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綰與寧蘅買了一本桃洲的地圖。
雖然桃洲與修仙界的其他洲域的聯繫不多,但這裡的人生活習慣卻是與修仙界的普通人差不多。
傅綰坐在馬車上,展開了桃洲的地圖,仔細研究。
「這桃洲似乎是由無數個城市組成,各自為政,比如璞蘭城就有自己的最高長官,在璞蘭城他們的長官具有最高的統治權,並不向誰效命,每一座城市都是獨立的個體。」傅綰一本正經地說道。
「所以——璞蘭城雖說離那傳說中有修士居住的邊陲皇城很近,但也有五六天的路程,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過去?」傅綰打了個哈欠,懶懶問道。
寧蘅坐在馬車上,身姿挺拔,坐姿端正,他挑眉看了傅綰一眼說道:「那日我們意外落入桃洲,你還未醒來的時候,我試圖使用法術幫你查探一下是否有傷勢。」
「我們使用法術,需要耗費靈氣,於修仙界充裕的靈氣之中,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但是在這裡不一樣,由於桃洲靈氣太過稀薄,所以我使用法術之後耗費的靈氣無法得到及時補充,過了這麼久,那日使用法術消耗的靈氣我還未恢復。」
「所以,使用法術消耗的靈氣,很難恢復?」傅綰恍然大悟。
她一聽到寧蘅這麼說,便忍不住伸出手來,指尖光芒閃爍,施展了一個小小的照明法術。
那點光芒在傅綰的指尖轉瞬即逝,體內的靈氣如奔涌的河流一般在經脈間循環。
與寧蘅說的不一樣,傅綰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有絲毫的減少。
不可能啊?
傅綰撓頭,就連身為女主的寧蘅面對桃洲如此稀薄的靈氣都束手無策,她怎麼就沒有感覺到在使用法術之後靈氣有所流失?
她閉目養神,分出些許神念查探自己的內府。
只見那內府之中的小菩提這搖著葉子,靈氣繚繞,埋入內府之中的連綿根系也在孜孜不倦地汲取靈氣。
或許是與她修煉的功法有關?
因為她體內有這株小菩提,所以她才能夠不受靈氣流失的困擾?
傅綰連忙睜開眼,有些心虛。
這絕對不能被寧蘅發現。
她一睜眼,就看到寧蘅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神色探究。
傅綰還是沒能習慣現在的寧蘅就這麼專心的看著自己,她臉微紅,往後退了一點。
「你應當也感覺到靈氣的流失了吧?」寧蘅問道。
「嗯……」傅綰長長地應了一聲,「好像是哦,使用法術之後,我感覺到大量的靈氣從我體內流失……仿佛身體被掏空。」
寧蘅看到傅綰心虛的表情,忍不住往前湊了一點兒,深邃黑瞳中充滿探究。
「怎……怎麼了?」傅綰偏過臉,沒有正眼看寧蘅。
她側著頭,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很沒有惡毒女配的氣勢。
寧蘅不就是女扮男裝了一下嗎!雖然男裝也很帥還正好是她很喜歡的那一款……
但寧蘅還是個女的啊,她害羞什麼?
傅綰轉念一想,想通了。
她猛地偏過頭,險些撞上寧蘅的鼻尖。
寧蘅長睫忽閃間,清淺的呼吸圍繞在她臉側,攜著清雅蓮香。
傅綰與寧蘅大眼瞪小眼,就這麼看了半天。
寧蘅只是無聊,就這麼隨便看著。
傅綰確實較上了勁,現在她如果害羞地別開臉,豈不是證明自己被女主寧蘅的男裝美貌折服。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輸。
傅綰看著寧蘅線條寫意優雅的側臉,忽然開口說道:「阿蘅師兄。」
「怎麼?」寧蘅輕聲問道。
「你能不能給我抱一下?」傅綰大著膽子,試探性開口,「你女扮男裝這麼帥,勉勉強強能配得上我的顏值。咱們是同門師姐妹,你給我抱一下肯定沒關係的。」
傅綰原本只是想通過這句話,讓寧蘅害羞地退縮,這樣這場她與女主之間的battle就算贏了。
沒想到寧蘅思考片刻,看著傅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
傅綰:「……」你怎麼不按我的劇本走?
寧蘅見傅綰愣在原地,沒有說話,便輕笑一聲,側過頭去,假裝沒看到傅綰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暫緩了傅綰的尷尬。
傅綰再次重蹈了惡毒女配的覆轍,裝逼不成反被打臉。
她在心裡謝謝女主寧蘅的寬宏大量聖母心腸,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五六天的路程不長,但包了一輛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時間也很快過去。
傅綰與寧蘅從馬車上跳下來,給了馬車夫算清了錢,這才往邊陲皇城走。
「往這走。」寧蘅兩手捏著一張地圖,大概查看了一下路線,領著傅綰往北方偏西的方向走去。
「阿蘅師……師兄,你說郁珏他們會在邊陲皇城裡嗎?」進了城之後,傅綰一邊走,一邊問道。
寧蘅走在路上,白衣蹁躚,身材頎長,氣質不俗,但也沒有引起邊陲皇城之內其他的人注意。
因為進了城之後,他們發現這裡確實有許多修士,鍊氣、築基、金丹期的修士都有,修為不高,但修道之人,氣質總歸是不一般的,所以寧蘅倒也沒有遇到在璞蘭城一般的景象。
「郁珏與顏鱗共乘一鶴,若要入桃洲,必然相隔不遠,倒是穆瀅,她一人在前面,恐怕會離我們比較遠。」寧蘅挑眉,慢慢分析道。
「先入城中茶樓客棧,打探一番。」寧蘅舉步走進了一座茶樓之中,「若尋不到人,我們直接去那所謂的『世界的盡頭』看一眼,看看是否有線索。」
「好。」傅綰知道這是在走劇情,也不多含糊,直接跟著寧蘅走進了茶樓之內。
一進茶樓,她就感覺到這茶樓不一般,因為茶樓里的小廝們竟然都有鍊氣的修為,行動間動作靈敏,一看就是修煉之人。
此茶樓名曰「醉茗樓」,內里靈氣也比樓外濃郁了好幾分。
「我竟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傅綰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茶樓里的茶香與濃郁靈氣
在爻山待久了,她幾乎都要忘了人間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已經習慣了修道者那吸風喝露水、超脫凡俗的生活。
從璞蘭城到這裡,一路上她從未使用過法術,除了寧蘅也沒有其他的修士在旁,早就憋壞了。
現在來到了邊陲皇城,她竟然油然升起一種回家的感覺。
「嗯,雖然他們修為不高,但確實是都是修士。」寧蘅點了點頭,與傅綰各自點了一壺茶。
他們找了個臨窗的雅座,坐了下來,開始借著高處觀察茶樓外的情況。
這時,一道悅耳的琵琶聲響起,清脆空靈,甚是好聽。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鈴鐺的輕響,攝人心魄。
傅綰扭頭一看,只見一位少女抱著琵琶,腳上一串金色鈴鐺,姿容秀美,怯生生地站到了傅綰與寧蘅面前。
「不知這位姑娘……這位公子,可否賞臉聽個小曲兒,只需五錢銀子。」她睜著一雙霧蒙蒙的水眸,朝傅綰與寧蘅看去。
只是傅綰敏銳地發現這位姑娘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一直盯著寧蘅看。
看什麼看啦!人家男裝再帥有什麼用,那也是個女的!
傅綰輕哼一聲,抬眸掃了一眼這位琵琶姑娘,一看倒是有些驚訝。
這位琵琶姑娘也是一位修士,修為竟然還挺高,粗粗估計,她也有金丹中期的修為。
傅綰覺得五錢銀子很貴,她不想聽。
但寧蘅卻搶先開口了,朝琵琶姑娘拋出了一小塊金子:「行,唱一曲。」
傅綰連忙伸手過來撈住寧蘅的胳膊:「這是我的錢,從我衣服上扯下來的,才不要給你用。」
寧蘅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傅綰的手背,緩聲道:「出去再給你買。」
琵琶姑娘抱著琵琶,朝他們二人撲哧一笑,細聲細氣說道:「給了錢,我是不退的,只能給二位唱一曲了。」
她嬌羞一低頭,撥弄了一下懷裡的琵琶。
如珠似玉的琵琶聲響起,曲調悠然悅耳,恍若音符就在耳邊躍動。
琵琶姑娘的纖纖玉指在琵琶上撥弄,纖指紛飛,仿佛一隻在樂弦上飛舞的蝴蝶。
傅綰就這麼默默聽著,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因為這位琵琶姑娘彈得真的非常好聽,比爻山中那些專修音類法術的修士彈的樂曲還要更加優秀。
五錢銀子不虧,一塊金子也不虧。
這位琵琶姑娘若非身懷寶玉而不自知,便是出來做慈善的。
傅綰這麼想著,沉浸到了這美妙的樂曲之中。
琵琶聲靈動悅耳,傅綰完全沉浸在了這聲音里,意識向下墜向下墜再向下墜,墜入無盡的虛空之中。
簡單來說,就是她聽睡著了。
傅綰身體一歪,閉著眼輕輕倒了下去。
寧蘅臉上似乎沒有太多的驚訝表情,只伸出手,撈住傅綰的細腰,防止她直接暈倒在地上。
一曲罷遼,琵琶姑娘垂眸,霧蒙蒙的大眼睛抬起,看到寧蘅還好端端地坐在原地。
他一手拿著茶杯,修長手指捧著杯青瓷茶盞,正欲喝茶。
另一手抱著傅綰,後者正閉著眼,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如何,繼續彈?」寧蘅薄唇輕啟,斜眼看著那位琵琶姑娘,聲音輕鬆,姿態優雅。
琵琶姑娘瞪大了眼,看到寧蘅竟然沒有暈過去,非常驚訝。
她看見寧蘅既然沒有選擇出手,竟然開口讓她繼續彈,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打擊。
「好,我再彈一曲。」琵琶姑娘咬著牙,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不服輸地說。
她低頭,纖指飛舞,又是一曲琵琶曲響起。
半晌過後……
「繼續彈麼?」寧蘅長眉微挑,輕鬆喝了口茶。
悅耳琵琶曲再次流淌在這間茶座里。
就算她的技藝高超,琵琶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但彈久了,就連彈奏者本人都膩味起來。
琵琶姑娘直彈得十指指尖紅腫,她的催眠曲庫都被掏空了,寧蘅卻還是如同沒事人一般,不疾不徐喝著茶。
「你幹嘛欺負人?!」琵琶姑娘站起身來,將懷裡那鑲嵌玉石的名貴琵琶摔到桌上,「老娘不幹了!偷個錢容易嗎!」
寧蘅將手中的青瓷茶盞輕輕放到桌上:「你是想通過琵琶曲將我們迷暈,然後偷錢?」
「身為金丹期的修士,在這裡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做這種事也太沒格局了吧?」寧蘅的聲音平靜,沒有什麼太大的情感波動,但卻極具嘲諷意味。
琵琶姑娘銀牙緊咬,祭起桌上琵琶,身邊法術光芒閃動。
「我看你也只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才剛剛結丹就敢如此囂張?琵琶曲不聽,那你就去黃泉路上聽吧!」她這麼說道,惱羞成怒,竟然準備出手襲擊寧蘅。
「黃泉路?」寧蘅略一轉頭,他墨色長髮輕輕揚起,狹長眼眸間一道光芒閃過。
琵琶姑娘祭起的法術光芒在一瞬間消弭於無形,精美的玉石琵琶「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她瞪大了雙眼,眼眸之中充滿了恐懼:「你……你……」
說完,她轉身,身形微動,竟然打算逃跑。
寧蘅舉步跟上。
琵琶姑娘的速度很快,似一尾輕靈的游魚很快從茶樓之中逃了出去。
但是寧蘅的速度更快,他起身打橫抱起熟睡著的傅綰,腳步看起來舒緩優雅,但速度竟然不比那琵琶姑娘慢。
一個快快地跑,一個慢慢地追。
最終,琵琶姑娘在邊陲皇城中的一處屋頂之上,被寧蘅追上。
寧蘅一身白衣,抱著傅綰從半空之中緩緩落下。
琵琶姑娘腳腕上的那串鈴鐺焦躁地響動,她喘著氣,看著寧蘅,面色驚恐:「你……」
「跑什麼,問你一點問題而已。」寧蘅穩穩地抱著傅綰,朝她走了過來。
琵琶姑娘見跑不了,只能抱著琵琶瑟瑟發抖地站在寧蘅身邊,沒敢靠太近。
「這裡是邊陲皇城?」
「是。」
「金丹期修為的人很多?」
「不多,我確實算高手。」
「元嬰期的修士有嗎?」
「曾經有,他們都死了。」
「邊陲皇城的後面,就是你們傳說中『世界的盡頭』?」
「對,那是一道無邊無際的城牆,找不到頭也找不到尾,若是想要試圖飛躍那道城牆,就會粉身碎骨。」
琵琶姑娘的目光望向寧蘅的身後。
在寧蘅的身後,就是邊陲皇城的後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道與地平線一同延伸的城牆,確實無邊無際,望不到邊。
寧蘅順著琵琶姑娘的目光望過去,眸光一閃。
那城牆……似乎是有那麼幾分眼熟……
「還有問題要問嗎?」琵琶姑娘沒好氣地說,「我回答你的問題了,總該放過我吧。」
「幫我找三個人。」寧蘅終於想起了還有三人與他們一同來到了桃洲之中,「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琵琶姑娘一聽,差點沒吐出血來。
兩個男的,一個女的,這滿大街都是,她要怎麼找。
「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琵琶姑娘欲哭無淚,「這位大佬,我本來就只是想偷錢,我錢給你,你放過我行嗎?我養家餬口不容易啊!」
寧蘅輕哼一聲,當然沒準備放過她。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回答問題還能找人的傻子,他能輕易放過她才怪。
「一位背著劍,表情跟別人欠他八百萬靈石一樣,一位很有錢,表情跟馬上就要被別人騙八百萬靈石一樣,還有一位是女子,表情跟別人剛搶了她八百萬靈石一樣。」寧蘅聲音清醇,精準概括郁珏、顏鱗還有穆瀅三人特徵。
「臥槽?!」琵琶姑娘捂著胸口,本來覺得寧蘅實在亂說刁難她。
但仔細一想,他這麼說竟然算得上描述精準,活靈活現,三個人的形象簡直躍然紙上。
「好,我幫你找,你莫要再糾纏我。」琵琶姑娘點點頭。
寧蘅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皮,算是答應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傅綰,只見她因為聽了那位琵琶姑娘的琵琶曲,竟然還沒有醒過來。
不過看她狀態,並無大礙,應當只是被琵琶曲催眠了而已。
見寧蘅沒再理她,琵琶姑娘忽然叉起腰,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怎麼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沒有問我?」
寧蘅問道:「還有什麼?」
「你為何還沒問我名字?」琵琶姑娘覺得自己失去了身為一位美貌女子的尊嚴。
「哦,這重要嗎?」寧蘅抱著傅綰,抬眼掃了一眼琵琶姑娘,縱身一躍從屋頂上跳下,自顧自離開了。
琵琶姑娘在屋頂上氣得跳腳,大喊道:「吾名陸溪,等找到人之後自會通知你,呸!!!」
寧蘅隨處尋了一處客棧,抱著傅綰來到了廂房之中。
邊陲皇城雖說修士眾多,但也有許多普通人,所以大致建築與桃洲的城市也一樣。
「醒了。」寧蘅將傅綰放到了床上,垂眸掃了一眼她緊閉著的眼眸。
傅綰依舊是長睫緊閉,呼吸均勻,看來那陸溪的琵琶曲威力不小。
寧蘅見傅綰確實還睡著,便悠然往床邊一靠,等著她醒過來。
傅綰確實是睡著了,她被那陸溪的琵琶曲拽入了夢鄉之中。
她做了一個把女主踩在腳下,自己打怪升級走上人生巔峰的夢。
夢中的寧蘅哭著喊自己師姐,還抱著自己的大腿說綰綰師姐帶帶我。
這夢太美好了,所以傅綰決定多做一會兒。
她這個時候正夢到了寧蘅哭著喊她師姐,還讓自己給她傳授絕世功法。
在夢裡,傅綰趾高氣揚說道:「來,多喊幾聲師姐,我就給你傳!」
她說的夢話,驚醒了正在小憩的寧蘅。
寧蘅看到傅綰安靜的睡顏,聽著她說的夢話,忍不住唇角一翹。
「想都別想。」他一手托著額角,輕聲說道。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太具有穿透力,傅綰竟然被寧蘅說的這一句話驚醒過來。
她猛然坐起,睜著朦朧的睡眼說道:「誰說的!想都別想?我偏要想!」
傅綰眨了眨眼,花了好長時間才清醒過來。
她瞪著眼前的床幔,然後緩緩緩緩地扭過頭去看身邊的人。
自己……方才……好像是在茶樓里聽琵琶曲聽睡著了吧?
傅綰扭頭,看到寧蘅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醒了?」寧蘅啟唇,聲音低醇,「別整天做些有的沒的夢,不可能的。」
傅綰皺起鼻子,哼了一聲:「你不要自作多情,你怎麼知道我夢裡想讓誰叫我師姐?萬一我是想讓未來的師弟叫我師姐也說不定。」
她氣哼哼地從床上爬起來,正準備翻身下床,卻被寧蘅一把按住了肩膀。
寧蘅從床邊站起身來,傾身上前,伸出手,將傅綰按回了床上。
傅綰冷不防被她一推,眼睜睜看著寧蘅俊美的臉在她面前放大,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未來師弟?」他靠近傅綰,墨色的長髮垂落在傅綰的胸口,掃著脖頸有些絲絲的癢,「這個想都不要想。」
傅綰看著寧蘅近在咫尺的臉,竟然又臉紅了。
不!寧蘅就是個女孩子!
雖然她女扮男裝!
但她也是你師姐!
她還是女主!
所以惡毒女配傅綰你在害羞什麼啊!
傅綰腦海里閃過一個個靈魂拷問,最終惡向膽邊生。
她抬起頭,拿額頭撞了一下寧蘅的腦門:「我就想我就想!等回去了我這就叫師尊再收一個乖乖的徒弟,讓他天天喊我師姐,以後肯定就不理你了。」
寧蘅腦門被傅綰輕輕撞了一下,並不疼,只有些酥麻的感覺。
他坐直身子,垂眸看著一臉憤慨的傅綰。
「那你再睡會兒,夢裡什麼都有。」寧蘅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傅綰頰邊碎發。
說完,還貼心地將手覆在她的眼前,表示讓她快些睡覺。
傅綰再次輸了,她惡毒女配再一次被女主懟得說不出話來。
她好委屈!
但是她已經睡得夠久的了,她真的不想再睡了。
可是寧蘅現在居然讓她再睡會,再做做夢!
這難道就是惡毒女配被女主壓榨的宿命嗎?
傅綰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要反抗,她要站起來,捍衛自己身為惡毒女配的尊嚴。
「阿蘅師姐阿蘅師姐阿蘅師姐我叫你師姐了我錯了QAQ!」傅綰一疊聲說道。
寧蘅一愣,聽到這三聲連著的軟軟的阿蘅師姐,他心情竟然有些愉悅。
「不行。」他緊盯著傅綰的雙眸,聲音低柔,迴響她的耳畔,「要叫師兄。」
傅綰:「?」
這個人女扮男裝上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