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四天一地，唯我獨尊
「昆昊！」
彭禹興沖沖回到昭元殿。
面具人躺在床上慵懶地看書，隨意瞥了一眼：「有事？」
「陪我練練。」
仙魔神鬼四大體系邁入第五境，彭禹信心爆棚。
雖然打不過巔峰武聖、仙君之流，但他放眼第五境，應該也算難得的高手。加上乾坤戒的加成，面對道人皇極也不會懼怕。
面具人盯著他打量，搖頭道：「不打，你不行。」
「這可由不得你！」彭禹跳上床，一個猛虎下山式撲去。在面具人閃躲前，乾坤道炁罩下，二人傳送到盤古界。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做客，開始了！」
四天之主各持一卷神圖，配合彭禹本尊圍住面具人。
西方魔主率先祭出《魔人邪心圖》，一根黑色手臂插入面具人心口。
雖然魂體無實質，但要是這隻手抓走「心臟」，能抽走面具人的一部分神魂。
而這種挖心之舉讓面具人的心情陡然變壞。
「既然你想挨揍，那成全你。」
面具人乾脆利落，一記「神陽掌」擊碎手臂，然後張口一喝，神威逼退魔主化身。
好強！
彭禹正驚詫時，面具人身形如鬼魅沖向赤元神君，左手施展「太陰碎心指」。
此二者俱是昆吾一脈絕學，暗合日月之道。
兩下打飛化身後，面具人轉頭去揍彭禹本尊。
「渾天罡界。」
並非乾三戒自帶的能力，而是「十度涅槃」第三次世界結構時，領悟的特殊奧義。
三十六色罡氣運轉，如同混元一氣護體，活脫脫成為一個微觀道界。
面具人攻勢不減，纏繞純陽之氣的拳頭轟擊罡界，三十六色罡氣凝成的護罩出現道道裂縫。
彭禹心中默念：「無量空界。」
在拳頭擊碎護罩的瞬間，二人的距離一點點拉伸。從方寸之間轉變為天涯之隔。
「昆昊」放下拳頭，看著四大化身再度圍上來，而彭禹本人溜到千里之外。
「你不是找我切磋，研究『四天一地』的新手段？怎麼還是用『無量空界』和『渾天罡界』？拿點新東西出來瞧瞧。」
「這四大化身，便是我的新手段。」
彭禹念頭一動，仙魔兩大化身圍攻「昆昊」，神道化身旁邊輔助，而鬼王化身跳出戰圈，施展詛咒秘術。
有主攻，有輔助，有偷襲，有副手。
一個人便是一個團隊。
面具人搖頭：「你還是不懂啊，『四天一地』的宇宙精妙，可不在於此。」
鬼道詛咒發動，黑氣潑面而來。
這是效仿神皇中招的巫術而來的「安眠咒」。縱是武聖之流中招，也要昏迷三日。
黑氣飄向面具人，他頭頂冒出燦燦金華直接掃滅詛咒。
「四對一又如何？不成體系，終究要被人逐一擊破。」
在盤古界內，面具人不再隱藏手段，搖身一變，成為四面八臂的神人。
八隻手臂掌托四天，四尊化身正要逃跑，卻被手掌一一扣住。
彭禹臉色微變：「這是什麼東西？」
他站在東方，東方那尊面孔直視著自己，有種面對浩浩蒼天的渺小感。
跨出一步，他瞬移到西方。頓時，肅殺之意籠罩全身。西方那尊面孔充斥殺意，冷冰冰看著他。
正打算往北方走，四面神人忽然說話了，隆隆驚雷在世界炸響：「不要和我的北方面孔對視。進入我的北方視野，你已經死了。」
彭禹身形一頓，此刻他正準備抬腳邁入西北方。
但心驚肉跳，冥冥之中道心警告，他默默退回到西方。
觀察坐在盤古界內的神人，彭禹琢磨麵具人曾讓自己閱讀的《天道書》。
「這種四面八臂的神人姿態，對應春夏秋冬四時之天。而他的神人本體迎合大地，是以天道迎合地道，象徵的是天地一體，四時周轉。」
彭禹恍然大悟，自己雖然把四個體系推演到第五境。但這四種修行體系並非本意。
「博覽百家之精華，成就天地之本道。我的道是乾坤，是天地一體。四天之力，應該隨我而動，而不是我依附四大修行體系。」
見彭禹陷入頓悟，面具人離開盤古界。
沒多久，彭禹也出來了。此刻的他比起方才的毛躁，更多出幾分沉穩。
「明白了？」
「嗯，明白了。我的道是天地玄黃，宇宙乾坤。仙也好，魔也罷，神鬼文武都是外相。乾坤一炁的本質，是世界本源之力。只要世界本源在手，我可以隨時轉化任何一種修行體系。」
他揮揮手，仙君層次的仙光在手中匯聚。然後跳躍為魔光、鬼氣、神光，甚至連儒門大聖的浩然氣、武聖的本名神罡都模擬出來。
「四大體系只是虛指。既然我有世界本源，儒聖、武聖也可隨意操控。
面具人點頭：「有此領悟，便有資格邁入乾坤第五境了。眼下你有一個選擇，是繼續『十度涅槃』，還是直接突破『太乙仙天』。」
十度涅槃，一次次的世界重構，宇宙大觀的優點會傳承到下一個世界，最終結合十個優點特性，構造獨屬於自己的宇宙。
但彭禹經歷五次天地重組，讓自己的乾坤道炁具備「輪迴再生」「混元一體」「無量空界」「包容萬道」等屬性。
只要他願意，可以強行衝擊「太乙仙天」。
「現在突破，成功率幾何？」
「比靈皇三度突破的概率要高，大致有七成把握邁入第五境。」
如此一來，可以避免即將到來的死劫。
面具人望著彭禹面相。他面上縈繞死劫黑氣，正越來越濃。但只要率先邁入太乙之境，就可以強行破劫。
「要是繼續『十度涅槃』呢？」
「如果你完成十度涅槃，晉升太乙仙天的把握是十成，就是時間有點久。」
「但可以繼續吸收剩下五個宇宙的優點，不是嗎？」
彭禹自信滿滿，自然選擇回報更大的這條路。
面具人也不繼續勸說，反正道路是對方挑選的，只是這條路走下去，會有些艱難。
但——
如靈皇所料啊。那位是猜到他會如此選擇吧？
面具人垂眉靜思，彭禹當著他的面開始進行「四天一地」的最後一步修行。
四天混同，他要學著面具人的那尊神像，塑造一尊包容萬道的神體。
……
顓陽成人禮在戰神殿舉行。不僅彭禹親自到場，就連神皇也派人送禮，同時冊封顓陽為雲陽侯世子。
「果然，父皇下手就是快！」彭禹含笑聽著帝旨，慢悠悠喝茶。
成為世子，他也可以放心了。
回頭幫顓陽挑一個性格溫柔的妻子，自己可以安心離開。
「殿下。」
突然，顓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彭禹有所感，好像顓雲坐在自己右手邊。除他之外，似乎還有一個人？
靈識掃視，彭禹笑道：「新婚燕爾，想來生活很不錯？」
顓雲紅光滿面，英氣勃發：「多虧殿下幫忙解圍，才能順利大婚。」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是誰暗中幫了自己。
倪婉茹也跟著道謝。
「巧合。孤修行需要長輩幫忙，僅此而已。」
說著，彭禹端起茶盞慢慢喝。
看他溫吞吞的舉動，顓雲有些疑惑。
倪婉茹：「我們大婚，殿下未能露面，實屬憾事。有機會，我們夫婦在蒙天閣招待殿下。那裡風景甚好，殿下應該會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了。蒙天閣最近一批風景裝修是我親自規劃的。
彭禹去年沒少往蒙天閣跑，完全把蒙天閣當做自己度假旅遊的休息地。甚至他去蒙天閣時，堂而皇之占據主室，連顓雲都被攆出來。
如今想想，他們夫妻洞房的屋子，不就是我用的那間？那床，不會還是我那張？
想到這，彭禹心中有種微妙的古怪感。
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呢？
「不錯，殿下可以來蒙天閣找我們夫婦。我專門騰出一間房，留給殿下。」
放心，你那些東西都在客室，我才不會大婚之夜用你的舊東西。
彭禹心情稍作緩和。
也是，他們夫婦大婚，床應該是連理枝打造的和合床。怎麼可能直接用自己留在那邊的東西？
突然，顓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有意思嗎？」彭禹無語，「這是做什麼？」
「看你動作古怪，還以為你目盲了。」
「目盲？開什麼玩笑。我要是出點事，父皇還有心情讓戰神殿幫顓陽慶賀成年？」
彭禹言行舉止如常，甚至有心跟他開玩笑。
果然是盲了。
雖然彭禹極力遮掩，但顓雲可以確信，彭禹的視力暫時消失。
若沒事，他肯定趁機撲上來，裝作目盲的樣子搞怪我，讓我欠下一系列不平等照顧他的約定。
這麼想，是乾坤仙人的劫數又來了？
算算進度，應該是「四天一地」的那個吧？
乾坤十戒對應的十個世界觀，旁人不清楚，顓孫氏內卻留有記載。
顓雲忖度：「接下來，是陰陽宗對應的兩儀微塵界法。」
陰陽宗對應的宇宙大觀，是正反對立互換。
世界在運行時，負面力量在陰影中凝聚，猶如陽中抱陰的陰陽魚。世界越衰敗，陰影世界越強大。最終，正面世界崩塌，陰影世界展開，成為新的宇宙主體，而原本的廢墟化為陰影。
在陰陽兩界更替輪轉中，乾坤仙人達到「生死轉換」的特殊狀態。
哪怕殺死仙人，仙人可以瞬間顛倒陰陽乾坤，通過影子再度復活。
因此，要想對抗這個狀態下的乾坤仙人，必須連同本體和陰影一併擊殺。
「顓雲，那個女孩是誰？」
彭禹語氣不佳，打斷顓雲的沉思。
顓雲抬頭望去，看到一個穿著紅衣裳的少女跑到顓陽面前，跟他打招呼。
雖然不能視物，但仙人的靈覺讓彭禹有所感應。
那是一位強大的仙女，甚至給彭禹一種類似雲仙兒、元蘭的奇妙感覺。
看到女孩，顓陽先是警惕，然後表情古怪起來，已經感應到女孩的身份。
「是你……可你怎麼——」他下意識往彭禹這邊看。難道是因為昭王大婚，她家也忍不住動了心思？
「初次見面，但我想，我們已經知道彼此的身份。今天是未來夫君的成人禮，我代表周家送上一份賀禮。」
啪——
顓雲和彭禹同時打落茶盞。
倪婉茹趕緊幫二人收拾茶水。
二人驚疑不定，在少女爆出周家的名頭時，他們已經猜出這個少女的身份。
而圍在顓陽那邊的人聽到「周家」，紛紛倒吸冷氣。
顓孫氏的家老們聽見少女說到「未來夫君」，一個個扭頭看向雲陽侯。
你可以啊，你竟然跟周家搭上關係了？
成啊，三侄兒迎娶周家女，不錯，不錯。
但云陽侯自己一臉懵逼，他和顓雲、彭禹表情差不多，根本想不到自家兒子怎麼和周家牽扯上了。
元聖周氏，十大後族之首，聖后的眷屬一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