢裡的那個人。
「薇薇,我好愛你。」
她閉上眼,雙臂抱住他的脖子,輕輕啟開唇瓣,生澀而溫柔地回應著他。
他的吻從不疾不徐的進犯逐漸變為強勢猛烈的占有,兩人吻得難解難分,全然沒有聽到響起的敲門聲,下一秒,虛掩著的門被從外面輕輕推開。
出於職業素養,紀晏臣先一步覺察到門外的身影。
宋時薇還沉浸在這場深吻里,茫然睜開眼看向身前突然停下來的人,餘光瞟見門外有人,驀然僵住身體。
六目相對的瞬間,時間尷尬地停止流動。
門外的人也很傻眼,抱著被子站在門外,似乎很忌憚哥哥的脾氣,手足無措,驚慌自白:「我剛才聽見她說冷!我……我……我錯了!」
宋時薇僵硬看了眼身前的人,推開他不是,不推也不是。
唯一淡定的人是紀晏臣,瞟一眼她紅透的臉,淡淡一語雙關:「不用了,你嫂子她現在已經很熱了。」
宋時薇深吸一口氣閉上眼。
世界啊,毀滅吧!
宋時薇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圓圓的繭,縮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進入了冬眠時刻。
紀晏臣洗過澡後從浴室出來,看見她這幅模樣,站在床尾忍俊不禁。
他俯身在繭上拍了拍,清聲調侃:「蝸牛,出洞。」
被子裡的人毫無反應。
紀晏臣忍著笑意,單膝跪在床上,俯身找到她腦袋一側將被子掀開一角,裡面的人臉都憋紅了,鼻翼上也悶出了汗,人蔫蔫的,十分自閉:「我要回蓉城。」
湖平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紀晏臣失笑,手臂撐在床上,將她糊在臉上的碎發剝乾淨。
她整個人蜷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小小的臉,樣子可愛得不行。
他在她下巴上親了下,聞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又想起剛才那個被打斷的吻,眸色微暗,低下來聲音哄:「老婆,嘉嘉已經成年很久了,你不用擔心帶壞小朋友。」
宋時薇臉煩心拱進被子裡,聲音悶悶的:「不是成沒成年的問題。」
他握住她的腰,大掌微微用力:「那是什麼問題?」
她欲言又止掀眸看他,臉色鬱悶又無語,半天,望著他憋出一句:「做男人真好。」
他沒反應過來:「什麼?」
「天生沒長羞恥心。」
紀晏臣:「……」
他低笑了聲沒回話,一隻手撐在她臉側,身體掠過她關掉了床頭的燈。
宋時薇感受到一陣寡淡的薄荷香撲面而來,接著室內的光線驟然陷進黑暗,身前人毫無預兆拽住她身上的被子大力掀開,她被忽然襲來的冷空氣激得一哆嗦,本能起身憤怒奪回被子:「冷!」
紀晏臣一隻手輕鬆制住她的手,利落把被子扔下床,語氣很淡:「你都捂成繭了,能不冷嗎?」
她被他按回到床上,眼睛逐步適應光線的昏暗後,語氣微惱:「你幹嘛?」
他將她兩隻手腕扣在頭頂,壓下來在她臉頰上咬了下:「你說呢。」
宋時薇蹙眉,壓著聲音扭了兩下胳膊:「不要。」
剛剛在窗邊的繾綣氛圍被意外打斷和公示,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她現在心裡抑鬱著呢,又說不出來希望他怎麼安撫,不是很有心情繼續。
紀晏臣不理會她,低頭吻住她的唇。宋時薇扭頭要躲,被他掐著臉頰固定在床上,被迫承受著這個強勢的吻,沒一會兒就眼睫濡濕氣息紊亂,在粘稠的水聲里含糊不清控訴:「……你們家……你們家隔音太差了!哼!」
身處黑暗中她看不到,身前人的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笑意。
他含著笑重重的地吻她,半天才在一吻結束時分出空兒回應她,鬆開了她的手腕:「是,都是我們的錯。」
宋時薇哼哼唧唧,又因為腿被他壓著掙不開。
「這幾天委屈你了,寶寶。」
他壓下來附在她耳邊,粗礪指腹摸著她另一側的柔軟耳廓安撫,「等回家就不用忍了,你想怎麼叫都行。」
宋時薇臉頰驀然紅透,抬起腿用膝蓋狠狠踢他:「你胡說什麼?」
一本正經顛倒黑白是他一貫的強項,雖然兩人在一起一年多了,她也逐漸勉強適應了他的強勢節奏,但性格使然平常在床上她仍舊沒有很放得開,即便是最激烈的時候她也會盡力克制自己,哪像他說得好像她有多欲求不滿一樣。
「我胡說什麼了?」
他反應無辜,若有所思問,「難道你平常在家也忍得很辛苦?」
宋時薇在情急之下一時語快:「當然!」
空氣寂靜片刻,她在他的低笑里遲鈍覺出不對,熱著臉咬住嘴唇,他斂起笑意正色道:「抱歉老婆,你還有餘力忍耐,說明是我的失職。」
宋時薇:「……」
打也打不過,騷話也說不過,宋時薇抿唇彎起小腿踢他的腰,心裡暗誹,他也就平常穿著制服的時候看起來像個人,脫了那身衣服就現出狗型,在床下對她百依百順,一到床上就像被奪舍了一樣,本性畢露,狼尾巴都要翹成槳了。
但很快她就沒力氣再踢他泄恨,他的粗糙大掌掐住她的滑膩臉頰,似笑非笑問:「在心裡罵我呢?」
她被他指尖刮擦得鼻音咻咻,唇瓣也合不攏。
他指腹在她臉頰最軟的地方壓了壓,淡聲命令:「罵出來聽聽。」
宋時薇幽怨看他一眼,口齒有點含糊,但嘴很硬:「你是狗。」
紀晏臣摸摸她的臉,眸里的微光幽沉,漫不經心笑了聲威脅:「好,待會兒你別求狗。」
語畢他鉗起她的下頜,吻得又狠又深,炙熱氣息擠壓得她心臟都驟停了,她有些受不住,逐漸染上含糊的哭腔:「你輕點……嗚……慢……」
他埋在她脖子上重重吮了一下,聲線低醇清沉,在夜色里壓迫又蠱惑:「上次怎麼教你的?」
宋時薇哼唧一聲,黑眸里盈上一層淚,咬唇把臉扭到了另一側倔強沉默,都不肯吭了。紀晏臣低笑,也不催促,吮吻的力道驀然加重,簡單粗暴地逼著她就範。
宋時薇很擔心再出現剛才的社死事故,攥緊了手指屏息死死忍耐著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艱難忍到他最後吻了吻她起身時,她輕顫著深吸口氣以為至少告一段落了,他卻只是抽身出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方形小袋子。
那一瞬間她忽然有點崩潰想哭,當他的氣息再次籠罩下來將她包裹時,她抓住他的手臂慌裡慌張妥協開口:「老公!」
面前人笑了,沒有再動,但也沒有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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