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不至於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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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戎冉看了她一眼:「沒有操持宴請事宜?國公府的內務這麼多年都是你在操持,這幾日的時間,你管與不管沒有多大區別吧?還是說,你想告訴本世子,這事情與你無關,乃是國公大人的主意?」

  「放屁!」安千陽忍不住粗口:「越說越不像話。別說老子,就是她,她一個婦道人家,即便就是看著你的世子之位心有不忿,也不會對一個剛剛過門的新婦動手。你身為世子,滿口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安戎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眼中沒有一絲情緒,就跟看一塊木頭一塊石頭沒差別。

  「她沒有理由?呵呵,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十年前,上元節燈會,白駙馬與安陽公主帶著孩子在秦淮河的西子橋那邊包下一座畫舫賞燈遊玩。白駙馬的長女那時候只有六歲,天生活潑好動,在畫舫上呆不住,央著白駙馬上岸玩耍。白駙馬愛女心切,就留了安陽公主在畫舫上照看白雲羨,自己帶著白雲溪出了畫舫上了岸……」

  說著,掃了一眼張氏,看著她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顫抖,輕嗤了一聲。

  繼續道:「當時,白駙馬在十里坡找到了白雲溪的血衣和隨身配飾,後來在附近又發現了野獸出沒的痕跡,只當白雲溪遇害,所以回京立了衣冠冢。安陽公主痛失愛女一病不起,瘋瘋癲癲十年。」

  「試問,白雲溪當年才六歲,六歲的孩童和誰會結下這麼大的仇怨,不過是受上一輩人的連累罷了。對方與白駙馬和安陽公主有仇,所以買兇殺人,買的還是當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獨行客「柳行雲」。然而白雲溪天真爛漫,讓柳行雲想起家中幼妹,所以生了惻隱之心,故意將她外衣脫下染了野獸的血丟在了十里坡。」

  「他沒有想到的是,白雲溪雖然『死了』,僱主卻突然翻臉,企圖殺他滅口。他一路逃亡,途中不得不將白雲溪藏起來,等一場惡戰之後他回去尋人,白雲溪已經沒有了人影。那幕後買兇之人神通廣大,竟然查到了柳行雲的老家,柳行雲剛剛出現,就痛下殺手,他的母親和年幼的妹妹都因此慘死。」

  「等等!」安千陽突然開口:「你的意思是,永平郡主當年走失不是自己無意走失,也不是被人牙子拐走,而是有人買兇作案?」

  說到此,頓了頓:「可這跟眼下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安戎冉道:「怎麼沒有關係?那幕後之人以為白雲溪死了,可是十年後白雲溪又活了,還在京城出現,與白駙馬安陽公主相見相認。我們回京面聖的第一個晚上就遇到了刺客,當時,我只以為是衝著我來的。後來郡主去了莊子暫住,那天夜裡,幾個從利州趕來的人去莊子上借宿,當夜莊子就出了事。若不是郡主本身武藝高超,哪裡還有命在。那日在宮中,郡主與高涼的塔木將軍比武,卻有人暗箭傷人,再加上昨日的事情……」

  安千陽心中一沉,下意識的看了張氏一眼,不管心中如何作想,嘴裡還是問道:「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不管是她與白駙馬,與安陽公主,還是宣國公府與永寧侯府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至於做出這種不死不休的事情來。」

  安戎冉勾了勾唇:「那,就要問問國公夫人了。是什麼讓她對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下那樣的毒手!」

  「安戎冉!」張氏站起身:「你不要含血噴人太過分!我和白家無冤無仇,怎會做出這等惡事來!」

  安戎冉揚眉:「哦?和白家無冤無仇?那就是跟安陽公主有仇了?畢竟安陽公主可是瘋癲了十年呢?」

  一字一句說的極緩慢,眼睛死死的盯著張氏。

  果然,張氏沒有讓他失望,哪怕極力克制,臉上那一瞬間的神色依舊被安戎冉捕捉到了。

  他原本證據不足,一切都是因為他知道高適的事情,然後大膽的假設揣測的。本來想再過些時日,等證據確鑿再說,可是昨天的事情讓他覺得不想也不能再忍下去了。既然事事都指著張氏和宮裡那位,那又何必非等什麼證據確鑿,難不成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再對昭昭動一次手嗎?

  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張氏很快就鎮定下來,這一點倒是讓安戎冉有些刮目相看了。

  「世子這話就可笑了,安陽公主生在深宮,與我素無往來,有何仇怨之說。」

  安戎冉道:「但凡做這種事情的,想來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理由,要麼為錢,要麼為情。國公夫人身份高貴,想必不會因為缺錢去殺人,那麼就是為情了?」

  「十多年前,白駙馬年輕的時候可是我大蜀第一美男子,仙姿卓絕,文采斐然。京中適齡的閨女莫不對他芳心暗許,背地裡都會情誼綿綿的喊一聲『玉郎』。想來夫人也不會免俗吧?」

  話一出,安千陽瞬間就變了臉色。

  張氏的臉色也不好看,只不過,這次她再不和安戎冉開口,而是看向安千陽:「國公爺的意思呢?就這麼由著世子爺無中生有含血噴人,毀我名聲?我是國公夫人,我名聲壞了於你有什麼好?是,我是和他不合,是嫉妒他的世子之位,是想讓貞姐兒嫁進府里,想兩府親上加親互相幫襯,可是這又有什麼錯。是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有私心就罪大惡極了嗎?我是宣國公府的嫡女,年紀輕輕跟了你做繼室,為你操持家業,生兒育女,這麼多年難道一點夫妻情分都沒有?他是你兒子,那文翰和月璃難道就不是嗎?」

  安千陽垂眸半響抬頭看著安戎冉:「說了這麼多,你可有證據?」

  安戎冉道:「沒有證據我何必說這麼多?那柳行雲可沒死啊!剛好被我碰到,救下來了呢?國公夫人說冤枉,不如我請他來府上,你們對質好了:!我可是聽說,當時去尋他的人可是拿了信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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