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只有一口氣吊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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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靖寧侯的監督下,安戎冉無奈的點頭:「行,我回去就修書一封,催促他早些回來。」

  靖寧侯卻不放心,稱此事宜早不宜遲,自己帶了紙筆,當場讓他寫信,連信的內容都想好了:「你就寫我不行了,讓他趕緊回來。」

  安戎冉一愣,看著面前神采奕奕的男人,半響才道:「侯爺怎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阿垚不會信的。」

  「怎麼不會信,你寫的他一定會信。你就說我被他氣的,神情恍惚,不幸摔倒,導致中風,如今身體不能動彈,口不能言語,只有一口氣吊著了。」

  安戎冉:……

  在靖寧侯虎視眈眈的注目之下,他提筆寫了一封信,生平第一次跟彭垚說謊,誆騙他回京。

  回府之後,他去尋了昭昭,說要在年前選個日子邀了舅舅齊睿和幾位表兄來府上做客。

  原本他只打算邀齊含章一人,去茶樓坐坐就行。想了想自成親以來還沒有宴請過,旁人就不說了,自家舅舅表兄,素來親厚,更應該多多走動才是。

  末了,他將給彭垚寫信的事情跟昭昭說了:「阿垚也老大不小了,這樣一直在外面跑著也不是個事,若是他信以為真真的回來,到也是一樁好事。」

  昭昭不解的看著他:「既然將軍覺得這是好事,為何又一臉為難?」

  安戎冉嘆氣:「我和他自幼一起長大,關係很好,從小他就喜歡跟著我到處亂跑,我跟他,從來只有能說不能說,但凡開口,從沒有過虛言。這一回,遂了靖寧侯的意,也不知道對他是好還是不好。」

  昭昭捋了捋袖子給他添了熱茶道:「既然心裡拿不定主意,不如再去一封信,將事情原委給他說清楚,由他自己決定。感情是兩個人的事,靖寧侯自己一廂情願,可這日子是要彭將軍和許小姐一起過的。」

  安戎冉自己心底里也是這樣打算的,雖然他已經按靖寧侯的意思寫了信,信是由靖寧侯府那邊寄出的,但是這會兒他要再送信去安西,那肯定還是比侯府那邊快,畢竟這些年在安西,他們早就有專屬自己的傳訊方式。

  只不過他心裡又有些猶豫,覺得彭垚年歲不輕了,自己都已經成親,他也該有一門親事,有個屬於自己的小家了。

  所以才會跟昭昭提了這一嘴。

  昭昭說的也有道理,日子是要兩個人過的,彭垚他是知道的,天生反骨,最不喜歡別人強迫他,你越是強迫,他越喜歡跟你唱對台戲。

  若是接到信,信以為真回了京城卻發現靖寧侯騙了他,不定得干出什麼事來。

  正要起身去書房,莊宣搖搖晃晃的到了院子裡頭,站在門口道:「將軍,許統領來了。」

  安戎冉微微一怔,許世安?他和自己素無往來,怎會突然上門。

  起身去了前院,許世安已經在花廳坐了。

  安戎冉剛剛到門口,許世安就起身,拱手道:「安將軍。」

  安戎冉道:「許大人不必多禮,坐。」

  兩人落座,下人進來添了茶水,安戎冉才道:「許大人可是稀客,今日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裡來了。」這話並不唐突,許世安得皇上看重,乃禁衛軍統領,天子近臣,除了皇帝,私底下很少與人往來,就連武威大將軍府他也很少回去,大部分時間都在宮裡頭。

  許世安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唐突登門,是有一事要求安將軍。」

  安戎冉放下茶盅,挑眉道:「許大人請講。」

  許世安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讓他有些看不懂。

  「純縈不見了。」

  安戎冉定定的看著他不開口,等著他的下文。

  許世安只得繼續道:「她留了書信,說要去安西尋靖寧侯世子。」

  安戎冉道:「許小姐和別的世族貴女不同,敢愛敢恨,敢為敢當。」

  許世安苦笑:「讓安將軍笑話了。因為我的緣故,我爹在雁門關駐守,無詔不得回京,我自己對府上也照顧不周,家母身邊只有她陪著,養成了這樣無法無天的性格。雖然兩家在議親,可她這樣貿然跑出去,危險不說,實在是自毀名聲。」這親事若是成了便好,若是不成,以後可怎麼好。他雖然派人跟了上去,卻不方便露面。自己的妹妹自己最清楚,那是個性格執拗腦子靈活的,她要做的事情,你怎麼阻攔都沒有用,即便強行將人帶回來,她也有法子再跑一次。若是自己派去的人被她發現,她定然會想方設法的將人甩掉。

  說完,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安將軍和靖寧侯世子交情甚篤,特來尋將軍,希望將軍修書一封給世子,讓他幫忙留意著,若是見了純縈,幫忙勸阻她早些回來。」

  說完,又加了一句:「此事,還請安將軍不要聲張。」

  安戎冉點點頭:「此事,事關許小姐的名聲,我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應了許世安,許世安便沒有久留,出了將軍府,差人回府稟告一聲說他已經將事情辦妥,然後急匆匆的進了宮。

  安戎冉直接去了南書房,研磨修書一封,交給鋮一,讓他火速送往安西。

  回了後院,昭昭正蹲在那裡打量挨著炭盆烤火的黑子。

  見他進屋,昭昭對著他招手:「將軍,你有沒有覺得黑子最近胖的很厲害呀?」

  安戎冉瞅了一眼,伸手拉著她起身,讓她在椅子上好好坐了:「你離它遠一些,再如何通人性總歸是個畜生。」哪怕有下人專門給它洗澡,那一身的毛,依舊髒。能讓它和那隻狼進正房,已經是極限。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容忍除了自己之外昭昭和別人離的這麼近,畜生也不行。

  叫丫頭打了水過來,昭昭看了他一眼:「我沒摸它。」

  安戎冉打了胰子幫她洗手:「乖,洗了,我跟你說一件好事情。」

  昭昭聞言果然極配合,眼巴巴的瞅著他,等著他開口。

  等他用帕子將兩雙手都擦乾,坐下來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那狗不是胖了,是懷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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