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這就回去罵他。閱讀」文森不愧是個說干就乾的行動派。
「等一下,你跟我聊會兒再走。」陳盼語氣頗為落寞的攔住了他,「你放心吧,我哥那個人從來都是有賊心沒賊膽,他現在在歐洲人生地不熟,就是讓他跑,他也一定會死賴著你不肯跑的。」
她跟這個哥哥交情不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對彼此沒有好臉色,但正因此如此,她很清楚他的臭毛病,否則也不能在模仿他壞處的時候模仿的微妙微肖。
文森將信將疑的重新坐下,說道:「我留下也沒什麼用啊,過會兒又不能陪你回酒店。」
「那你好歹也是自己人啊,總比我一個人在龍潭虎穴里來得強啊。」陳盼說著,搖晃著可樂罐說,「可惜沒地方喝酒,否則的話,我一定得要跟你不醉不歸!」
「還是算了吧。」文森見她心情不佳,也沒有繼續調侃的打算,只提醒道,「江幟舟早就開始懷疑你了,要是你再喝醉,他是肯定要來詢問情況的,到時候你再露餡的話,我把馮雲陽送去也來不及。」
他說的全都是可能發生的情況,聽得陳盼心中一酸,忽然吸了下鼻子說:「隨便他吧,反正我是快受夠了。」
文森心中一驚,連忙問到:「你這是反悔了麼?」
「沒有。」陳盼抿唇道,「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就是想反悔也晚了,只不過我當初沒想到未來的路會這麼艱難,早知如此,就應該仔細計劃後再行事,而不是陷入現在這樣被動的局面里。」
此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她就是想撂挑子不干,也得考慮為了幫她而跑到歐洲來的文森的心情。
於是,陳盼迅速調整好心情,又道:「你再陪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吧,等我喝完這罐可樂再走,之後一段時間裡,我恐怕得一直跟著江幟舟他們東跑西顛,又得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自己人了。」
說這話時,她眼睫一眨,莫名就有了想哭的意思,然後她估摸著情緒到了,也懶得再忍耐,直接趴在小攤前的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攤主吃了一驚,連忙詢問道:「你們需要什麼幫助麼?」
「不用,不用,我朋友就是有點傷心。」文森一邊擺手,一邊抽出紙巾遞給陳盼,又拿出了哥們的架勢,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好了,你別難過了,我又不走,要是有麻煩,來找我就是了。」
陳盼抽噎道:「我沒難過,我就是心裡難受,憑什麼我得在這裡為我哥捅的婁子補天啊,早知道這樣就該讓他去坐牢。」
她抓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發泄著,並沒有注意到藏在不遠處街角後的一道人影。
李秘書原本是出來幫有重度潔癖的江幟舟買生活用品的,不成想還沒走到店裡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登時怔在原地,先是擦了擦眼睛,確認沒看錯後,才又摸出手機拍了照片發給江幟舟。
在照片底下,他配文到:總經理!不好了!馮雲陽居然真的是個彎的!一會兒不見,他就已經在歐洲交上男朋友了!
李秘書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信口開河,特意頂著冷風守在街邊又拍了好幾張照片。
文森和陳盼誰也沒想到會有人無聊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偷拍,還跟之前一樣聊天、喝可樂、告別。
「行了,我哭也哭完了,罵也罵完了,你回去休息吧。」陳盼說著,抬手拍了拍文森的肩,跟哥們似的說到,「等我下次再找你,肯定會有新詞,到時候看我不罵死江幟舟這個混帳玩意!」
文森哭笑不得道:「要不我幫你找個麻袋,把他套起來打一頓好了,肯定比你絞盡腦汁的想詞罵人更解氣。」
陳盼當真思索了一番此舉的可行性,最終拒絕到:「還是算了吧,這邊的業務還得靠他。」
縱使她再看不慣江幟舟,也得承認他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如果想把這筆跨國生意做好,就非得指望他不可。
「不過今天晚上還是謝謝你。」陳盼意識到自己耽誤了文森的時間,目光中難免有歉意。
文森連連擺手:「嗨,咱倆誰跟誰啊,你再這麼客氣,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保證什麼事都忘了。」
兩人就此分開,誰也沒注意到角落裡的李秘書已經快要在風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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