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太乙仙天
「師父！」彭禹回來後，直奔聶景元處。
聶景元睜開眼，收起二十四顆寶珠。
只見彭禹急火火問：「師父，乾坤仙法已經暴露，明日父皇考較我們修行。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撐過百招？」
「在神皇手下支撐百招？」聶景元無語，「他是皇極境的存在，等同仙道的天尊道人。別說百招，他要是全力施為，你連三招都躲不過。」
「要是配合乾坤戒呢？」說著，彭禹瞄著聶景元手中的乾一戒。要是有這枚戒指幫忙，自己也能發揮臨近第六境的修為吧？
「胡鬧。切磋而已，如何需要我家至寶？」聶景元對所謂「考較」並不在意。以神皇對兒子的溺愛，能有什麼事？
「你要不放心，便隨我修行。說不得福至心靈，一朝頓悟第六境呢。」
怎麼可能。
彭禹心中腹議，又想起一事：「顓雲已經能擺脫乾坤道力迷惑。師父，有沒有什麼辦法加大信香的力量？」
「乾坤信香只是小道，藉助先天大道的吸引力迷惑眾生。顓雲身居鴻蒙大道，未來成就不在先天五大道統之下，你何必執著這等手段對他？」
但是方便啊。
那麼人精的存在，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迷惑，多方便。
「好了，隨我修行吧。」聶景元伸手一招，用量天尺在彭禹眉心一點，兩人元神遁入天地，一起修行乾坤大道。
乾坤量天尺融入天道，亦是乾坤宗觀摩天地大道的媒介。彭禹元神遊盪在太虛天道之間，觀看一處處洞天演化。
五行大洞天、天遁大洞天、太微大洞天、造化大洞天……
一座座大洞天升起先天道光，還有許多仙君在洞天中演練先天大道。
「如今的仙道已恢復不少上古氣象了。」
元神暢遊時，二人手上的戒指齊齊放光，乾坤道炁從四面八方湧來，瘋狂鑽入二人體內，滋潤兩人的本命乾坤戒。
忽然，二人元神受到感應，來到冥冥之中一處地界。在此地，有十尊道影輪流講述先天乾坤大道。
那是上古乾坤宗的祖師們。在他們的講道點化下，師徒二人道行飛漲。
一個時辰後，彭禹有些疲憊，元神沉入盤古界歇息。
天地玄黃氣自動飛入元神，掃去疲憊，並讓元神更加堅固。單憑元神的力量，彭禹就能對抗神通武者。
想起神皇往盤古界打入帝罡，彭禹趕緊在世界內展開搜查。
反覆三遍，放下心來：「沒發現帝罡痕跡和武道烙印，看來父皇僅僅看了一眼，然後就收回神力。」
接著，他運轉大道，推動盤古界運行。
在大昆天道，受限於造化水平，彭禹難以塑造生靈，但在本家就不一樣了。
我心即為天道。
只需念頭一動，天地自然靈應。
太陽星上有扶桑、金烏、神龍、火鳳；太陰星上有丹桂、寒蟾、玉兔、白蛇。此外，大地之上還有麒麟、白澤、朱厭、天狗等等神獸。
甚至此刻的盤古界，已經出現最初的人種。身有周天穴竅，十二正經，膚色微黃，黑瞳黑髮，完全仿照地球上的華夏人種。
不過這些生靈對彭禹而言，俱是化身。他念頭一動，便可操控此方天地的任何一個生靈。
此外，彭禹依循天地陰陽五行法則，演化一批神明。
日有日君，其名帝俊。月有月母，其名望舒。星有星主，其名太一。
此外還有象徵五行的句芒、祝融、玄冥等神明。統治五嶽四海的五嶽大帝、四方海神。
原本彭禹想要惡趣味的弄出盤古三清。但轉念一想，又把這個想法壓下。
不僅如此，在華夏神話中獨立於盤古開天體系之外的女媧伏羲也沒採用。
又過兩個時辰，彭禹睜開眼。見聶景元還在修行，他有些耐不住了。
「我不好打擾老師修行，要不去看看書？」
他正起身，突然腳下冒出一個傳送陣。
眼前場景變化，等穩定下來，自己出現在另一方天地。
雲海茫茫，二十四重天宮若隱若現。成百上千尊真人在雲際穿梭，來往於二十四諸天。
「徒兒，你閒著無聊，便來看一看為師的世界吧。」
聶景元到底修行日久，他演化的洞天世界遠超盤古界的規模。
以二人目前所處的世界為仙界，有真仙八人，散仙五百。還有數不盡的神獸異獸。
天空有二十四處天宮，每一重天宮附帶一座人間界，有人口千萬。再仔細看，那些人間界底部又藏著一座座世界廢墟。
「那是為師從界墟搬出來的上古洞天殘骸。畢竟為師可不像你，有昆吾氏供養。」
聶景元不願投靠大昆，只能跑去虛空界墟撿破爛，自己供養本命世界。
別說，這些年他努力經營，找到不少破碎邊緣的世界收留凡人。倒也把世界經營的風生水起，不比大昆的洞天世界差。
彭禹觀察二十四天宮，發現一大半天宮點亮先天道光，正好對應自己一行遊學時遇見的仙君。
老師從清河寶庫得了那套寶珠，只要收集二十四種先天道光即可證道。按照我們這一行的流程，後面幾個洞天應該夠了。
「徒兒，你看為師這座洞天世界和大昆洞天有什麼不同？」
彭禹定眼瞧了一會兒：「師父的洞天自成體系。雖然掛靠在大昆天道，卻並不與大昆形成互動。就像……就像是一棵大樹上的兩顆臨近果實？」
「更確切點，是同一根樹枝上的果實和花蕾。離得很近，養分互補，但又相互獨立。未來有朝一日大昆天道毀滅，三十六大洞天盡數崩塌。但為師的洞天世界卻能逃過一劫。你也一樣。」
這就是為什麼，乾坤仙人被視作宇宙種子的緣故。
萬一宇宙救世失敗，乾坤仙人前往混沌，即可重新演化一方宇宙。
「咱們乾坤宗的第五重境，名叫『太乙仙天』。這一步，要徹底將本命世界純化為『仙界』。同時，斬斷和大昆天道的附屬聯繫。」
福地時，乾坤界依附於天地。洞天時，乾坤界半掛靠於天地。而在太乙仙天境，乾坤界純化為一座道界，獨立於大昆天道之外。和大昆天道、混元道界、陰陽十二天等平齊，只是規模略小一些。
但聶景元演化二十四諸天，比陰陽十二天還多一倍，足見野心。
「師父。第五境的道劫十分兇險。幾位祖師都沒成功，您……」
昔年靈皇對此道劫，都反覆嘗試三次才成功啊。
「彌羅天帝傳法，雖然為師所得不多，但也有所頓悟。借二十四位仙君證道的氣機，我有七成把握渡劫。」
「反倒是你，天帝為你指點大道，十度宇宙生滅確實可行。你要早點做準備啊。」
彌羅天帝指點彭禹，讓他仿照乾坤十戒中的十座宇宙模型，將自身洞天反覆生滅錘鍊十次。
如此一來，世界的堅固程度就可以硬抗大昆天道反噬，安然演化為一方先天道界。
「但這麼做，我面對的虛弱期比一般乾坤仙人要多好多次。」
「放心吧，為師為你護法。加之境界沒有跌落，衰弱期應該不長。大概四五天就夠了。」
對彭禹的修行，聶景元十分上心。
尤其彭禹的本命世界開始向「道界」轉變，聶景元更要提防造化道人的詭計。他必須確保徒弟能跨入第五境，乃至第六境。
只要彭禹進入第六境，就可以避開一切算計。屆時，自己用本命宇宙裝走大昆，離開這片混沌都不在話下。
「徒弟的本命世界還不曾圓滿，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唔……回頭要觀摩一下造化神鼎。」
「不必。」聶景元取出一根樹枝遞給彭禹：「你把這根樹枝插在你的本命世界。下一個宇宙結構自然通曉。」
世界樹枝散發一股迥異於本方宇宙的天道力量。那是玄鳥宇宙的世界樹殘骸，由上古玄鳥帶入此界。
「你下一次演化的世界雛形便是玄鳥宇宙，可以借鑑。」
接過樹枝，世界樹枝爆發五彩光輝，自動飛入盤古界，紮根於大地。
隆隆天音響動，世界樹宛如建木般連接天空與大地。同時也在積蓄力量，進行世界輪迴。
「行了，好好修煉吧。明天你還要準備你爹的考較。」
……
次日，彭禹走出門，看到昆昱帶人堵在門口。
他故作不知：「三哥，你怎麼還沒起程？」
「等你呢。」昆昱暗暗磨牙。自己本打算設宴招待諸儒聖，籠絡大儒們。可這小子昨日不知跟父皇說了什麼讒言，竟蠱惑父皇考較修行，壞我好事。
對，在昆昱眼中。神皇召集兒子們考較，擺明是針對自己，不讓自己和儒門往來。
所以，他也不打算讓彭禹討好。
「為兄跟你一起走，搭你的大輅。怎麼，你不會那么小氣，連車都不讓哥哥借用吧？」
「哪有的事。」
彭禹招呼蕭暮妘、金念生、紫婷以及劉玉琦隨行。
昆昱：「咦？顓雲不回去？」
彭禹：「他跟倪大家遊玩去了，說要瞧瞧三哥的這方洞天。」
昆昱：「哦？那倒是好事。他加把勁將婚事定下，說不得過幾年就能抱娃了。屆時，我們還能定一個娃娃親。」
說著，他瞥向彭禹。見弟弟表情凝重，皺著眉頭，暗暗冷笑：果然，這小子聽到我要拉攏顓雲，還真難受了。
顓孫氏這股勢力，昆昱拿不到手，也不希望顓孫氏傾向於「昆昊」。
彭禹沉默著上車，暗暗思忖。
顓雲追求倪婉茹，身邊人都知道。前兩天還見了倪神月這位家長。
但對這二人的往來，彭禹一直犯嘀咕。
自己要不要設法攪黃？
顓雲絕非良人，雖然自己和倪婉茹關係不親近，但也不能看她這傻乎乎的小白羊直接入了大灰狼的嘴啊。
可自己到底和倪婉茹不親，暗中動手腳，恐怕對方非但不領情，還要怪自己多管閒事。
說起來，當年顓雲暗中下手滅了李家村，倪婉茹現在是不是還不知情？
彭禹想來，以倪婉茹的傻乎乎勁，恐怕還真不知道。
大輅啟程，風馳電摯駛向金吾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