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番外8:第一重要

  宋時薇兩隻手撐在身側,抬腳踢他的腰,氣哼哼的:「都怪你。♝💙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怪我什麼?」

  「如果你在出門前提醒我摘下來,戒指會丟嗎?」

  「我」紀晏臣啞然失笑,「老婆,你變了,你談戀愛的時候不是這樣對我的。」

  她板著臉反問:「我怎麼樣?」他大言不慚控訴:「你現在已經成功得到我了,就原形畢露,一點道理都不講了。」

  宋時薇被他逗笑,嗔了他一句不要臉。他還擊撓她腳心,她最怕癢,身體因為掙扎不受控地後仰過去,他順勢壓下來,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沉淡警告:「以後除了在床上,不許哭。」

  想到剛才的事她心裡還是很鬱悶委屈,抬頭咬他下巴,既想發泄情緒又想尋求慰藉:「可是我我還是很難受。」

  這一次男人不再耐心溫柔哄她,而是摸摸她的臉,意味深長道:「乖,讓你舒服。」

  話音落下,他大掌扣住她的脖子吻得更凶,不多時她就黑睫濡濕,呼吸急促,唇齒間的氧氣都被他抽空,仿佛要將她封存溺斃在這個吻里。

  他鬆開她的脖子,取而代之覆上來的是泛著潮熱的炙烈呼吸。他的齒尖濕漉漉地重重碾著她頸上的肌膚,唇瓣抵著鎖骨熱烈吮吻。她半闔著眼輕聲喘息,餘光瞥見窗外漏進來的月影,還有床頭香薰氤氳燃出的白色霧氣。

  她閉上眼抬起手臂,軟軟抱住了他。

  ***

  因為身處陌生的環境,兩人都比平常更快進入狀態。最終這一晚的三次保質保量結束時,宋時薇穿著睡衣趴在床上,累得意識都懸浮了。

  十幾分鐘後,罪魁禍首從浴室吹乾頭髮出來關燈上床,將她翻了個面兒抱進懷裡。她一動也不想動,可他還不消停,小狗一樣低頭貼過來將她臉上啃得濕漉漉的,她被他煩得不行,用力推開他的臉,翻了個身背向他。

  他在身後抱住她:「睡吧,寶寶。」

  她沒搭理他,他低頭在她耳邊繼續低語,「明天五點出發,我叫你。」

  宋時薇倏然睜開眼,困意瞬間消失殆盡:「你說什麼?」

  身後人也有一點點心虛,輕咳了聲,說:「明早四點半起床。」

  她翻身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

  「紀晏臣!!!」

  他明知道明天要起那麼早今晚還這麼過分毫無節制,幸好他們今天因為丟東西回來得早,否則照他這個勁頭又要做到凌晨!

  紀晏臣靠在枕頭忍笑咳嗽兩聲,但沒去扯她的手,而是暗暗扶穩了她的腰。

  他由著她在自己身上泄了半天的恨,宋時薇還是不解氣,憤然將他踢出被子,自己裹緊了遠遠退到大床的另一頭,冷聲警告:「不許過來!」

  身後的戴罪之人安靜不過五秒,可憐巴巴叫她:「老婆。」

  宋時薇閉上眼,不為所動。

  「薇薇。」

  她抿了抿唇,無動於衷。

  「寶寶,我冷。」

  她用被角蓋住耳朵,誓死不予理會。

  房間裡這下徹底沒動靜了,空氣陷入淡淡玫瑰味的寂靜之中。

  身體處於極度疲倦的低電量狀態,一靜下來睡意就迅速涌了上來。恍惚間宋時薇聽見窗外樹葉拂動的沙沙聲,迷迷糊糊中那道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就像是從她身底下傳來的一樣。

  她心裡感到奇怪,但意識又實在朦朧。直到後背抵上一道豎實身軀,她才緩慢回過神來,嗓子有點啞:「誰讓你過來的?」

  紀晏臣語氣無辜:「我沒動,是你來我這裡的。」

  宋時薇緩緩睜開眼,看到自己離床邊的距離能再放兩個人,而原本垂到地上的床單被拽上來一大截,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她抿了下唇,沒有說話,身後的人在黑暗中也很會察言觀色,在她的默許中迅速掀開被子一角鑽進來抱住了她。

  看來剛才他不是說謊,在外面晾了這麼一會兒身上就有涼氣了。宋時薇用手肘嫌棄推他:「你身上涼,離我遠點。」

  他置若罔聞,在她後頸上吻了吻:

  「寶寶,心情好點沒?」

  她唇瓣微抿,沒吭聲。

  剛才做了那麼久,她哪還分得出精力去想丟戒指的事。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緩緩扣緊。這麼一來一回她的睡意也淡了,聽見他靜聲開口:「你今天的反應比我想像中的大。」

  她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他低聲回:「戒指是身外之物。」

  他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人身安全第一,其餘的東西不管是丟了還是偷了都不要緊。

  宋時薇不認同他的觀點,執拗說:「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身外之物。」

  他淡笑一聲,捏了下她的臉:「有多重要?」

  她不假思索:「第一重要。」

  她心裡對於這種特殊含義的物品一直有很重的情結,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她一直不停經歷跟最親近的人的分別,所以在潛意識裡會將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上面。她一向很珍重這類東西,宋唐送給她的最後一個娃娃她直到搬去大學才扔掉,蔣女士給她的那條手鍊丟在湖平她也是無比難過自責,回蓉城過了很久才慢慢釋懷。

  這副對戒雖然他們沒有戴很久,但是是他們領證的那天一起去選的,戒指里側刻著兩人的名字縮寫和結婚日期,她那枚上用希臘語刻了月亮,他的那枚上寫的是海域。

  這是對於他們兩個各自有著深層含義的紀念物品,當然不是普通的身外之物。

  身後的人聽言幽幽發問:「它第一重要,那我第幾?」

  就沒見過這種男人,連戒指的醋也要吃。

  宋時薇輕聲失笑,被他扣著肩扳過來身體逼著正面回答。她無奈扯唇,抬頭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你不是我的身外之物,紀警官。」

  身前人怔一瞬後低笑擁緊了她。她見他這麼滿意,話鋒故意一轉,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是我的小狗。」

  他含笑嗯了聲,似乎同樣很滿意自己這層身份,低頭在她秀挺鼻尖上咬了一下:「那你的小狗重要還是戒指重要?」

  宋時薇啟了啟唇,片刻後,垂下睫,聲音很輕:「你重要。」

  「那這件事翻篇,不糾結了。「嗯。」

  「回去再買一副。」

  「好。」

  「你拿錢。」

  「其實也不是非戴不可。」

  他們同時笑了起來。他在她臉上揉了下,嗓音低柔:「好了,你的小狗說,晚安,明天見。」

  她噙著唇角,閉上眼靠進他懷裡:

  「明天見。」

  餘生的每一個明天,都期待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