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也不墨跡,起身離開房間,在白家莊園內閒逛起來。
他看似漫不經心,目光卻掃過每一個角落。
假山、池塘、迴廊、涼亭。
甚至連那些花花草草都沒放過。
可一圈下來,他卻一無所獲。
「難道是我想錯了?」
蕭晉摸著下巴,眉頭微皺。
白家家主中的是斷魂散,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藥。
無色無味,毒性卻極為猛烈。
中毒者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而且死狀和正常死亡無異。
這種毒藥,只有精通毒術的人才能煉製。
而且煉製過程極其複雜,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得到。
「是誰要害白家家主?難道是白家內部的人?」
蕭晉心中暗自猜測。
他正思索間,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香味極其微弱,若有若無。
若非蕭晉五感敏銳,根本察覺不到。
他心中一動,循著香味一路尋去。
最後來到白家家主房間門口。
蕭晉抬頭看了一眼屋檐,那裡有一個燕子窩。
「燕子窩?」
蕭晉心中一動,他縱身一躍。
輕飄飄地落到屋檐上,將那燕子窩完整地取了下來。
這燕子窩看似普通,但蕭晉卻發現了一絲不同。
「斷魂散的味道,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蕭晉眼中精光一閃,他小心翼翼地將燕子窩拆開。
發現裡面竟然藏著一個細小的香囊。
香囊里裝著一種黑色的粉末,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正是斷魂散!
「果然如此!」
蕭晉冷笑一聲。
看來白家家主中毒並非偶然。
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的腳步聲。
白兵從另一側走來。
看到蕭晉把燕子窩取下來後,有些惱怒。
「你在幹什麼?轉就轉,你怎麼搞破壞呢!我爹可說過,燕子來家裡是帶福氣的!」
蕭晉並沒有生氣,反而晃了晃手中的燕子窩,故作驚訝道:
「白老三,你確定這玩意兒能帶來福氣?我怎麼瞧著,它像是要了你爹的命呢?」
白兵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你胡說什麼呢!我爹病重,你不安慰也就罷了,還咒他!是不是存心來找茬的?」
他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動手。
蕭晉不慌不忙,將手微微一翻。
那燕子窩便被拆開,露出裡面藏著的香囊。
「白少爺,你再仔細瞧瞧,這是什麼?」
白兵本來怒火中燒,可目光觸及那香囊時,卻猛地頓住。
這香囊…他認得!
白兵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一把奪過香囊,打開一看,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
「這…這是?」
蕭晉冷笑道:「白少爺,這香囊里的東西,可是好東西啊,叫做『斷魂散』,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你爹中的,正是這種毒。」
白兵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嘴唇哆嗦著,指著蕭晉,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可能…這香囊…怎麼會…」
蕭晉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看來白少爺是被蒙在鼓裡了。這斷魂散,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更別說製成這種無色無味的毒藥,看來,想要白家主性命的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白兵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他踉蹌後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看來,你是知道這香囊是誰的。」
蕭晉看到對方這麼大的反應,心中有了一種猜測。
「我…」白兵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走廊傳來:「白兵,你在幹什麼?」
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款款走來。
來人正是白家大小姐,白靈兒。
看到眼前這幕,白靈兒臉色頓時一變。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白兵身邊,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香囊上,頓時明白了什麼。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白兵的思緒。
「都是你幹的好事!」
白靈兒怒目圓睜,指著白兵的鼻子罵道。
「你把家族的安危置於何地?你把父親的性命置於何地?!」
白兵被打得耳朵嗡嗡作響。
他捂著被打的臉,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靈兒:「姐,你……你打我?」
「我打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白靈兒怒火衝天,她一把奪過白兵手中的香囊,咬牙切齒地問道。
「說,那個女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白兵被白靈兒的怒火嚇了一跳。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她猛地將香囊摔在地上,指著白兵的鼻子罵道:
「白兵,我告訴你,如果父親有個三長兩短,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兵被白靈兒的氣勢震懾住。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蕭晉看著這一切,心中暗暗冷笑。
看來這白家,還真是亂成了一鍋粥啊。
「白大小姐,我想你應該冷靜一下。」
蕭晉淡淡地說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白家主救醒,至於你們要查兇手的事情,是你們的家事。」
白靈兒聞言,臉色一僵,旋即又踹了白兵一腳。
「都是你幹的好事!」
說完,她看向蕭晉。
「蕭先生,家父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蕭晉擺了擺手。
「放心,既然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等下藥熬好了先給白家主服下,應該幾個小時後就能甦醒過來。」
聽到這話,白靈兒才鬆了口氣。
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白兵。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
白兵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蕭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這白兵,看著五大三粗。
怎麼看到一個香囊之後,就變得如此失態。
白靈兒見蕭晉一臉好奇,也不隱瞞,嘆了口氣說道:
「蕭先生有所不知,這事說來話長。」
原來,前些日子白兵在城外山谷歷練,意外救下了一名昏迷的女子。
那女子身受重傷,白兵心地善良,便將她帶回了白家,讓家族醫師醫治。
「那女子長得如何?」
蕭晉饒有興致地問道。
能讓白兵這愣頭青如此上心的,想必不是什麼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