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下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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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昇這位球員的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他來自羽毛球一類地區的閩南,閩南的實力遠不是董明所在的燕北可比!

  他不僅在省內少年賽中拿過亞軍,還在商都少年羽毛球賽中打入了八強,這個成績就非常厲害了,實際上,他已經進入了閩南省青隊的選拔序列,若不是因為超齡,也必然會參加去年的蜀都賽!

  然而,在國青二隊組建之際,錢昇卻主動申請加入,這個行為看起來比較詭異,因為多數球員更傾向於進入省青,他卻有自己的理由——國青二隊的主教練衛康同樣是閩南人!

  同為閩南人的衛康,在進入國家隊後表現得異常低調,他也沒有辦法不低調,若初來乍到就不是那麼安分,將極易引得他人反感、甚至排斥,想繼續在隊裡站穩腳跟就難了。

  不過,閩南羽毛球圈子,卻非常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這也容易理解,家鄉出了一位國家隊教練,老鄉們再如何重視也不為過吧?

  因此,衛康剛剛接受國青二隊主教練,這則消息就傳入了錢昇的耳中!

  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錢昇開始核計!

  古往今來,老鄉照顧老鄉是最基本的慣例,在閩南圈子裡面,提攜老鄉更是傳統,錢昇才不相信身為老鄉的主教練,沒有這點覺悟。

  隊裡的機會,主教練給誰不是給?

  你是我的小老鄉是吧,那麼,我就照顧一下,多大一點兒事兒啊!

  這便是錢昇加入國青的動機,他卻沒有預料到,衛康這個閩南人,早已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老鄉,人家小半輩子都生活在了國外,骨子裡面還能留下多少鄉土情誼?

  在國青二隊裡面,衛教練最關注的球員是董明,而不是一位所謂的老鄉,呃,最起碼現在還是這樣!

  衛教練心中對董明的好感,不是因為他們認識得早,也不是因為董明送過他一隻包金扳指,而是被董明那種神奇的鑑別能力折服,他一直想不明白,董明到底擁有怎樣一雙神奇的眼睛!

  錢昇並不清楚這些,進入訓練便努力表現自己,不過,器械訓練沒有機會,雖然他很早地完成了訓練,也沒有引起衛教練任何注意,廖教練才是體能教練。

  下午的訓練更不容易出彩,想在變態的訓練中突出自己,純粹就是做夢。

  也只有晚上相對輕鬆一些,技術訓練是吧,錢昇相當擅長——實際上,所有球員沒有誰不精於此道。

  而在這一訓練環節,錢昇卻是有文章可做,他的想法也很簡單,只要使一位組員在訓練中連連出錯,也就可以吸引到教練的注意不是,至於別人會不會因此倒霉,他才不會關心。

  錢昇就是這麼做的,他餵球的壞門兒不少,手段也很簡單,拋球時稍用巧勁兒,羽球便會形成翻滾,並且一旦翻滾起來,等到董明撲球時,球拍與羽球的接觸區域就不再是球頭,而是側面羽毛!

  球拍與羽毛接觸後,飛行方向就真的不好說了,結果就像GG中說的那樣:一切皆有可能,皆有可能的後果,出現下網也順理成章。

  要說錢昇使用的小手段著實有些陰損,這樣做他人也很難發現,即使旁觀的教練,也只會注意到撲球者失誤連連,哪裡會想到是餵球的人在使壞呢?

  然而,董明不是常人,在第一次撲球之際,便發現了端倪,事實上,第一次撲球他還成功了,因為在撲球中,運用了內氣外放手段,目的是方便監測自己的訓練成果,僅此而已!

  內氣外放是董明的一項能力,雖然外放的範圍極小,不過十來厘米的距離,卻可以極好地感受接球細節,他可以藉此改善自己的訓練。

  第一次撲球發現球拍擊中了側羽,還不至於讓他生出懷疑,畢竟拋球時錢昇站在了側向,然而,當每一球都出現了這等現象,傻子都知道了其中的貓膩!

  按照董明的心思,這點事情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下一次不一定與誰同組,犯得著放在心上嗎?

  他不打算計較,沒想到對方居然拿著這件事情說事,簡直騎在別人頭上拉屎,還要問你要手紙,見過不講理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

  董明早發現了衛教練就在附近,索性借勢陰了對方一下,他很無辜地與錢昇辯解,若不是這個原因,他才懶得與對方爭辯!

  不得不說,陰人的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哪怕衛康與錢昇是老鄉,教練也沒有表現護短的想法,衛康心中的那一點鄉土情,真的不多了!

  衛教練那平淡而不失威嚴的聲音,不啻洪鐘大呂,好像擊碎了錢昇的心房,自己的老鄉,居然沒有任何猶豫地支持董明,讓錢昇如喪考妣!

  他非常悲觀地發現,主教練似乎並不如何重視同鄉情誼!

  同鄉身份失去了作用,對於錢昇來說,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若不是看中主教練是自己的同鄉,他直接進入省青豈不是更好?

  然而,後悔已經晚了,他已經加入了國青二隊,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

  錢昇卻沒有去想,他的那點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又何嘗不是極其卑劣,若不是他犯錯在先,衛康又怎麼犯得上理會這點破事?

  小伎倆被識破,錢昇自然不敢在訓練中繼續無事生非,接下來的訓練安穩而平淡。

  作怪的傢伙老實了,董明的訓練不再受到干擾,後來比較順心,這就足夠了。

  至於看到錢昇變得心事重重,與他何干?

  錢昇卻牢牢地記下了董明,恨得咬牙切齒,心裡無時不刻念叨著,不過是二類地區的球員,有什麼資格與我成為隊友!

  結束訓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半,隊員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公寓。

  吳修為回屋之後也不在乎滿身的汗水,整個人直接往床上一攤,如爛泥一般,董明的表現得好了許多,他先燒了一壺熱水,然後,除掉一身的濕衣服,將它們泡在水裡。

  就在此時,吳修為出聲了,「我現在想通了,為什麼晚上也要訓練,肯定是上午器械訓練多占用了兩個小時,這段時間必須要補回來,就有了晚上的訓練!」

  剛要走出衛生間的董明聞言站定,微微一笑,「確實有這種可能,我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記得許紅星曾經說過,剛剛進入球隊的我們,根本沒有挑戰他們的資格,現在我明白了,按照一隊目前的訓練強度,超出我以前太多,更不要說他還占據了年齡的優勢,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因此,不想再和許紅星較量了,起碼暫時不想!」

  「你說得對,我早就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你非要去感受一下,我也沒有攔著的道理,不要那麼看著我,紅星也是到了國青隊後才認識的,我們不熟,我卻接觸過省青隊球員,不要小看省青,省青球員不比國青差,在他們面前你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和他們比,我們差得太遠了!」

  我從來沒有覺得省青不及國青,哥們兒也想進省青,問題是,他們不捨得給我一個正式身份,還去那裡幹嘛?董明心裡嘀咕著,緩緩走進了衛生間。

  待他洗過之後,躺在床上,想起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完,他的電話卡換了,還沒有通知到所有人,說不得要繼續通知。

  事實上,這種事情只需要一個簡訊群發就行,但他不想這麼做,更願意按照關係遠近順序逐個通知。

  像父母、董梅、湯老師還有左婕,昨天都已經通知到了,那麼,今天應該通知他的同學和老師。

  隨著通知,不大功夫,董明便陸續接到了電話,第一個電話是他在康寧師範的班主任呂瑩打來,呂老師的用意只是簡單的問候一下,因此通話時間並不算長。

  第二個來電話的,卻是泰山中學的同學樊依依。

  樊依依中考後去了四中,卻與董明一直保持著聯繫,這位女生雖然表現得有些叛逆,那也是受到了家庭的影響,而她那副俠義的做派和敢愛敢恨的性格,卻深得董明的推崇。

  樊依依也是道了聲平安,只是這聲平安卻顯得有些耗時較長。

  直到董明在通話中發現了來電提示,才結束了通話並接起最後一個電話,來電的是康寧理工的岳彬。

  岳彬也算董明的球友,實際上,董明是通過岳彬的導師陳副主任認識的他,嚴格意義來說,陳副主任才算董明的球友。

  當岳彬知道董明是羽毛球專項生後,兩人的關係迅速拉近。

  然而,岳彬的來電卻不僅僅是問候,而是帶來了一條相當不好的消息。

  「你說什麼,方冷秋的那篇文章,被期刊下刊了,不能發表了?」此時的董明,眼睛已經變得通紅,說話的聲音也高了八度!

  「確實下刊了,唉,我也是今天剛剛收到的消息,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岳彬掛斷了話,董明的卻出離憤怒了,他太清楚那篇文章的重要性,一旦發表,可以讓沈良平萬劫不復,可是,偏偏被期刊下刊了!

  難道說,沈良平要躲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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