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雅表示有困難，楚飛隨口放寬的條件，沒有猶豫也沒有條件。

  那麼，作為一個成熟的商業精英，秦書雅不能不有所表示。

  當即邀請楚飛到內部倉庫里挑選點東西。

  楚飛自然要拒絕——你得多邀請幾次才行。

  秦書雅笑道：「不是白送，按進價給你。很多都是金華商團歷年收藏的珍品。煉製藥劑的藥材就是這裡拿的。你確定不要？」

  楚飛重要不再矯情：「那好吧，就請秦團長帶路了。」

  倉庫在地下，這種倉庫的防護比銀行金庫都強了不知多少。

  在秦書雅的帶領下，路過三道驗證，來到了一處地下大廳。

  進入別人家的地下倉庫，楚飛壓根沒有絲毫擔心。隨身儲物空間中就有大量的氮五炸藥、還有毒藥等，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剛剛進入地下大廳，就看到這裡竟然有人在修行。

  秦書雅解釋道：「是我們金華商團真正的團長，赤焰藥劑就給他用的。」

  楚飛明白了，這就是秦書雅的小叔子、已故團長的弟弟。不過叫什麼，楚飛還不知道。

  但是楚飛卻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太好的氣息。

  此時這團長已經起身了，看到秦書雅第一時間喊了一聲：「書雅姐。」

  秦書雅臉色冷，「叫嫂子！」

  楚飛眼光在兩人之間看了一圈，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不過馬上開口：「秦團長請我下來，只怕不僅僅只是倉庫的問題吧？」

  秦書雅微微低頭，「抱歉，實在是他服用赤焰藥劑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當然不是你藥劑的問題，我們試過很多藥劑了，都沒有效果。」

  楚飛苦笑，「秦團長，你高看我了，我才9.9的修為，這位……」

  「我叫金生水，就是五行生剋的那個金生水。」

  楚飛點點頭，「金團長已經是10.0的高手了，我怕是看不出什麼。」

  金生水聳聳肩，「我只是覺醒者，不是覺悟者。楚飛你好，我聽書雅姐說了你很多的事情。你比我強多了。」

  楚飛笑了笑，「都是逼出來的。我一路走來的環境，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強大到活下來，要麼死。沒有中間選項。

  所以，如果你們想問我的修行經驗的話，我只能說，向死而生。

  不是說真的要去冒死，但至少得有這個心態，有時候就得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作為一個戰鬥無數次的精英，楚飛一眼就看出了金生水身上缺少這種氣勢。

  也許他被秦書雅保護的太好了，平時只知道修行，卻不知道「修行」這個詞天生就有兩部份：修和行。

  現在的金生水，就是典型的只有修而沒有行。

  藥劑不是全部，甚至可以說藥劑只是補充，最重要的是自身根基得跟上去。

  就金生水現在的情況，除非有傳說中的仙丹妙藥，不然繼續這樣靜修的話，很難有進步。

  看看這裡的環境吧，有計算機、有書籍、有各種學習和修行資料與物資，都特麼快養成宅男了。

  而且這金生水楚飛多少聽說過，今年應該25歲的樣子，可現在看看宛如一個孩子，一個不到300個月的孩子。

  如果是盛世，那當然沒問題。可這是末世！

  萬一秦書雅出了問題，金生水絕對做不成頂樑柱。

  想到這裡，楚飛忍不住皺眉，自己可是想與金華商團合作來著，如果金生水這樣的話，不太符合自己的利益。確切的說，太弱的合作夥伴，不夠資格！

  但就目前接觸看，秦書雅這個人不錯，金華商團的規模等都很合適，可以深入合作。

  想到這裡，楚飛看了一眼秦書雅，卻看到這個女人精明的目光閃爍著，似乎在思考什麼。但感受到楚飛的目光，馬上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楚飛很想翻個白眼。怪不得少城主劉偉昌稱呼你為鐵娘子，你還真不一般。

  卻也明白了，秦書雅不僅僅是讓自己過來找寶物，也不僅僅只是看看金生水服用藥劑的問題，更是想要讓自己看看金生水根本的修行問題所在。

  只不過在楚飛看來，金生水似乎不僅僅是剛剛說的問題，在金生水身上，楚飛隱隱感覺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有點說不出的熟悉感，這氣息很淡很淡，卻不能忽略。

  忍不住的，楚飛開啟並強化靈覺。

  朦朧中，楚飛仿佛「看到」金生水身上的光華，竟然不是正常人的「光環」，而是扭曲升騰，好像一條蛇！

  頓時，楚飛想到了這種感覺，這是在羽蛇身上感受到的氣息。

  這不是人類的氣息，雖然很淡很淡，但確實有問題。

  忍不住的，楚飛開始胡思亂想：這有沒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妖氣？

  楚飛在全力觀察中，臉上的表情管理就有點不到位了，一般人或許察覺不到，但秦書雅這樣人卻不可能忽略。

  「楚飛，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楚飛看了一眼秦書雅，想了想，不隱藏了，點頭說道，「我不確定是什麼問題，但我在金團長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非人類的氣息。

  暫時這個氣息還不是很重，但已經開始影響金團長的…嗯…靈性。

  可能這個描述不是很恰當，可一時間也想不到別的詞語。

  秦團長可有研究過人類的靈性或意識來源？」

  秦書雅認真的說道：「這個多少接觸過，主要說法就是負熵、秩序、以及理論中的宇宙腦。」

  楚飛：「那這樣就容易解釋了。

  我認為啊，至少在我接觸到的資料看，人類的靈性其實大約可以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是負熵本身，這是所有生命都有的；還有就是秩序，也可以稱之為屬性。

  而決定我們能夠活著的，是負熵；

  決定我們之所以是人的，就是秩序。

  而現在金團長的秩序，受到了影響。

  簡單來說，金團長的靈魂，正在變成別的形狀。當然現在才只是一個苗頭，影響不大，很容易糾正回來。」

  是不是容易糾正回來，其實楚飛不知道，畢竟是第一次遇到。但問題是，這話不能這麼說。

  善意的謊言，是可以理解的嘛，如果你不理解，就是沒有同情心。

  秦書雅微微蹙眉，看向眼神有些忐忑的金生水，猶豫一下，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天龍圖騰的問題？」

  「天龍圖騰？」楚飛眼睛一亮，「最近我也聽說了這個事情，天龍教真的存在？

  這天龍圖騰是從天龍秘境中帶出來的天龍鱗片上拓印的？

  還有拓印圖騰需要祭祀？」

  一瞬間，楚飛化身了問題少年。至於說祭祀的問題，楚飛壓根就沒有隱藏。

  秦書雅說了聲跟我來，就帶著楚飛來到一個改造出來的練功室，一進門楚飛就看到了一張三米大小的「掛圖」。

  這掛圖，乍看是一片亂糟糟的潑墨圖，但仔細看卻好像隱隱看到有一隻長有雙翼的神龍在翱翔。

  這就是天龍圖騰了，但這就是從鱗片上拓印下來的嗎？

  忍不住的，楚飛想到了自己從貔貅那裡得到的知識，法則是可以分割的。也許，哪怕只是一片龍鱗，上面也有完整的法則吧。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卻也用靈覺掃描眼前的圖騰。只一眼，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秦團長，這圖騰可能被做了手腳。」

  秦書雅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直接爆口粗，「這是老娘用一億資金外加大量資源換來的，費用不下於三個億。

  天龍教這群混蛋。」

  楚飛看了一眼旁邊臉色有些慘澹的金生水，對金生水笑了笑，然後第秦書雅說道：「秦團長先冷靜，聽我說完。」

  「大師請說。」

  楚飛嘿了一聲，「別叫大師，還是叫我名字就行了。」

  說著，楚飛來到圖騰前面，仔細觀察著，慢慢說道：「我是第一次接觸圖騰，但我之前有過一些別的經歷，類似圖騰吧。

  這個圖騰的問題，我也不知道真的是天龍教特意的，還是天龍教自己也不知道。

  根據我的判斷，問題出在圖騰上有一種頗有些侵略的氣息，這種氣息會壓迫人性。

  其實這種氣息很淡，對普通人影響都不大。

  但如果有人在觀察感悟圖騰的時候，完全放開心神，那就是不設防狀態，經年累月之下就會被影響。

  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畢竟我也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說的這些只能作為參考啊，不見得準確。」

  秦書雅不說話，只是臉色越發難看。雖然楚飛說只能作為參考，但考慮到楚飛的修為和平常的為人處世，秦書雅已經信了九成。

  剩下的一成是：難以置信這東西竟然有問題！

  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應。

  楚飛在旁邊看著秦書雅和金生水變臉。

  圖騰中的問題，楚飛在貔貅給的資料中，找到了可能原因——拓印。

  當時貔貅明確告訴楚飛，想要得到異種母巢的法則，千萬不能要拓印的法則，那其實是一種『子法則』、相當於隱形的奴隸契約。必須要從母巢本身的法則上切割下來的才行。

  而眼下這個所謂的圖騰，就是拓印出來的！

  所以，圖騰本身就有問題；但不排除天龍教特意強化了這種特性的可能。

  這個問題天龍教高層是否知道，楚飛覺得，這些人就算不知道，也能感到有問題，甚至可能就是特意的。

  能把天龍教發展起來，傳承這麼多年，天龍教的高層腦子應該沒問題。

  所以，天龍教高層參悟真正的龍鱗，而給手下參悟拓印後的圖騰。

  這買賣做的太好了，別人花錢求著做奴隸。

  好在這畢竟是只是拓印的圖騰，並不是直接送入意識空間的，所以效果很弱。但如果長期參悟下去，後果也不堪設想。

  但必須要說，若非楚飛有這麼豐富的知識，更有強大的靈覺，還真發現不了這個問題。

  所以說啊，知識改變命運，這不是亂說的。

  看吧，我現在就改變了這一對可憐人的命運。

  秦書雅咬牙切齒好一會，深呼吸數次，再次問到：「現在影響大嗎？」

  「應該不大。不然你也能感覺到了。」

  秦書雅這才鬆了半口氣，卻追問：「能解決嗎？」

  「這個吧，首先我覺得問題不大。

  其次，人本身就有強大的自我修復、自我調整能力，認識到問題很容易解決。

  再次，自強不息，積極努力，做自己。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秦書雅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又問：「那圖騰還能用嗎？」

  「還是別用了吧。」這可是奴隸契約呢，你還留著這東西幹嘛。

  聽楚飛這樣說，秦書雅眼睛微眯片刻，當即決定，「那我將這東西燒了。」

  「給我吧，這就當做我今天挑選的寶物了。這東西若做研究還是不錯的，就是注意點就行了。」

  秦書雅說了聲沒問題，就將圖騰捲起，楚飛直接那在手上，發現材質竟然是皮的，而且應該是一種異獸的皮。

  但隨後秦書雅還是極力邀請楚飛到倉庫中挑選寶物。一碼事歸一碼事，這圖騰本準備燒掉呢，不能算。

  別人上趕著送東西，楚飛也不矯情，但說實話，楚飛雖然知識儲備不少，可現在認識的東西也不多。而且拿東西的話，價值太高了也不合適。

  所以，楚飛就在門口附近隨便拿了一件，看上去很普通「頭盔」，就結束了。

  當然就算隨手拿的，也不是亂拿的，楚飛一瞬間就讀取了相應的信息：可攜式潛力檢測儀，四位數精度，標牌上有價格：560萬。

  秦書雅介紹道：「這是從遺蹟中發現的，東西是不錯的，就是用處又不大，不好出手，賣不上價格。

  一般人想要檢測潛力，到城主府那裡檢測就行，幾百塊就夠了。具體價格看檢測精度。

  當初得到一批，就剩下眼下這個了，這個可以測試到小數點後面四位數，算是其中的精品。

  另外這東西需要用能晶驅動，最高上限是14.0；超過14.0以後就不好用了。」

  楚飛點點頭，這東西對自己來說就很合適了，自己的修行進度嗎，不方便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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