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睿斯…埃睿斯……」阿莉安娜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撒嬌一般搖晃著埃睿斯的胳膊,「我長大以後,是可以姓馬爾福的,是不是呀?我想跟拽戈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
埃睿斯愣怔了片刻,隨後反應了過來,「啥玩楞?」埃睿斯大呼小叫地說道,「那小子現在在哪兒吶?」
阿莉安娜被埃睿斯嚇了一跳,氣鼓鼓地看著埃睿斯,隨後指了指花園的方向。
吉姆和賽琳娜都是很開明的家長,對自己的養子把同學帶到家裡來做客,他們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熱情,把德拉科當成了繼哈利之後的第三個兒子。
德拉科也很快融入了這個家庭,所有事情親力親為,一點兒也看不出在學校里時那趾高氣昂的模樣。
阿莉安娜也表現出了對德拉科的親切,甚至比對埃睿斯還要親切一些,這讓埃睿斯有些心中泛酸。
直到今天,剛剛九歲的阿莉安娜說出了那樣的「虎狼之詞」,「阿莉安娜想姓馬爾福?」埃睿斯算是徹底破防了。
德拉科正在花園裡,剛才他跟阿莉安娜一起,給草坪澆水,這個夏天,炎熱的有些異常。
埃睿斯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抓住德拉科的領子,就開始前後搖晃,德拉科也不反抗,仿佛變成了Q版。
「你做了什麼?」埃睿斯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禽獸啊!我們比她大了整整六歲…整整六歲啊……」
「沒關係呀,」德拉科弱弱地說道,「我可以等她長大……」
「你說得這是人話嗎?」埃睿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德拉科掙脫了埃睿斯,嚴肅地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我想跟阿莉安娜一起生活,在見到阿莉安娜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就是為了遇到這個女孩,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埃睿斯都被氣笑了,「你有病是吧?」埃睿斯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這中二病都到晚期了。」
「中二病是什麼病?」德拉科疑惑地詢問,「還有這種病?」
「這重要嗎?」埃睿斯大聲說道,「這很重要嗎?」
埃睿斯平復了一下情緒,有些危險地眯了眯眼,這把德拉科嚇得後退了一步,埃睿斯平靜地說道:「阿莉安娜…她…她的意思呢?我是說…她答應了?」
「我只是問她,長大了以後,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生活,跟我一起姓馬爾福,」德拉科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暈,「她似乎挺高興的,還說…讓我不許反悔、一言為定什麼的,我當時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兒就叫:斯科皮;女孩兒就叫:戴爾菲……」德拉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迎著埃睿斯那殺人般的眼神,德拉科弱弱地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舅哥,我挺害怕的……」
「別跟我開這種倫理的玩笑,」埃睿斯沒好氣地說道,「她今年才九歲…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拽戈…她現在還沒有完全自我判斷的能力,等什麼時候,阿莉安娜後悔了,我不允許你用任何魔法能力,干涉她的思維,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會的,」德拉科說道,「不管她以後的愛人是不是我,我都會為她操辦公主般的婚禮。」
這句話聽得埃睿斯直翻白眼,往後的幾天,看著膩歪在一起的德拉科和阿莉安娜,埃睿斯只覺得自己牙根發癢,恨不得從德拉科的胳膊上扯下一塊肉來。
看著親昵的德拉科和阿莉安娜,吉姆和賽琳娜倒是沒有多少抗拒,反而是一臉「女兒長大了呀」的欣慰,還有那看女婿的眼神,更是讓埃睿斯無語。
又是一個周末,通常來說,鄧布利多教授會過來,跟格林恩家一起共進晚餐。
聽說鄧布利多教授會來,德拉科沒由來的一陣緊張,殷勤的幫助賽琳娜一起為晚餐忙前忙後。
門鈴聲響起,埃睿斯去開門,阿莉安娜蹦蹦跳跳的跟上,牽起了埃睿斯的手。
埃睿斯冷哼了一聲,小聲對阿莉安娜說道:「妳這個小沒良心的……」
阿莉安娜笑嘻嘻的,衝著埃睿斯吐了吐舌頭,並沒有說話。
房門打開,外面不光有鄧布利多教授,還有另外一個老人,這個老人穿著一身灰布袍子,面容跟鄧布利多教授有七、八分相似,同樣湛藍色的眸子,同樣高挺的鼻樑,同樣的長頭髮、長鬍子,只是他沒有戴眼鏡,頭髮、鬍子是灰白色的。
「我的弟弟,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教授介紹道,只是阿不福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阿莉安娜身上。
「阿不!」阿莉安娜跟鄧布利多教授打著招呼,又看向了阿不福思,很自然的打招呼:「阿福……」
阿不福思的個子也很高,他只有蹲下,才能跟阿莉安娜對視,兩雙湛藍色的眸子互相打量著,一雙裡面滿是追憶與痛苦,另一雙裡面是滿滿的好奇。
「能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字嗎?小姑娘。」阿不福思輕聲詢問。
「我叫阿莉安娜!」阿莉安娜的聲音里滿是安撫人心的韻味。
阿不福思突然淚流滿面,輕輕把阿莉安娜抱進懷裡,阿莉安娜沒有恐懼,或是抗拒,她只是用自己的小手,把阿不福思臉上的眼淚擦乾。
阿不福思放開阿莉安娜後,埃睿斯趕緊邀請兩位老人進入門廳,阿莉安娜似乎很高興,她一手拽著一個老人,就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哦!你來了,阿不思,」吉姆打著招呼,「快過來坐下吧!」
「晚上好,吉姆,」鄧布利多教授說道,「我今天把我的弟弟:阿不福思帶了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什麼見外的話呢?」吉姆說道,「歡迎啊,阿不福思!」
社牛晚期患者:吉姆,馬上跟阿不福思交談了起來,很快兩人就有說有笑。
德拉科也過來跟鄧布利多教授打過招呼後,這個小型的聚餐就開始了,餐桌上的氛圍非常的融洽,除了阿莉安娜跟阿不福思互動的時候,德拉科那淺灰色的眸子裡有些醋意升騰。
餐後甜點的時候,阿不福思拿出了一大袋奇異的糖果,送給了阿莉安娜。
「吉姆,」又喝了一杯果酒,鄧布利多教授說道,「你肯定已經注意到了,我…我們對你的女兒有些別樣的情愫,希望這沒有讓你對我們這兩個老傢伙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怎麼會呢?」吉姆說道,「我們家的這個小天使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在學校里她可是校寵一般的存在,只要她出現的地方,紛爭止息,只要在她身邊,就能感覺到心平氣和,動物們也會自然而然的親近她。」
鄧布利多教授微愣了一下,然後那湛藍色的眸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阿莉安娜,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埃睿斯讀懂了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阿莉安娜不存在絲毫的魔法天賦,阿莉安娜可能擁有一些超出理解範圍的能力,可那絕對不是魔法能力。
「我們曾有一個妹妹,」鄧布利多教授說道,「她……」
「別說了,阿不思……」阿不福思搖著頭,痛苦地說道。
「我想聽,阿福,」阿莉安娜說道,「說給我聽聽吧!」
阿不福思把阿莉安娜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德拉科有些不滿地咂了咂嘴,蒼白的臉上寫著:我吃醋了。
「珍寶在何處,心亦在何處!」阿不福思喃喃自語,「還是你來說吧,阿不思。」
鄧布利多教授開始講述:
「我們曾有一個妹妹,她的名字是:阿莉安娜.鄧布利多,她跟幾個男孩子玩鬧時,那幾個男孩子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從此阿莉安娜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病,在那個年代,那種病,幾乎是不能治癒的。」
「我們的父親,一氣之下,殺害了那些…害得我妹妹生病的人,可我的父親也被逮捕入獄,最終我的父親死在了監獄裡。」
「我們的母親,帶著我們搬了家,可我妹妹犯病時會…控制不住自己,她…殺死了我們的母親。」
「作為長兄,我本應該好好照顧我妹妹的,可我卻沒有,我那時做出了一件讓我後悔終生的事情,為了一個我以為志同道合的人,忽略了我的至親。」
「阿不福思批評了我,可我的那個朋友認為我的弟弟、妹妹阻礙了我的前進,我們爆發了爭吵。」
「我們的妹妹又在那時失控了,我們只是想制服她,可…不知道是我們誰失手…總之我們的妹妹…死在了那次爭吵之中,喪命那一年她…阿莉安娜…年僅十四歲……」
「你們的女兒,阿莉安娜,跟我們的妹妹長得實在太像了。」阿不福思有些哽咽地說道,「就仿佛看到了我們的妹妹…轉世重生一般,雖然這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
阿莉安娜再一次擦乾了阿不福思臉上的眼淚,在阿不福思那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吻了一下,埃睿斯聽到了德拉科咬牙的聲音。
「阿莉安娜肯定更喜歡阿福!」阿莉安娜揪著阿不福思的一縷鬍子,笑嘻嘻地說道。
「哈哈哈哈……」阿不福思開懷大笑。
吉姆也拍了拍鄧布利多教授的肩膀,安慰著說道:「我們不能總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之中,這可是你安慰我時說的,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