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又過了兩個星期,就到了春節。✌🎁 ❻9Ŝ卄𝓾᙭.cØм 👍💲
這是兩人新婚後的第一個春節,按道理講雙方家裡都應該顧到。
三十那天他們在宋唐家吃的晚飯,紀晏臣和宋青桉遊戲打得很和諧。他很少在家裡玩遊戲,宋時薇看他操作那麼嫻熟甚至不輸宋青桉這個半職業選手感到十分新奇,一局結束時低聲調侃他:「紀隊長,你平常在隊裡是不是經常蹲在廁所摸魚啊?」
紀晏臣正色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每次一想你就去廁所給你發消息,一天來來回回腿都累麻了。」
宋時薇輕笑出聲,一旁的宋青桉被兩人的戀愛酸臭味熏到,表情很是無語:「廁所傳書?這就是你們成年人的愛情嗎?」
宋時薇抬腿踢他膝蓋一腳,唇邊笑意微斂:「去湖平你要什麼?」
宋青桉嘟嘟囔囔,腿倒是沒躲開:「我不要,湖平的東西我吃不慣。」
她轉臉向紀晏臣:「湖平除了吃的還有什麼?」
紀晏臣靜默片刻:「沒有了。」
宋時薇無奈揚了下眉,起身去餐廳拿充電的手機。待她走後,宋青桉欲意再開一局,紀晏臣壓低聲音傾身,音量和句式都很像天橋上賣片兒的:「遊戲卡帶,要嗎?」
宋青桉眼神一亮:「什麼遊戲?」紀晏臣報了幾個遊戲名字,對方驚訝抬起臉:「那些都是收藏級的,你全都有?」
他點了下頭,淡淡囑咐:「別告訴你姐。」
「好。」少年連連點頭,同時由衷感慨,「姐夫,原來你也年輕過。」
紀晏臣:「……」
小舅子,我現在很老嗎?
因為是新年,宋唐新染的頭髮,看起來精神煥發。
他給兩人包了個很厚的紅包,還給紀晏臣的父母和妹妹都準備了禮物,讓他們帶回去表示問候。
看他準備得這麼用心,宋時薇內心裡有點觸動。這是兩家相處的基本禮節,雖然並不耗費太大的心力,可是除了宋唐,這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為她做這些事了。
兩人定的初一下午的航班回湖平。
上午起來後紀晏臣負責做飯,宋時薇負責收拾行李。他們這次回去預計待五天,因此東西不是特別多,她拿了一大一小的兩個行李箱出來,大的放衣物和必需品,小的放宋唐買的東西。
她蹲在地上迭衣服,紀晏臣走出來瞟一眼地上大敞的行李箱,見她帶的全是高領的針織衫,出聲提醒:「老婆,我家有地暖,很熱的。」
宋時薇冷哼一聲,停下動作,望著他微笑:「你自己說,這麼熱我為什麼還要帶高領的衣服?」
之前在非洲她都被他坑慘了,那邊天氣熱,她帶了好幾條吊帶小裙子準備拍照,結果因為他差點一條都沒得穿。被他扯壞的那兩條就不說了,倖存的那幾條她也根本來不及雨露均沾。
拜他所賜從到那裡的第一天起她身上的吻痕就沒消下去過,舊的不去新的又來,搞得她只能幽怨的望裙興嘆。
紀晏臣視線在她脖子上的暗色痕跡上停頓數秒,略有心虛別開臉咳嗽一聲,正巧茶几上的手機響了,他走過去接起來,先是問了句哪位,而後神色複雜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轉身走向陽台去了。
他平常講電話從來不在她面前迴避,宋時薇看著他的背影,略有奇怪但沒放在心上。很快,他走回來,低聲囑咐她先吃,自己出去一趟兩個小時後回來,然後就抓起外套要離開。
她怔了瞬,連忙問:「是有任務嗎?」
「不是。」他推開門匆匆走了。
宋時薇蹲在地上有點懵,腦袋裡不禁回想到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聽聲音是個年輕女人。
她從不懷疑他,但是他這樣匆匆忙忙離開肯定是因為對方有緊急的事情相求,不管是朋友間的幫忙還是職場上的人情,有什麼事是不能跟她說的呢?
她沉默收拾完行李,胃口有些欠佳,吃過飯後把剩下的放進了保溫盒裡,一看時間,距離兩個小時還有一半。
莫里已經提前送到他隊員家裡去了,她拿出吸塵器將家裡的每個角落包括莫里的小房子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平常她不是做家務的主力,停下來喝水時不禁有點暗慨房子買大了,打掃一遍好費時間。
她倚靠在沙發上打開手機,心不在焉刷著短視頻,視線不自覺地不停瞄向屏幕左上角的時間,終於在即將兩個半小時時,房門響了,熟悉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宋時薇等得都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抬起腦袋:「你去哪裡了?」
紀晏臣走進來,身上帶著外面的寒氣:「機場。」
她聞言一怔:「我們下午不就要去機場嗎?什麼事要你現在特意去一趟?」
他在她身前蹲下,沉淡回答:「我去的是國際機場,替人取個東西。」
想起電話里的那道女聲,宋時薇沉默下來。
面前人像是沒有發覺她的變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你不問我是什麼東西?」
宋時薇心裡暗誹,反正是幫別人拿的,是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
見她興致不高,他繼續引誘:「是個價值很貴重的物品,現在在我口袋裡。」
她聽言不禁蹙眉,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待會兒還要給她送過去?」
紀晏臣臉色微怔,仿佛對於她的問題很意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意識到自己表現得有點在意了,宋時薇別開臉悶悶說:「飯在飯盒裡,你自己看需不需要加熱一下。」
他蹲著沒動,似乎還想再跟她說點什麼,她有點不耐煩催促:「去把外套脫了,髒死了。」
飯後兩人最後檢查了一遍行李,斷開水電關好窗後出了門。
電梯下到停車場後,紀晏臣去後備箱放行李。宋時薇打開副駕駛門,車座上一束鮮艷的紅色玫瑰映入眼帘。
她先是一怔,既而反應過來這應該不是給她的,靜默片刻後關上門坐進后座。
紀晏臣放好行李後關上後備箱拉開駕駛位的門,看到后座上快快不樂悶著小臉的人,瞬間失笑。
宋時薇抬起眼,莫名其妙看著他。
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斂起笑意叫她:「老婆,上前面來。」
她幽幽說:「前面沒有我的位置。」
他安排得天衣無縫:「那你抱著它
坐。」
宋時薇:「……」
不是她的花就算了,還讓她給別人抱花?
這究竟是道德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淪喪?
她坐著沒動,他則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她的不快,雲淡風輕催促:「快點,既然是幫別人拿的,碰壞就沒法兒交差了。」
宋時薇沉默片刻,推門下了車。她抱起那束玫瑰坐在副駕駛上,扭頭看著窗外,臉色隱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