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出事的那一天？
封雲霆突然好想知道了什麼，他猛地站了起來，拉著文森就進了電梯。
文森被拉的差點摔倒，進了電梯才勉強扶穩：「封總，有什麼急事嗎？」
「我問你，你說的『她們』，除了顧心蕊，還有誰？」
「還有她的母親，封總，她的母親可真的是太厲害了，光是罵我都罵了快半個小時，一句重樣的話都沒有。」
叮——
電梯來到頂層，總裁辦公室。
文森的辦公桌就在總裁辦公室外面，方便隨時接收指令。
封雲霆說：「你把那天她們兩個是怎麼進來的，分別去過什麼地方，走過的路線是什麼樣子，全都給我複述一遍。」
文森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按照回憶，把當天所有的情況都全部說了一遍。
封雲霆聽完，依舊蹙眉：「去洗手間？」
「是，顧小姐說要去洗手間，我也不方便跟著呀？而且顧小姐的母親還一直拉著我說話，罵的我狗血噴頭，當時血壓都升高了……」
「她去了多久？」
「……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樣子。」
封雲霆按照文森剛才複述出來的路線走了一遍，果然發現了一條縫隙，可以一個人通過，正好可以繞到文森的辦公桌上。
而且文森也說，顧心蕊就是從後面這個方向回來的。
封雲霆站在文森的電腦桌前，目光深邃。
「封總，難道顧小姐那天來……還有另外的目的？」
封雲霆道：「你那天開著電腦，對嗎？」
「是的，我正在幫你過濾郵件。」
封雲霆閉上眼睛，沉沉突出一口氣。
果然。
圓月突然酒精中毒，肯定是有人去了老宅。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顧心蕊老宅的位置，可是還是讓她們找到了。
他心裡也一直懷疑，老宅那裡人跡罕至，幾乎沒有人去，現在也就只有他和繁星知道。
不是繁星，那會是誰？
他也十分懷疑顧心蕊，可是一直覺得顧心蕊根本不知道地方，也能排除嫌疑，可是沒想到當天她們居然來過公司，還偷看過文森的電腦。
文森給圓月買的嬰兒用品，快遞的地址都是在老宅。
……真的是她。
「封總？」見封雲霆許久沒有說話，文森叫了一聲。
封雲霆緩緩睜開眼睛，吩咐道：「告訴保安，已經她們如果再來，不准她們再進公司一步。」
「是。」
「還有，」封雲霆道：「以後圓月的嬰兒用品我親自來買，把你電腦上的所有購買記錄都刪除。」
「是，封總。」文森問道：「封總，昨晚您喝酒了嗎？」
封雲霆皺眉：「你怎麼知道？」
「我聞到您身上有酒味，」文森道：「封總，您的胃不好，之前太太一直千叮嚀萬囑咐，讓您不要喝酒的，以後要是有酒局的話，我幫您擋。」
封雲霆聞了聞自己的袖子：「味道很大嗎？」
「不算太大，但是距離近的話就能聞到的比較明顯。」
「……嗯，知道了。」
叮鈴鈴——
電話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封雲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餵？」
「雲霆，是我，」顧心蕊急急道：「我知道你忙，但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關於六年前那場車禍，我知道全部的真相，你回來，我全都告訴你。」
封雲霆的眉心緊緊蹙起：「你知道真相？」
「對，當年你爸媽的車子一直是我負責維護的，車子有什麼老毛病我最清楚。當年的車禍應該就是因為剎車制動系統有了故障……你回來，我詳細跟你說。」
封雲霆冷冷道：「就在電話里說吧，你還專門弄了個新的電話卡，不用浪費了。」
儘管已經預料到他的態度很冷淡，顧心蕊還是覺得有些氣憤。
他把自己拉黑了，不用陌生的號碼打，他怎麼會接？
可是現在不是氣憤的時候。
「電話里說不清楚，雲霆，我也跟你說實話，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但是就算是要分手，最起碼也得見個面好聚好散吧？我陪了你六年，陪著你走過那段最痛苦的日子，你好歹有點良心。」
「……」
「你回來，我把你爸媽車禍的真相告訴你，然後我自己離開，成全你和時繁星。」
「你自己離開？」封雲霆有些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顧心蕊卻很肯定：「對，但我要這六年的青春損失費，一口價兩千萬，你得賠給我。」
「好，」封雲霆如釋重負：「你能想通就好，錢我給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小星星和小圓月的麻煩。」
……
晚上十點，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是H市畢竟是個璀璨的大都市，外面的燈紅酒綠，依舊把整個黑夜捧的分外熱鬧。
窗外的霓虹燈閃爍，花花綠綠的迷人眼。
小圓月吃了奶，乖乖躺在她身邊，熟睡著。
而她，已經習慣了在這個時候關上病房裡所有的燈，等先生來。
滴滴滴——
【繁星，我今晚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明天再去陪你好嗎？】
不來了？
時繁星忽然覺得心裡空了一塊。
【是跟孫振有關嗎？他就是個無賴，根本不會管理公司，你根本不用理他的。】
【那畢竟是時家的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而且你還有50%的股份，你也不想看到它毀在孫振的手中，對嗎？】
時繁星回沉默了。
【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處理完了這些事情，明晚還是老時間，不見不散。】
時繁星頓了頓，也只能回了一句：【好。】
【繁星，我應該快要能出來見你了。】
時繁星猛地一驚，心臟都漏跳了一拍，【終於到了你說的『合適的時機』了嗎？】
【應該是快了，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弄明白，但應該不遠了。】
【……好。】
【好好睡覺，要夢到我。】
時繁星失笑：【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夢。】
【那就好好睡覺，等我。】
【好。】
時繁星收起手機，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她的夢裡，誰都有，封雲霆，霍野墨，先生，還有福媽和林伯，甚至連只見了兩面的陸廷都有，但就是唯獨沒有陸爵。
也是稀奇。
人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白天裡滿腦子都是他，可是夢裡也只有黑暗裡的他出現，從來沒有一個明確的陸爵的輪廓。
時繁星翻了個身，用自己身子虛虛地護著圓月，閉上了眼睛。
不來就不來了吧，希望這一次……不要再讓她等太久。
……
封雲霆回到公寓的時候，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只亮著一盞小夜燈。
空氣里有一股很膩的香味，聞的他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
顧心蕊聽到響動，叫了一聲：「雲霆？」
「嗯，是我。」
顧心蕊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直接去了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喝點熱水吧，你胃不好，昨天又喝了酒，先暖暖胃吧。」
「……我不想喝水，你電話說的我爸媽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心蕊強行把水杯塞進他手裡，佯裝生氣：「你現在連我給你的水都不願意喝了嗎？你是怕我給你下毒嗎？我就算再愛你，也永遠不會傷害你。」
「……心蕊，我現在不想說這些。」
「那你就喝了，喝了我再說，不喝我是不會說的。」
封雲霆沒辦法，嘆了口氣，拿起水杯一飲而盡：「現在行了嗎？快說吧。」
顧心蕊終於露出了笑意，輕輕貼了上去，抱住他的腰：「雲霆，你最後再親親我吧，goodbyekiss，好嗎？」
封雲霆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頭還是有些發暈，腦子也變得混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