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冷笑一聲。
「當年我加入的時候,『天殘』還只是個不入流的小組織,不過短短几年時間,我們便發展壯大,如今已經改名為『天殘地缺』,成為了地下世界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聽到這話,蕭晉也大概了解到了情況。
「說吧,這次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以趙無極如今的身份,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地缺!
趙無極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封黑色的信封,輕輕地放在了茶几上。
「這是…」蕭晉心中一凜,隱隱猜到了什麼。
「你自己看吧。」
趙無極靠在沙發上,語氣平靜地說道。
「看完之後,你就會明白一切了。」
蕭晉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打開了那封黑色的信封。
信紙上只寫了短短的一句話,卻像是千斤巨石一般,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三日之後,抵達龍城,綁架蕭君柔!」
信紙的最後。
赫然印著一枚血紅色的印章——天殘地缺!
蕭晉緊緊地捏著那封黑色的信箋,手背青筋暴起,臉色陰沉的可怕。
天殘地缺!
趙無極看著蕭晉的反應,心中暗嘆一聲。
他知道蕭晉心中此刻定然是波濤洶湧。
但有些事,他必須要說。
不然要是之後被蕭晉自己發現,便會出現隔閡。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把事情壓下來了,他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趙無極沉聲說道:「天殘地缺雖然強大,但我趙無極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我還活著,就沒人能動你妹妹一根汗毛!」
聽到這話,蕭晉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了一些。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一直引導我跟王家開戰?」
趙無極沉默了片刻,眼中陡然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當年我被人追殺,就是因為王家背後的那股勢力!他們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蕭晉眉頭一皺。
「王家背後的勢力?」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們行事隱秘,勢力龐大,就連王家也只是他們的棋子而已。」
趙無極沉聲說道:「當年我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以才遭到了滅頂之災,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也牽扯進來?」
蕭晉盯著趙無極的眼睛,沉聲問道。
「因為只有你才能幫我報仇!」
「你天賦異稟,實力強大,而且跟王家也有著血海深仇,只有你才能將他們連根拔起!」
「我憑什麼相信你?」蕭晉冷冷的問道。
「就憑我這條命是你救的!」
趙無極猛地站起身,指著自己的假肢,大聲說道。
「如果不是你把我從無間獄撈出來,我現在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
我趙無極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我拿命跟你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蕭晉沉默了。
「我知道你現在還有很多顧慮,但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趙無極沉聲說道:「三天後,我會再來找你,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一個答覆。」
說完,趙無極便起身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蕭晉一人。
他不是怕了天殘地缺,而是擔心自己的妹妹。
蕭君柔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主人!」
這時,白羊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蕭晉一個人在房間裡,眉頭微蹙。
不過他並沒有多問。
而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蕭晉的吩咐。
許久,蕭晉抬頭看著白羊,沉聲說道:「王君策那邊有什麼動靜?」
「王君策最近一直在忙著整合王家的產業,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白羊恭敬地回答道。
「不過我已經安排人手,一旦有任何情況,會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蕭晉點了點頭:「一定要盯緊他,我總覺得王家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白羊答應一聲,然後繼續開口說道:
「柳天明已經到鐵運城了,就在城主府那邊,您看您什麼時候過去?」
「柳天明那邊,先不急。」
蕭晉擺擺手,示意白羊先去忙王君策的事。
王家這根刺扎在心頭,始終讓他難以心安。
尤其是從趙無極那裡得知王家背後還有人後。
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是,主人。」
白羊領命而去,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處理完王家的事,蕭晉這才動身前往城主府。
一下車,一身肥膘的黃財就腆著個大肚子迎了上來。
「蕭先生,您可算是來了!柳天明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蕭晉點了點頭,黃財雖然是個人精,但是辦事能力還是很靠著的住的。
「蕭先生,我讓多餘帶您過去吧,他對這邊熟。」
黃財說著,立刻讓人把黃多餘叫了出來。
很快,黃多餘帶著他來到了城主府的後山。
周圍種滿了柳樹,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還沒走進停屍房,蕭晉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們沒有放到冷櫃嗎?」
聽到問話,黃多餘連忙回復。
「放了!這是那個柳天明身上的血腥味。」
蕭晉一愣,有些疑惑。
「他就在裡頭,到了您就知道了。」
黃多餘指了指停屍房,自己卻不敢再往前一步。
蕭晉沒有理會他,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停屍房內光線昏暗,照亮了正中央的一張專門放死人的冷櫃。
柳天明的背影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冷櫃邊上。
身上血淋淋的,時不時的還有鮮血滴落。
聽到身後的動靜,柳天明緩緩轉過身來。
蕭晉這才發現,他此刻雙眼通紅,尤其是那一雙眸子。
瞳仁居然變成了豎瞳,跟蛇的眸子一模一樣。
「蕭晉,你來了。」
柳天明的聲音嘶啞低沉,脖子上還有著一道血痕。
「柳兄,節哀順變。」
蕭晉看著柳天明這副模樣,心中微微一驚,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節哀?呵呵,我為什麼要節哀?」
柳天明突然冷笑一聲,那雙豎瞳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我父親被人害死,我恨不得將兇手碎屍萬段!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