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不對！」

  「還是不對！」

  …

  計算機瘋狂運算，隨著楚飛輸入不同的條件、變量、數據，不斷推演出一個個可能的「摺疊」方案，但楚飛總覺得差一點。

  無論是曙光功法中的方案，還是任逍遙功法中的方案，乃至其餘功法的方案，都不夠好。

  楚飛甚至還研究了武道功法、修真功法、魔法等作為參考，採集了一些數據、設計了一些算法架構，但依舊不夠好。

  至於檢測的手段和標準，就是計算宇宙常數——就是楚飛重新設計的跑分程序。

  不過跑分的過程中，宇宙常數取值不是無限的，一般小數點後12位數的精度就足夠了；現在楚飛嘗試求解宇宙常數的無窮極限。

  目前最好的方案，竟然就是曙光功法自帶的算法，可以計算小數點後117位數。楚飛後期疊代的方法，都不如曙光功法。

  這個結果，讓楚飛皺眉。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應該有某個細節被我忽略了！」

  楚飛冷靜下來，繼續燃燒智慧露珠、心靈之力。

  失去補充的智慧露珠、心靈之力如無源之水，數量正在迅速降低。

  楚飛計算下，按照現在的速度看，智慧露珠還能用二十多天，心靈之力只能撐十天了。

  一旦智慧露珠、心靈之力耗盡後，還無法找到解決方法，楚飛就只有兩個選擇：用曙光功法的方法突破；或者繼續研究，依靠水磨工夫。

  沒有智慧露珠等加速，楚飛覺得，自己得用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完成一次疊代。

  這是不允許的！

  人，就得逼自己一把。

  楚飛從頭梳理所有的知識體系，同時將過去自己的所思所想等。

  「12.0的境界，不僅僅只是突破等級。在很多種傳承中、在上官青虹給的資料中、甚至還有我自己的推斷，都可以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12.0的境界，是人與神的交界！

  有人到了12.0，只是強大的人；

  有人到了12.0，開始走上「神」的道路。

  眼下自己就處於這個關鍵點。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我絕不甘心！」

  「而且就算是成神，也有不同的等級。有弱小的，有強大的。就像是同樣是人，有人是奴隸，有人是帝王。」

  「此前我已經明確知道，突破12.0最重要的，就是『足夠完美的算法』。隨著算法精度的不斷提升，也就漸漸逼近法則了。

  不過算法精度要適可而止。所謂的法則，就如同絕對零度，可以無限接近，卻永遠無法做到。」

  「目前我的很多算法都已經足夠精細。只是將這些算法摺疊後，卻出現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摺疊工具』本身不夠好。

  就像用焊錫去拼接汽車裝備，強度就是個消化，材質也不『兼容』。我現在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卡拉比-丘流形不是不好，但與我的宇宙腦的算法上，有一些衝突。

  引力內核、克萊因瓶的內核，兩者差距極大。這卡拉比-丘流形匹配了一個，另一個就不匹配了。」

  「想想，為什麼要引入額外的工具呢？因為功法本身不夠好，不得不引入『外源』。

  就像是焊接技術。但技術提升後，其實有一種獨特的焊接技術：冷焊。冷焊的話，原則上不需要引入任何外源。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過，真正優秀的功法，完全不需要引入任何外源，冷焊就是最好的選擇。」

  …

  不斷思考，不斷疊代，終於，楚飛腦海中靈光一閃——為什麼引力內核、克萊因瓶內核，不能『互相焊接』呢？

  你給我焊接，我給你焊接！陰陽結合不好嗎？

  別的功法因為只有一個內核，所以必須引入外源。

  但我的功法，天生就有兩個內核，有雙手啊！那啥，別人是雌雄異體，我這相當於雌雄共體啊！

  我的功法本前所未有，所以要開闢新的路線。別的功法的方法只能借鑑，不能迷信。

  楚飛眼睛越來越明亮。

  思路一旦打開，楚飛立即開始疊代。只是第一次疊代的結果，就超乎想像，直接超越了曙光功法的極限，計算的宇宙常數精度，提升了兩個數位的精度，達到了119位數精度——這代表了精度提升了百倍！

  楚飛檢查其中的不足，繼續疊代。

  一次又一次疊代，計算精度不斷增加。

  當楚飛疊代到第七次、拓撲流形達到極限、並擠入羅氏幾何的算法後，精度達到了極限——此時宇宙腦全開，都無法求解出結果，計算結果止步於128位數；後面計算需要更多的算力，而這超過宇宙腦算力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傾家蕩產也買不起某種東西一樣，這是超過極限了，潛力徹底榨乾了；此時想要購買就只能貸款。

  大數據修行顯然無法貸款，楚飛心滿意足的從虛擬空間中退出。

  稍微休息一天，將精氣神提升到巔峰後，楚飛終於開始「摺疊」自己的宇宙腦了。

  引力內核的算法，引起了克萊因瓶算法的「翹曲」；而克萊因瓶算法又完善了引力內核的表達。

  最終，形成了一個……果殼中的宇宙！

  這是一個（近似）克萊因瓶，可又是一個宇宙雛形！

  當「摺疊」完成的剎那，楚飛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變化、開天闢地的變化。

  宇宙腦體積率先膨脹；

  隨後意識空間再次擴張，短短時間內，直徑達到了原來的300%以上，體積增加了近乎三十倍。

  宇宙腦也膨脹到原來三倍大小，算力飆升，先前無法計算到極限的宇宙常數，瞬間達到了133位數。從128位數提升到133位數，意味著「精度」提升了萬倍！

  受「宇宙腦內核」的影響，周圍的「星環」也變化了，開始盤旋起來——變成了莫比烏斯環。

  以前的「星環」只是扁平結構；現在盤旋起來，隱隱類似基因鏈條，又有些莫比烏斯環的樣子。也許基因鏈條就是另類的莫比烏斯環也說不定。

  不過這只是被動變化，後期肯定要梳理。但這種變化已經帶來了很多優勢。

  記錄面積增加了。以前只有面向宇宙腦的內圈，可以記錄數據；現在兩面都能記錄數據了。不對，莫比烏斯環本身就只有一個面；反正記錄面積翻倍就是了。

  星環不斷翻滾，讀寫速度顯著增加，這就增加了反應速度、戰鬥輸出等。

  宇宙腦運行穩定，楚飛觀察了一下智慧樹種子。發現智慧樹種子有變化了，一點細小的、宛若白玉一般的小小尖角出現了。

  發芽了！

  智慧樹種子發芽了！

  楚飛愣愣的看著智慧樹種子好一會，都快忘記了，種子是能發芽的啊，那以後會長成參天巨樹嗎？

  觀察一會，發現智慧樹種子沒有更多變化了，楚飛關注了一下自己的「靈魂」，靈魂沒變，敢感覺到了成長的潛力，有一種「餓了」的感覺。

  此前楚飛的靈魂達到極限，所以意識空間中存儲的「化神魂丹」、以及女巫投放靈魂煉化後的「七彩精華」，都暫時留在意識空間中沒有吃。

  現在，是時候吃了。

  先將女巫張琪鈺留下的精華吞噬。這些精華都是張琪鈺各種「靈魂攻擊」帶來的，被玄冥魔火一燒，剩下的精華。

  精華很快吃完了，有一種塞牙縫都不夠的感覺。

  而後楚飛看向化神魂珠，這是化神修士傅長青的元神所留。楚飛一口吞下，這次終於有了吃飽的感覺。不過感覺只有七分飽。

  而後楚飛又將陳炫霖「賠償」的12顆魂珠拿了出來，一顆接一顆的吞下。不過楚飛在吞下之前，先用玄冥魔火燒一下，燒掉雜質，最後剩下縮小大半、光彩琉璃的「魂丹」，才一口吞下。

  防人之心不可無，更別說這種魂珠可能是蓋亞秘境用來釣魚的東西。

  至此，楚飛終於有了吃飽的感覺，有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舒服，就像是吃飽了準備睡的那種感覺，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

  楚飛看了一眼時間，閉關竟然才過去151個小時，六天半不到。

  隨後楚飛就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爬上虛擬艙，直接睡了過去。

  虛擬艙沒有開啟，楚飛就是純粹的睡覺。

  有時候啊，就算是修行者也需要好好休息的。

  楚飛為了突破12.0，數次九死一生。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多少鬆了一口氣，疲憊也湧上心頭。

  許久許久，楚飛悠悠醒來。看了看下時間，已經175個小時，一口氣睡了24小時！

  再次伸了個懶腰，楚飛開始檢查宇宙腦了。

  現在的宇宙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果殼中的宇宙，體積很大了，內部結構精美，宛若藝術品。

  宇宙腦周圍，三道盤旋的星環正在高速運行，無數戰鬥技巧在心頭閃過；宇宙腦與星環之間的交流速度，提升了太多太多。

  隨便跑了下分數，算力達到了4.6億！

  當然了，這不僅僅是算力的問題，還有維度的提升。

  眼睛緩緩掃過，楚飛甚至能看到空氣的微微擾動，密室中所有空氣的流動狀態，瞬間倒影心頭。

  再看向地面、設備等的鋼鐵支架，楚飛有一種看到棉花的感覺，感覺一把就能捏變了。

  從隨身空間拿出一根鐵棍，楚飛雙手抓著鐵棍，宇宙腦運行，雙手只有微弱的能量激盪。但這激盪的能量卻剛好和鐵棍的物質波同步。而後就看到楚飛手指一點點陷入鋼鐵之中。

  不需要用力，只需要計算一下物質波，然後手指稍微用力，就能排開鋼鐵的原子。

  隨著手指凹陷，鐵棍周圍開始凸起。在楚飛面前，堅硬的鋼鐵仿佛麵團一般柔軟。

  「這是破解了鋼鐵的物質波情況！算力足夠強大之後，已經可以直接影響物質世界了。這就是法則的效果嗎，或者說完美算法的效果！」

  而後楚飛再次凝視宇宙腦。

  終究只是剛剛突破12.0，這個「果殼中的宇宙」，並不完美，那個克萊因瓶也只是隱隱有點雛形而已。

  思考一會，楚飛對自己當前的狀態有了認識。

  普通人的維度，其實是「准三維」。我們的眼睛只能看到平面，人類的思維容易扁平化。

  等修為到8.0以後，才算真正成為三維生命。然後隨著升級，維度會一點點提升。真的是一點點。是那種3.001、甚至3.00001這種提升。

  等到11.0極限，也許維度能提升到3.01吧。

  而現在，維度瞬間達到了3.1維度——也許！

  總之，這是質變。

  楚飛眼光緩緩掃過地面，總覺得物質世界「不夠結實」。

  腳下微微用力，地面上就出現一個凹陷；周圍的混凝土沒有破碎，反而如同麵團那樣拱起。

  隨手拿過旁邊的瓷杯子，微微用力，就將瓷杯子捏成了一個A4腰，留下了深深的指紋；而杯子並沒有碎裂！

  這個現象，簡直反常識！陶瓷是脆弱的，可在楚飛面前，卻宛若麵團一般柔韌。

  看著杯子，楚飛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才是真正的12.0、真正的超脫者！從此超越了凡人的極限，正式進入神之領域！」

  楚飛「放聲大笑」——終究沒有出聲，但臉上的表情卻無法壓抑和控制。

  努力這麼久，付出這麼多，終於跨越了人與神的界限。

  許久許久，楚飛才嘟囔一聲：「所以說，修行的目的不是等級！等級只是一個標尺。可絕大部分修行者把標誌當成了本質，自然就走錯了。」

  稍微思考一會，楚飛又自言自語：「按照修真的說法，我現在終於達到水火不侵的『真人境界』！

  在修真境界，原本只有元嬰期才有資格自稱『真人』的！金丹境界，只能稱呼為『上人』。」

  而後楚飛拿出了酒精燈，開啟最大火，將手指伸了過去。

  沒有用能量包裹和保護，就這麼直接「燒烤」。只一瞬間，手指就起泡了。

  但隨著宇宙腦的計算，破解並掌握了酒精燈火焰的「物質波」之後，火焰瞬間失去了威力，明明還在微微搖動、不斷舔舐著楚飛的手指，楚飛卻感受不到絲毫傷害；整個過程中，楚飛只動用了相當於普通人的能量強度！

  「水火不侵，真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