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憂鬱的金妮

  當聖誕節假期到來的時候,霍格沃茨里被襲擊事件嚇得人心惶惶的學生們,都迫不及待的乘坐火車回家,以求能在家裡過一個安穩的聖誕節,這就導致了在城堡里過節的學生寥寥無幾。

  這次的聖誕節假期,赫敏和德拉科也留了下來,在沒有學業與家庭作業的困擾下,幾個人好好瘋玩兒了幾天。

  哈利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城堡里閒逛,希望能再次聽到那個奇怪的聲音。

  在放假的幾天後的一天,埃睿斯異常無奈的跟著哈利在城堡里閒逛,赫敏去了圖書館,德拉科這些天被哈利溜得心煩,躲在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羅恩則是跟著埃睿斯和哈利。

  在拐過了一個走廊的拐角後,大量的積水向著三人漫延而來。

  「不會又有人遇襲了吧?」羅恩臉色難看地問道。

  「不太可能,」埃睿斯說道,「現在正是放假期間,密室里那個東西,不管是什麼,就算牠想發動襲擊,牠也找不到人。」

  「水是從那個方向來的,」哈利說道,「我們過去看看。」說完哈利向著水流出來的方向,大步而去。

  「你覺得這明智嗎?」羅恩嘟嘟囔囔地說道,跟上了哈利的步伐。

  埃睿斯也趕緊跟上,他們三人來到了一間盥洗室,上次他們想進去,卻被珀西阻止的那間盥洗室。

  哈利扭動門把手就要進去,羅恩卻有些猶豫:「合適嗎?哈利,這裡畢竟是女生盥洗室……」

  哈利四處張望了一下,說道:「赫敏也說過了,這裡平時不會有人來的。」

  「我就是怕珀西突然跳出來……」羅恩悶悶地說道。

  隨著盥洗室的門被打開,三人趕緊進去,哈利隨手關門,動作異常的熟練。

  一個珍珠白的幽靈正在哭泣,牠那褐色的長髮滑稽的梳成兩份,都用皮筋扎著,呃…應該是用皮筋扎著吧,臉上戴著一個滑稽的大眼鏡。

  牠身上還穿著代表著雷文克勞學院的女巫長袍,此刻正哭得傷心欲絕,盥洗室里「嘩嘩」的水聲,讓牠的哭泣聲在盥洗室的門外不是那麼明顯。

  注意到自己的地盤兒來了三個不速之客,牠的目光看了過來,視線停留在哈利身上,一種做作的嬌羞聲響起:「哦!我認得你,你是哈利.波特!」說完牠還害羞的低笑了一聲,隨後聲音變得狠戾:「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妳好,」哈利試探性地問道,「我應該怎麼稱呼妳……」

  「人們都叫我哭泣桃金孃,」又是那種嬌羞的聲音,隨後聲音狠戾,「你們也是來朝著我丟東西的嗎?」

  「呃…不好意思,」羅恩說道,「朝著妳丟東西應該沒有關係吧?我是說…那些東西又砸不到妳……」

  還沒等羅恩說完,哭泣桃金孃就憤怒地吼道:「真不錯…東西砸不到我…你們就可以肆意的朝著我丟東西…丟到我的胸膛加十分……丟到我的腦袋加二十分……」

  「那到底是誰朝著你丟東西?」哈利趕緊問道。

  「我沒有看清……」嬌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正在思考生命與死亡,一個人走了進來,就跟你們一樣,沒有徵求我的同意,那個人打開了所有的水龍頭,然後把一個東西丟向我……」說完哭泣桃金孃指了指一個方向後,就一頭扎進一個出水口裡。

  哈利好奇地走了過去,從水中撿起了一個黑色封皮的老舊筆記本,埃睿斯和羅恩都在哈利身後好奇地張望。

  這裡的積水並沒有讓筆記本損壞分毫,哈利用力甩了甩後,那個筆記本就跟沒沾過水一樣了。

  哈利隨意翻了翻,發現筆記本上並沒有任何的筆記,或是文字,只是在扉頁寫著一行文字,哈利念了出來:

  「此日記本屬於 湯姆.里德爾」

  「你說這個日記本是誰的?」埃睿斯皺了皺眉問道。

  「湯姆.里德爾,」哈利重複了一遍,有些不解地看向埃睿斯,「有什麼問題嗎?」

  埃睿斯沉吟了一會兒說:「去年,鄧布利多教授無意間跟我提起過,伏地魔學生時代的名字就是:湯姆.里德爾……」

  羅恩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驚恐叫聲,哈利手上一個哆嗦,那個日記本又掉進了水裡……

  聖誕節的當天,城堡外下起了鵝毛大雪,當睡飽了的幾人穿著韋斯萊毛衣來到餐廳時,德拉科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坐在格萊芬多長桌旁,身上也穿著韋斯萊毛衣。

  這讓弗雷德和喬治目瞪口呆,他們圍著德拉科轉了好幾圈,嘖嘖稱奇。

  弗雷德:「媽媽可真偏心,不管埃睿斯、哈利、還是馬爾福小鬼,他們的毛衣都比我們的好看。」

  喬治:「小老弟兒,歡迎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德拉科不客氣地瞪了二人一眼,拖長音調說:「如果你們不餓的話,別打擾本少爺用餐。」

  「你們倆個活寶能不能別逗他了!」羅恩不滿地說道。

  弗雷德:「呦呵!小羅尼最近是不是有些飄了?」

  喬治:「嘿嘿嘿……得向李.喬丹多要些蜘蛛卵才行了。」

  看著臉色變得難看的羅恩,雙胞胎搭著彼此的肩膀,大笑著去旁邊用餐了。

  金妮也穿著韋斯萊毛衣,但她的臉色很不健康,還不合群的坐在遠離人群的角落,默默喝著自己的燕麥粥。

  珀西好幾次過去坐在金妮身旁,似乎是想開導她,但好像是在金妮說了些什麼後,失落地離開了。

  外面下著大雪,早餐過後的人們來到了「D.A小屋」,金妮也跟著眾人一起過來,眾人並沒有在「D.A小屋」里練習魔咒,而是在這方小世界的小公園裡玩鬧,弗雷德和喬治放了好幾個費力拔煙火,煙花在半空久久不散,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圖案。

  當眾人玩鬧累了,大家圍坐在一個空地上,空地中央埃睿斯用石頭變出了一個石質大火盆,赫敏變出了一連串漂亮的藍色風鈴草火焰,弗雷德和喬治在一個小手提包里拿出了大量的食物、調料,準備來一場魔法火焰燒烤。

  埃睿斯驚訝地看著雙胞胎,不可思議地問道:「這才多長時間,你們就掌握無痕伸展咒了?塞德里克都沒有學會呢。」

  弗雷德和喬治驕傲地對視了一眼,得意一笑,弗雷德說:「我們就隨便練習了幾次,就學會了。」

  喬治幽幽地說:「沒錯,我們宿舍里,但凡是容器,都被我們禍害的差不多了,其餘幾個舍友,都向麥格教授提交了「調換宿舍申請書」。」

  「你們兩個其實很有天賦……」埃睿斯說道,可沒等埃睿斯說完,弗雷德就打斷了埃睿斯接下來的話。

  「我們的天賦都在惡作劇上,」弗雷德一邊在魔法火焰上燒烤,一邊說,「就算我們學習好有什麼用?」

  喬治說道:「別這麼說,弗雷德,我們學習好的話,就有可能成功潛入魔法部,我們可以找機會,在魔法部部長的椅子底下藏一個,超級費力拔煙火。」

  弗雷德:「真有你的,喬治,這個計劃真不錯,不過如果我們學習好了的話,就有可能成為級長,甚至學生會主席,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說不定羅恩會成為級長。」埃睿斯笑著說道,羅恩嘴裡嚼著烤腸,不明所以地看了埃睿斯一眼。

  弗雷德撇了撇嘴說:「小羅尼,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敢成為級長,我就跟你斷絕兄弟關係。」

  喬治把烤得外焦里嫩的臘肉塞給羅恩,笑著說道:「等小羅尼成為級長,我們就在他的房間裡,放上幾百個蜘蛛炸彈,好好慶祝一下。」

  羅恩惡狠狠地瞪了雙胞胎一眼,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後合,但埃睿斯注意到,金妮一直都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非常憂鬱。

  當眾人各自閒聊時,哈利掏出了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不死心地翻著,想知道年輕時的伏地魔,到底在日記本中隱藏了什麼秘密。

  看到哈利拿出湯姆.里德爾日記本的金妮,神色瞬間變得驚恐,她雙手探出,緊緊的抓住了哈利的拿日記本的小臂,哈利沒有料到金妮的動作,一個沒拿穩,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就掉入了魔法火焰中。

  「對不起,哈利,」金妮聲音顫抖著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赫敏……」哈利焦急地說道,「把火焰熄滅,快!」赫敏收回了藍色風鈴草火焰,石質火盆中,一個黑皮日記本完好無損的躺在盆中,哈利把它撿起,被火焰燒了一會兒的日記本並沒有絲毫溫度。

  金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發現情況微妙的弗雷德和喬治自告奮勇,把他們的小妹妹送回了公共休息室。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波特,」德拉科問道,「能讓你這麼緊張。」

  「這個是伏地魔上學時的日記本,」哈利說道。

  赫敏倒吸了一口涼氣,德拉科差點兒從自己的座位上摔下來,赫敏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這真的是…你能確定嗎?」

  哈利看了埃睿斯一眼,埃睿斯說道:「說實在的,我們也不是百分百確定,這個日記本的主人叫:湯姆.里德爾,據我所知,伏地魔學生時代的名字就是~湯姆.里德爾,不過這個名字真的不是特別罕見,同名同姓也未可知。」

  一時間所有人的表情都特別凝重。

  「你們覺得,」看到氣氛有些沉重,德拉科說道,「密室里是一隻什麼怪物?」

  「咱們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埃睿斯說道,「斯萊特林的學院標誌是蛇,斯萊特林也是知名的蛇語者,所以他的密室里會不會是一條,很大很大的蛇?」

  哈利若有所思,猛得睜大眼睛,看向埃睿斯,埃睿斯衝著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注意到兩人小動作的赫敏也陷入了沉思。

  假期里還發生了一件事,埃睿斯、哈利他們的宿舍,怎麼說呢,進賊了。

  研究日記本無果的哈利,把日記本藏在了宿舍的床底下,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停了,一伙人去城堡外的場地上打雪仗、堆雪人,埃睿斯施了幾個精妙的變形咒,讓自己堆的雪人們活動了起來,他憑藉自己的一人之力,包圍了留校度過假期的十幾號人。

  等渾身濕透的埃睿斯、哈利幾人回到宿舍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他們的宿舍里一片狼藉,各種各樣的物件被翻得到處都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宿舍里經歷了一場小型颱風。

  埃睿斯一邊揮舞魔杖讓所有的物件們回歸原位,一邊說:「肯定是有什麼人,在翻找什麼東西。」

  「無論如何,他都成功了,」哈利懊惱地說道,「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不見了。」

  假期臨近結束,襲擊事件又一次發生了,當埃睿斯、哈利、羅恩看到被石化後,躺在病床上的赫敏時,哈利與羅恩顯得不知所措,埃睿斯的牙齒咬得咔咔直響。

  「敢動我的朋友,不想活了?」埃睿斯看著石化的赫敏,聲音狠戾地說道,「不管密室里是什麼鬼東西,我要把牠的骨頭都給拆了,我說到做到。」

  從來沒有見過埃睿斯如此狀態的哈利與羅恩被嚇得不輕,哈利試著安慰埃睿斯,埃睿斯深呼吸了幾次,恢復了平靜後說:「我沒事兒,哈利。」說完他握住了赫敏緊攥著的一隻手,皺了皺眉,赫敏的手裡似乎攥著什麼東西,埃睿斯不動聲色的把赫敏手中的東西拿出來,塞進了口袋。

  「格蘭傑小姐是在圖書館外被發現的,」麥格教授說道,「你還是個學生,格林德沃先生,別做危險的事情,發現格蘭傑小姐時,她手裡拿著一面小鏡子,你們知道格蘭傑小姐想表達什麼意思嗎?」幾人同時搖了搖頭。

  幾人被龐弗雷夫人趕出校醫院後,埃睿斯帶著哈利、羅恩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把從赫敏手中得到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條,幾個人都好奇地看了起來:

  「在遊蕩在魔法界裡的眾多怪物中,以蛇怪最為可怕,在百萬枚蛇卵中,有機率誕生一條蛇怪,蛇怪身軀龐大,蛇牙里有劇烈的毒性,見血封喉,食物充足的情況下,生命悠長,任何與蛇怪對視之人會立刻暴斃,僅有蛇語者可控制蛇怪行為。」

  「所以,」羅恩聲音乾澀地說道,「密室里是一條蛇怪?」

  「怪不得我能聽懂牠在說些什麼,」哈利看了埃睿斯一眼說道,「真的是一條蛇。」

  埃睿斯帶著哈利與羅恩去了洛哈特教授的辦公室,想辦法要到了幾張,「圖書館禁書閱讀許可證明」,其實就是讓洛哈特教授在幾張許可批條上簽名,這並不是很困難。

  然後幾人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圖書館,在平斯夫人懷疑的目光中,把簽上了洛哈特教授名字的批條遞給平斯夫人,在平斯夫人審視的目光中進入了禁書區。

  「我還是不明白,我們來這兒幹什麼?」羅恩不解地問道。

  「我們對蛇怪的了解太少,我們需要知道怎麼對付牠。」埃睿斯一邊翻著一本古籍,一邊回答。

  哈利也漫無目的地翻著一本老舊的古書,沒有耐心的羅恩小聲問道:「如果只是與蛇怪對視就會喪命,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為什麼被襲擊的人只是石化,而沒有死。」

  「因為沒有人與牠真正對視,」哈利回答,「還記得嗎?幾乎所有被襲擊的人,都是與牠間接對視的。」

  「洛麗絲夫人是通過地板上的積水看到蛇怪的。」埃睿斯漫不經心地說道。

  「科林是通過相機看到了蛇怪。」哈利接著說。

  「賈斯汀.芬列里是透過幽靈尼克看到了蛇怪,你總不能指望已經死掉的尼克再死一次吧?」埃睿斯說道。

  「赫敏知道是蛇怪襲擊學生們後,她用小鏡子觀察四周,開學後,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同學。」哈利說道。

  他們在圖書館禁書區里待了一個下午,然而並沒有什麼收穫。

  晚餐時,一個不下於噩耗的消息,在不多的幾個留校生之間流傳:

  霍格沃茨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在以盧修斯.馬爾福為首的校董們的彈劾下,魔法部決定,暫時卸任鄧布利多教授的霍格沃茨校長一職,並勒令鄧布利多教授離開霍格沃茨,由副校長:米勒娃.麥格教授暫任霍格沃茨的校長。

  「鄧布利多教授都走了,」羅恩聲音絕望,「在蛇怪的陰影下,這個學校還有希望嗎?」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格萊芬多長桌這邊的德拉科,德拉科不自然地說道:「我父親要做什麼又不是我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