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漫長歲月
「天帝。」遠處的南光帝君見狀，連忙飛身上前，恭敬看向了天帝。
他能清晰感受到，天帝看似僅沉睡百年，實則神魄氣息衰減極大，恐怕是遭受重創。
「這百年，麻煩你了。」天帝微笑看著南光帝君。
一念間，天帝便知曉，是對方一直在守護自己。
「這是我的職責。」南光帝君鄭重道：「再者，能夠守護天帝，亦是我的榮幸。」
天帝輕輕點頭，不再多言。
仙庭眾多至聖，受他恩惠者極多，受他指點而突破的更多。
像南光帝君，當年僅是一普通真聖，被巫庭強者追殺，在他幫助下加入仙庭並不斷突破，最終成為一方領袖強者。
如東火帝君，則是凡俗時崛起於仙庭疆域，便由他相中，一路指點最終成就永恆。
論地位。
天帝在仙庭中的地位，堪稱帝江、后土兩人在巫庭的結合。
崇高威望，令天帝基本不擔心麾下的核心至聖會背叛。
「這百餘年，情況如何？」天帝詢問道，他的意識一直被困，尚不清楚外界情況。
「百年前，自后土祖巫祭出殺招困住天帝您……」南光帝君連開口，將最近百餘年的情況盡皆講述了出來。
萬宇樓傳出的情報。
仙庭對外的宣言。
巫庭的各類應對……
天帝一直默默聽著，直到南光帝君一口氣說完。
「看來，萬宇對巫庭頗有些不滿。」天帝淡淡一笑：「后土隕落，他竟直接傳播了出去。」
「之前混沌墟外，雙方因玄黃道寶，便有過爭奪。」南光帝君。
「沒那麼簡單，恐怕涉及到些更深層次利益。」天帝淡然一笑：「但無妨，他們即便鬥起來，也對我仙庭有利。」
「是。」南光帝君點頭，忍不住道：「天帝，您的情況？」
他頗有些擔憂。
畢竟，后土祖巫的捨命一擊，會那麼容易化解麼？
「無妨。」
「后土祭出的這一殺招，的確不可思議，她也的確是一奇才。」天帝頗有些嘆惋道：「若是域海中我遭遇襲擊，我還有隕落危險，但這裡是毀滅之域，原劍意志會庇護於我。」
「如今甦醒過來，休息段歲月，便好了。」天帝道。
「那便好。」南光帝君鬆了口氣。
忽然。
嗡~一股無形波動，緊跟著一道銀甲虛影凝結在虛空一側，正是仙庭另一位領袖——東火帝君。
「天帝。」東火帝君恭敬行禮，臉上頗有些激動。
他雖未拜師天帝。
但在他眼中，天帝和師尊沒什麼區別，見天帝無恙，他自然高興。
「情況，我已基本了解。」天帝緩緩道：「按南光所言，你已準備了諸多計劃，說說……」
如今仙庭的大小事務，基本都是東火帝君在主持、處理。
「是。」
東火帝君點頭，連道：「后土祖巫隕落後，我覺得這是一千載難逢的機會，這百年來，我已暗中聯繫了岩陀大帝、萬宇至聖、血帝、百蓮至聖、白帝、深淵之主、屠幽至聖……等各方勢力領袖。」
「眾多勢力中。」
「百蓮至聖、深淵之主、九荒至聖是明確表態願站在我們這一方的。」
「萬宇至聖和岩陀大帝，則是態度曖昧，想親自和您談。」
「血夢聯盟，態度不明，按我推測，恐怕是準備站在巫庭一方。」
「至於其他大勢力，那些至聖圓滿強者，雖未同意要聯手，但也都表示願意保持中立。」東火帝君一口氣說道。
天帝神情平靜。
南光帝君心中則頗為震驚，連他都不知曉，短短百餘年，東火帝君竟一口氣聯繫了這麼多領袖強者。
這簡直是要逼域海各方至聖領袖站隊。
「天帝，這是一機會。」東火帝君鄭重道：「后土祖巫復甦歸來，至少也要到這一天地輪迴末期……我們完全能掀起大戰，將整個巫庭徹底打殘，乃至覆滅大半。」
他看著天帝。
「大決戰？」
天帝稍稍沉吟，便輕輕搖頭道：「不，還不到時機。」
「還不到？」東火帝君一愣。
「在域海中交鋒，淵聖並不比我弱太多，我還未徹底掌控原劍。」天帝淡淡道：「到時，若鳴劍至聖和帝江祖巫出手，你們擋得住嗎？」
東火帝君瞳孔微縮，低沉道：「有岩陀和萬宇……」
「那兩個老泥鰍，誰贏，他們幫誰。」天帝微微一笑：「眼下看我勢強，他們才放低姿態，一旦察覺到我無法擊敗淵聖，他們立刻會退走……我們兩敗俱傷才是他們所希望的。」
東火帝君沉默。
他知道天帝說得對。
「實際上，這都不是核心問題。」天帝緩緩道：「有兩個重要原因，第一，現在掀起大戰，巫庭完全能夠避戰，伱們要知道，鳴劍至聖絕對是站在巫庭一方的。」
「時空道主之能耐，你們應該清楚。」
「若要大戰，他們完全能避戰，我們進攻巫庭數千真聖的聖界。」天帝微微一笑：「巫庭的至聖們，也完全也能進攻我仙庭真聖的聖界。」
「且他們穿梭域海的速度，會更快。」
「最終結果，恐怕是殺敵八百，自損三千。」天帝搖頭道。
他一語道破核心。
論正面戰力，如今在域海中，現在的巫庭也不遜色於天庭。
論機動性，有時空道主的幫助，巫庭更是強悍。
「那鳴劍至聖，一直和我仙庭作對，該殺。」南光帝君咬牙道：「當年天虛道人為時空道主時，也從未這般敵視我仙庭，真不知天虛道人為何會選中鳴劍。」
「鳴劍至聖敵視我仙庭，很正常。」天帝露出一絲莫名笑容，搖頭道：「至於天虛前輩？他的選擇自有他的道理，不必揣測他老人家。」
「是。」南光帝君和東火帝君都連點頭。
尋常至聖或許不知。
但他們兩個都清楚，天帝和天虛道人的關係很特殊，似友非敵。
「第二，即使巫庭選擇正面迎戰，乃至岩陀、萬宇等各方勢力都站在我們仙庭一方，我們也無法徹底覆滅巫庭。」天帝淡淡道：「我們，很難毀掉那些至聖的永恆界。」
「最為關鍵的，是巫庭宇宙。」
「以及淵聖、鳴劍即將要掌控的兩座宇宙。」天帝道：「我們能擊殺淵聖嗎？」
兩大帝君徹底沉默了。
他們有一定把握擊敗巫庭，但要說擊殺淵聖？這是連天帝在毀滅之域都沒做到的事。
且他們都知道，淵聖非常特殊，源身都能修煉出永恆之心，能發揮出極恐怖實力。
「那就放棄嗎？」東火帝君頗有些不甘：「現在不戰，待后土復甦，局勢會更難。」
他一直主持仙庭大局，心中是充滿擔憂的。
淵聖、鳴劍至聖實力提升太快，若非天帝強橫，鎮壓域海，仙庭局勢是愈發惡劣的。
「自然不是放棄。」
「不戰，只是時機未到。」天帝很是平靜，微笑道：「待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后土？」
「她即便想要復甦，至少也是數個天地輪迴後的事了。」天帝感慨道：「甚至，是永遠難以復甦歸來。」
親自承受了后土祖巫祭出的『六道輪迴』，天帝明白這一招的恐怖。
也隱隱能感受到施展這一招的代價之大。
數個天地輪迴難復甦？甚至永遠無法復甦？南光帝君和東火帝君都有些吃驚。
「好了。」
「決戰之事，到此為止，等候我的命令吧，這段歲月除非巫庭主動掀起決戰，否則都別來打擾我。」天帝緩緩道。
「是。」兩大帝君應道。
忽然。
「你們跟隨我也有段歲月。」天帝淡淡一笑，一揮手。
嘩！嘩！兩道無形光芒掠過，瞬間滲透至兩大帝君體內。
大量訊息，直接浮上了他們心頭。
「這？」
「玄黃道寶？天帝，這！」南光帝君和東火帝君為之震撼，不由看向天帝。
豈會不吃驚？
天帝傳遞給他們的訊息，竟然都是關於玄黃道寶蹤跡的！！
「只是份簡易指引。」天帝淡淡笑道：「玄黃道寶，乃原初規則權柄融合混沌靈寶所化……三大至高神物，都能感應到玄黃道寶之所在。」
「我和淵聖一戰時，有所頓悟，方才初步執掌原劍，剛剛也得到了許多訊息。」
「當然，指引都很模糊，不算準確。」天帝道：「如淵聖奪取的絕滅刀，實則我很久前便有模糊感應，但當時的我比現在掌控弱得多，所以南光一直未成功，最終反倒被淵聖奪走了。」
南光帝君不由點頭，一想到絕滅刀，他就很惋惜。
「這份指引，不能保證你們得到玄黃道寶，但總歸有些希望。」天帝淡淡道：「盡力吧，若你們得到玄黃道寶，待最終決戰，才能發揮更大作用。」
「是！」
南光帝君和東火帝君都頗為激動，尤其是東火帝君，他實力之強，堪稱諸多巨頭之下第一。
論自身實力、境界，他自問都不亞於帝江祖巫，卻因法寶差距，被絕對壓制，心中自然充滿不甘。
如今。
他終於見到了比肩帝江祖巫的希望。
不久。
東火帝君化身離去，南光帝君本尊同樣離去，虛空中只剩下天帝一人。
「轟！」
天帝的生命氣息，猛然變得萎靡，就仿佛化為一小火苗，隨時有熄滅的危險。
「強行動用原劍。」
「又遭到后土襲擊，還有鳴劍的心器攻擊……」天帝微微搖頭：「受損真夠嚴重的。」
他的傷，遠比表面上更嚴重。
但縱然再信任南光帝君他們，他也要盡力保持強勢，不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后土？」
「吳淵？鳴劍？」
「要謝謝你們兩個。」天帝輕聲自語，眼眸中有著莫名光芒：「若沒有這一戰，我想要更進一步，恐怕要到下個天地輪迴才有希望了。」
「現在？」
呼！
天帝一步邁出，消失在無盡黑暗中，他想要恢復巔峰狀態，都要許久。
……
年復一年。
巫庭全面收縮，準備迎接仙庭的大戰。
連域海各方勢力，都是暗中默默準備，想關鍵時刻插手獲取最大利益。
畢竟，各方勢力領袖都被東火帝君暗中聯繫了。
但是！
超出所有勢力預料的是，仙庭竟仿佛偃旗息鼓般，再無任何動靜。
巫庭、仙庭，在后土祖巫隕落的關鍵檔口，陷入了詭異的和平中。
而隨後不久。
萬宇樓重新排定了永恆榜，在這份榜單上，原本排名第四的吳淵，一舉超越岩陀大帝，位列第三。
並且。
在永恆冊上，對於吳淵的評語，也是『足以比肩天帝、后土祖巫』。
一片譁然，各方為之震驚。
這種排名、評語，讓無盡域海許多至聖都生出了猜想，猜測著毀滅之域的這一戰過程到底如何。
很顯然，在這一戰中，吳淵應該爆發出了極恐怖的實力。
……
宇河時空，靈江宇宙內。
那一方龐大無比的永恆界內，其中一方頗為廣袤的時空。
時空重疊，生活著無數生靈。
「殺！」
「殺！」無數生靈，在這方時空中正分為兩大陣營，彼此瘋狂拼殺著，嘶吼聲震天動地，極為慘烈。
兩大陣營為首的，乃是一些聖者。
各自統領了大量不朽，還有海量的君主、主宰組成陣法配合著不朽們……對這方時空的生靈來說，這簡直是一場浩劫之戰。
死傷無數。
而在這無數生靈看不見的虛空中，一白袍、一青袍兩道身影，正行走在虛空之中，俯瞰著下方時空中的殘酷征戰。
「這就是你開闢六道世界？果真是奇特啊。」青袍老者略有些感慨道，頗為好奇。
「嗯。」
「這是我以輪迴台，所衍變的世界。」吳淵鍊氣本尊微微一笑：「輪迴台很特殊，蘊含著一縷完整而獨立的本源，就仿佛一微型的原初規則……這些年，我一直在嘗試將其與我的夢宇域結合，總算是初有所成。」
距毀滅之域的那場大戰，已過去萬餘年。
吳淵煉體本尊、法身，都早已回歸宇河時空，且再未出去過。
萬年下來，無論是煉體本尊還是法身，傷勢都已盡復，只是被毀掉的源身仍在重新修煉，還要很久才能重新修煉出來。
而回到宇河時空後，吳淵便已想將『輪迴台』放回女媧界，等后土祖巫復甦歸來後，好讓她重新取回。
不過，這一舉動當時便被『帝江祖巫』勸阻。
帝江祖巫的理由很簡單：「后土隕落前，曾經說過，你的鍊氣本尊所走的『心夢流』，這輪迴台對你的作用很大，你可多多參悟，待她歸來，再還給她不遲。」
因此。
從那時起，輪迴台便暫時由吳淵鍊氣本尊認主，然後逐步參悟著本源。
這也標誌著，吳淵兩大本尊，目前都是各執掌兩大玄黃道寶。
而在參悟輪迴台後，吳淵才真正明白輪迴台的特殊，也知曉后土祖巫的用心良苦。
輪迴台。
以輪迴為名，乃原初規則之簡化版，蘊含著法則之奧妙，卻又有虛界規則的運轉……無比特殊，能夠近乎完美的將諸多力量結合。
后土祖巫，也正是得到輪迴台，參悟輪迴台本源，又耗費漫長歲月，方才創出了『六道輪迴』乃至『輪迴祭滅』這等不可思議的絕學。
在毀滅之域的大戰中，吳淵的意識感應后土祖巫絕招奧妙，時間雖短暫，卻受益匪淺，抓住了最關鍵的一絲靈光。
而萬年下來。
吳淵鍊氣本尊以此為基礎，不斷琢磨輪迴台，運用的愈發熟練。
對諸多力量結合的爆發，感悟愈發深厚。
眼前的這一方特殊時空，便是他的一種嘗試和運用。
「以夢宇域為核心。」
「以輪迴台為載體。」
「衍變出這樣的世界，看似虛幻，實則真實。」青袍老者俯瞰著這方時空，頗為感慨道：「真實虛幻交織，你在這條路上，已經真正入門了。」
「還差很遠。」吳淵微微搖頭。
這方他所開闢的時空，是虛幻的，如同夢宇域。
但這些生靈卻又是真實的，甚至像那一位位聖者、不朽，不止擁有單純的喜怒哀樂和諸多感情，而是真的擁有這一層次的境界感悟。
只是限於環境特殊，他們無法降臨真實世界，沒有真正的實力。
「這才多久？」青袍老者笑道：「你如今雖還趕不上女媧，但你有兩大本尊，論基礎要比女媧要好很多，有掌控祖塔的希望。」
青袍老者，自然是天虛道人。
「嗯。」吳淵微微點頭，這萬年來，他不斷參悟，早就想的透徹。
煉體本尊，欲踏出第四步，必須悟透十條大道，再彼此完美融合。
但是，即便走通，功成至尊，走到盡頭也只是真實之路中的『完美法則』。
而光憑真實的一面，恐怕也難抵擋祖塔威壓，無法掌控祖塔。
必須真虛結合。
而虛界規則的感悟運轉，必須依靠鍊氣本尊。
「你的鍊氣本尊，無法幫助你煉體本尊執掌祖塔。」天虛道人道：「但真虛結合的許多感悟，卻得從鍊氣本尊入手。」
吳淵無比認可。
這萬年來。
天虛道人數次化身前來，都對吳淵有所指點，讓本就一直在進步的吳淵，受益不小。
作為曾經的祖塔原者，天虛道人對如何掌控祖塔，顯然有自己的心得。
「后土祖巫所施展的『輪迴祭滅』，我還未創出的《滅心》第三式，乃至我已初創的《心夢域》，都是屬於真虛結合。」吳淵暗道。
只是。
像《夢宇域》較為簡陋，只是心夢之力、法力的結合爆發。
而《輪迴祭滅》，則是自身全部力量的瞬間爆發，只是最終更偏向於『心夢幻境』方向，能極長時間困住對方，乃至不知不覺令敵人沉淪至死。
而吳淵構想的《滅心》，則是更偏向於『心器滅殺』。
「以輪迴台為跳板，研究真虛結合。」
「以輪迴劍為基石，創出《滅心》第三式。」吳淵早就想清楚自己的路：「最終，煉體本尊再借鑑推演鍊氣本尊的路。」
再去嘗試執掌祖塔。
這是吳淵所能想到的，效率最高的修煉方式。
……
修行路越到終極，越是艱難。
像天帝、后土祖巫，都是在極短時間內便站在了域海巔峰，隨後便難以再進步。
吳淵，亦是如此。
無論是鍊氣本尊還是煉體本尊，不到百億年便來到至聖極巔，再往後的路，即便有諸多先輩經驗可以借鑑，同樣極難走。
一億年！
十億年！
百億年！
在長河生命眼中漫長的不可思議的歲月，在至聖跨入至尊的路上，都如彈指一瞬。
……
巫庭、仙庭，雙方剛開始還劍拔弩張。
隨時間流逝，雙方最高層都不願開戰，氣氛也就漸漸鬆懈了下來。
天帝，是不願開戰，自問還沒到最好時機。
而吳淵和帝江祖巫，是純粹覺得沒把握，不願去試探天帝是否真能在域海中施展原劍。
對吳淵來說，只要還沒有滅殺天帝的把握，便沒必要爆發。
多殺幾個仙庭至聖又如何？無益於大局。
……
轉眼，距毀滅之域之戰，便是上千億年過去，連宇河內的『宇域天路』都舉行了數十次。
一切影響，平息下來。
后土祖巫的隕落，似乎沒有對域海的局勢造成致命影響。
像巫庭的東翼真聖、啟光真聖，如今都已陸續突破為至聖。
當初在第十墟界爭鋒的亂海真聖、羅泉真聖、銀羽真聖等，在隕落千億年後，也都陸續復甦歸來，然後突破成為至聖，逐漸在域海中顯露出鋒芒。
不過，多出的這些至聖，都是剛突破，實力還很普通，完全影響不到大局。
直到第一千三百億年。
巫庭的斧幽至聖闖蕩彼岸崖，感應到一處區域有混沌靈寶出世，前往爭奪，恰好遭遇了仙庭的東火帝君，雙方立刻爆發了廝殺。
這一戰，刀魔至聖、九荒至聖也趕到了。
他們兩個見證了這一戰。
無比慘烈。
斧幽至聖先是被東火帝君稍稍壓制，但並不遜色太多，而正當刀魔至聖他們準備插手兩人大戰奪寶時，關鍵時刻，東火帝君竟施展出了一件攻擊型玄黃道寶。
一桿玄黃道寶神槍！
直接擊敗了斧幽至聖，也直接壓制了刀魔至聖他們。
這一戰的消息傳播開，直接震動了整個域海。
玄黃道寶！
東火帝君，實力本就強大，如今又得到一件攻擊型玄黃道寶，實力完全能媲美帝江祖巫了。
「玄黃道寶？」
「這？」吳淵和帝江祖巫他們得到消息時，也都頗為吃驚。
尤其是吳淵。
他立刻想到自己奪取『絕滅刀』時，便是南光帝君先自己一步，就仿佛未卜先知般。
如今，東火帝君竟又得到了一件玄黃道寶？
這不是混沌靈寶。
玄黃道寶，原初規則運轉下，至多孕育出三十六件，且迄今為止，半數以上都未出世。
吳淵不得不猜測，仙庭，恐怕有什麼特殊辦法，能夠感應到未出世的玄黃道寶。
「大概率，是天帝透過原劍，有所感應。」吳淵猜想著。
僅百億年後，吳淵便親自驗證了這一猜想。
因為。
同樣是在彼岸崖，吳淵源身闖蕩時，竟再度遭遇了南光帝君。
雙方一場大戰，吳淵源身雖未攜帶玄黃道寶，卻依舊輕易壓制了南光帝君，乃至法身也現身，彼此配合不斷追殺。
最終，逼迫南光帝君爆發，暴露出了自己的玄黃道寶。
一件物質防禦戰鎧。
讓吳淵源身和法身無功而返。
「竟然，又是一件玄黃道寶，仙庭肯定能感應到未出世的玄黃道寶。」吳淵暗道，他心中生出危機感：「若我創出了《滅心》第三重，倒還有希望滅殺南光帝君。」
只可惜，上千億年過去，吳淵依舊未能創出來。
戰鎧，雖主要是提升物質防禦，但也會輔助鎮守神魄本源。
加上南光帝君實力本就強大，只求自保，所以令吳淵源身、法身無可奈何，只能放任離去。
這一戰。
令域海各方震撼，一方面驗證了吳淵的恐怖實力，未顯露出玄黃道寶，依舊能輕易壓制擁有玄黃道寶的南光帝君。
另一方面，卻是代表仙庭又多出了一尊巨頭強者，整體實力愈發強大。
只是，仙庭、巫庭依舊都極為克制，任何一方都未掀起最終大戰。
……
五千億年！
一萬億年！
兩萬億年！
……漫長歲月過去，吳淵崛起於這一天地輪迴早期。
但自后土祖巫隕落，他和帝江祖巫統領巫庭，和仙庭不斷征戰。
他的兩大本尊一直在潛修，參悟萬道萬法，推演真虛結合之玄妙，琢磨己道絕學。
源身、法身，則是遨遊域海各個險地，不斷嘗試得到更多機緣，努力使自身更為強大，奪取到的大量寶物也不斷被他放入巫庭寶庫，壯大巫族。
不知不覺，他卻是見證了一個天地輪迴的發展、衍變、巔峰……直到整個宇河時空三十六座宇宙，都逐漸有了衰亡跡象。
各個宇宙內的亂象越來越多，誕生出的生靈數量都急劇減少，湧現出的修行天才更少。
一切跡象都在表明，九域時空的這一天地輪迴，正在走向結束，走向輪迴末劫。
靈江宇宙內。
「一個天地輪迴，約莫三萬億年。」
「不同天地輪迴，時間不會完全一致，但通常差距不會太大。」吳淵鍊氣本尊行走在星空之中，以他如今實力，憑藉永恆界，一念間便能洞察整個宇宙。
乃至將自身意識，投影至浩瀚宇河的每一處。
「現在來推算，應該快到了。」吳淵感應著冥冥中的命運波動、時空長河。
如今放眼整個域海，單論推演之道，就算是萬宇至聖，也不敢說比吳淵鍊氣本尊更強。
兩萬多億年過去。
吳淵鍊氣本尊，已不止是單純施展玄黃道寶威力大，在諸多方面都已堪稱深不可測。
法身數次出手，便已威震域海，令各方至聖聞風喪膽。
仙庭一直未敢掀起大戰，吳淵鍊氣本尊功不可沒。
「待這一天地輪迴結束，便能令兩大本尊的永恆界，盡皆融合一方宇宙，成為宇宙掌控者。」吳淵神情平靜。
「不過，在此前，該讓方夏、妹妹他們功成不朽了。」
——
ps：明天會爭取一口氣爆發，寫到大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