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原劍原者
「嘩啦~」
虛空漣漪陣陣，一顆顆耀眼星辰懸於虛空，宛若恆星般，實則比宇河中的恆星強大了億萬倍不止。
足足百萬顆星辰，環繞著中央那座龐大無比的永恆界。
正是血帝所開闢的永恆界。
作為血夢聯盟的兩大領袖之一，這座永恆界放眼整個域海名氣都極大，血夢聯盟的許多真聖、聖者們闖蕩域海，都會以此為中轉。
來往的永恆強者極多。
在距永恆界不遠的虛空中，旁邊便是一顆耀眼無盡的星辰。
一道氣息頗為霸道的血袍身影，在星辰光芒照耀下很不起眼，正等候在這裡。
忽然。
嘩啦~時空漣漪震盪，血袍身影不由轉頭，一眼便見到虛空盡頭出現的白袍身影。
氣息縹緲，臉上帶著一絲笑容，但渾身所散發出的那股危險氣息，卻令血袍身影心中一顫。
「鳴劍至聖。」血袍身影擠出一絲笑容，顯得頗為客氣。
「血帝，別客氣。」吳淵法身露出笑容：「按理，我乃血夢聯盟一員，你是聯盟的第二盟主，我算是你的屬下。」
法身、鍊氣本尊都已成為至聖。
除非兩大戰體站在一處，生命本源才會有細微差別，否則，其他至聖是分辨不出的。
「鳴劍至聖就別取笑我了。」血帝苦笑道：「天虛道人算是您的前輩，我算什麼？您若看得起我，便稱呼我一聲『血海』。」
「血海？」吳淵輕輕點頭。
按巫庭情報中記載，血帝乃是天生永恒生命，所誕生時乃是一座血海。
血海浩瀚，可化出億萬分身，且天生極度擅長物質防禦，令他天生便擁有著極為可怕的保命能力。
放眼整個域海，二十多位至聖圓滿強者中，若岩陀大帝保命第一。
那麼，血帝應該就屬於前三了。
當然，如今還要加上吳淵的煉體本尊。
「夢帝呢？怎麼沒見到他？」吳淵詢問道，向自己發出訊息的，是夢帝和血帝兩人。
「你來的太快。」
「夢帝，才剛從自己永恆界出發。」血帝苦笑道：「他的永恆界和我的永恆界相隔不遠，但趕過來也得數月。」
吳淵微微點頭。
至聖們若是願意，耗費巨大心力，還是能慢慢將推動自己的永恆界在域海中前行、流浪。
所以，同一勢力的永恆強者，所開闢的聖界、永恆界，大多會彼此接近，方便關鍵時刻彼此支援。
如巫庭的永恆界，大多離帝江永恆界不遠。
當然。
每座永恆界運轉，要吞噬的『玄黃之氣』都是個天文數字，且永恆界本源會影響到附近時空……所以永恆界也不會靠的太近。
數月的路程？剛好合適。
「數月？太久。」
吳淵搖頭道：「伱們傳訊給我時，不是說秘密在夢帝手上？還是我們去找他吧。」
「如何？」吳淵看向血帝。
血帝立刻明白了吳淵的意思，稍稍猶豫，便點頭道：「好，聽您的。」
「別反抗。」
吳淵法身一笑，揮手間，一股無形的時空力量便裹挾住了血帝。
「時空大道本源？」血帝眼眸中掠過一絲驚異，以他的實力，是能輕鬆掙脫這股力量的。
但他只是默默承受著。
下一刻。
「轟！」吳淵便帶著血帝，瞬間撕裂虛空，循著時空大道本源波動，迅速向夢帝永恆界趕去。
片刻後。
唰！唰！
一片幽寂的虛空中，僅有少許玄黃之氣游離，吳淵便和血帝從扭曲時空中走出。
不遠處正站著一道幽藍色衣袍身影，氣息亦是浩瀚，無比俊美，甚至美的有些妖異。
「鳴劍至聖、血帝，你們這麼快就過來了。」有藍色衣袍身影露出一絲驚色，飛身上前。
「是很快。」
「鳴劍至聖的趕路速度，怕是我們沿永恆界本源傳送的萬倍不止。」血帝一臉震驚。
他的確震撼了。
他和天虛道人交好，知道時空道主穿梭時空的能力逆天……但吳淵的手段，依舊超乎了他的想像。
「上萬倍？」夢帝也露出一絲驚色，似有些難以置信。
他看向吳淵的目光，更加不同。
「佩服！」
「鳴劍至聖，不愧是時空道主。」夢帝臉上滿是敬佩之色：「能讓我佩服的人不多，您絕對算是一位。」
夢帝一臉真摯。
吳淵心中卻是想笑，這兩位血夢聯盟的領袖，演技實在有些差。
「兩位。」
「天虛乃我的引路人，他說兩位道友可信，我才願來相交。」吳淵微笑道：「之前一直在潛修，冷落了兩位一段時間，抱歉。」
一段時間？
血帝和夢帝心中暗暗吐槽，那是六十多億年！
「不過，現在我來了。」吳淵微笑道：「我行事直接，不喜彎彎繞繞，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兩位說的至寶到底是什麼？又說希望得到我庇護，到底是什麼情況？」
吳淵看著兩大領袖強者。
血帝、夢帝雖給吳淵傳訊多次，但所提及訊息都很隱晦，一直未直言。
這也是吳淵一直不著急的原因。
血帝和夢帝不由對視一眼。
「鳴劍道友。」夢帝微微低頭：「想來您應該知曉，很久前，我在毀滅之域，曾被天帝擊殺。」
「聽說過。」吳淵點頭。
「那一次，我身死，血帝仗著血海之身，僥倖逃得一命。」夢帝低沉道。
「哦？」吳淵略感驚訝，這倒是巫庭情報庫中未曾提及的。
畢竟交戰的是幾位領袖強者，若非夢帝身隕，恐怕這一戰還不為人所知。
「天帝殺我一次，暗中便一直在尋機會，想徹底絞殺我和血帝。」夢帝道：「這些年，我們一直在躲著。」
「躲著？」吳淵若有所思。
若是為寶物廝殺，很正常。
但像這樣一直追殺，要麼是天帝和他們有生死大仇。
要麼，是他們身上有值得天帝覬覦的寶物。
「只是，天帝實力越來越強，冥冥中我有預感，我們遲早躲不下去。」夢帝咬牙道：「所以，我和血帝想尋到您的庇護，想奉您擔任血夢聯盟的第一盟主。」
「第一盟主？」
吳淵露出一絲莫名笑容，道：「夢帝，你應該知道，這所謂第一盟主，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對我的修行路沒什麼幫助，卻要承擔和天帝交手的風險，不划算。」
「鳴劍道友，您現在，已經是仙庭之敵人。」一直未開口的血帝忽然道：「難道，您不當第一盟主，天帝未來便不會對付你們嗎？」
「天帝固然會對付我，但他的第一目標是巫庭。」吳淵淡淡道：「況且，就算天帝對付我，你們兩個就有幫助嗎？」
血帝一愣。
「以我們的實力，總歸能做到些牽制的。」夢帝咬牙道。
「還是那句話，收穫和風險不成正比。」吳淵淡淡道：「我又無心收徒，更無心布道。」
一方大勢力，對真聖、普通至聖來說，是極大的助力。
但對於至聖圓滿強者來說，卻是負擔大於好處。
「好！」
「我明白鳴劍至聖的意思。」夢帝深吸口氣：「光憑我們，憑血夢聯盟，的確難以打動您，但是，若再加上掌控至高神物的機會呢？」
「掌控至高神物的機會？」吳淵眸子中掠過一絲光芒，心動了。
他也很吃驚。
血帝、夢帝手中，竟知道掌控至高神物的秘密？難道他們是某件至高神物的原者？
「祖塔、原劍、天鼎。」吳淵聲音中透著一絲凌厲：「哪件至高神物？什麼機會？」
「原劍。」血帝低沉道。
「真的？」吳淵反問，他心中卻已相信了八成以上。
按天虛道人所言，原劍的本體就在毀滅之域，符合當年夢帝隕落之事。
況且，除了玄黃道寶、三大至高神物。
恐怕也沒什麼值得天帝動殺心，非殺他們兩個不可。
「嗯。」夢帝很乾脆的點頭。
「說說。」吳淵看似隨意。
「鳴劍至聖。」夢帝卻是搖頭道：「您得立下原初誓言，承諾，我們一旦將這機會，和我們所知全部情報交給您，您便必須庇護我們。」
「否則，我們不會說。」
「您也別想殺我們，寧死，我們也不會泄密。」夢帝盯著吳淵：「您也不必擔心我們欺騙你，我們也可以立下原初誓言。」
「原初誓言？」吳淵微微皺眉。
原初誓言，是來自原初規則的束縛，這束縛很可怕，若不朽、聖者違背，不死也得受極大折磨，且永生永世不停歇。
對至聖？即便違背，也不算致命。
只是，會極大影響到修行。
「行，只要你們所言非虛，我立下原初誓言保護你們又如何？」吳淵很坦然。
保護兩人？他們兩個都是至聖圓滿強者，要自己出手的概率很小。
其次，就算不承諾，將來，自己遲早也要和天帝一戰的。
「好。」
「先立誓言。」血帝和夢帝都連道。
迅速的。
伴隨三股浩瀚波動降臨，吳淵、夢帝、血帝都陸續立下了原初誓言。
直到這時，血帝和夢帝才稍稍放鬆些，兩人對視一眼。
「拜見第一盟主。」血帝和夢帝都同時躬身行禮。
他們直接改口了。
吳淵頓時哭笑不得，連搖頭道：「不必整這些虛的，我就算是第一盟主，你們也是二盟主、三盟主，聯盟的日常事務，也是你們去管。」
「只要您名義上，擔任第一盟主即可。」夢帝微笑道。
他頗有些興奮。
無盡歲月的壓力，一朝散去大半，整個人自然輕鬆。
「說吧。」吳淵詢問道。
「容我細細道來。」夢帝道：「盟主，您應該知曉『三大至高神物』的傳說。」
「傳說？」吳淵一愣，先點頭，又搖頭。
「盟主修煉歲月尚短，有些隱秘不知道也正常。」夢帝道：「漫長歲月，按域海中許多消息來看，除道主們，像后土祖巫、天帝、岩陀大帝他們，之所以能得到玄黃道寶，大概率都是成為了至高神物的『掌控者候選』。」
「至高神物的掌控者候選？」吳淵眼眸微動。
「這只是傳說。」夢帝感慨道：「三大至高神物，和原初同在，我們這些至聖，遨遊域海時空，偶爾能窺伺到一絲真跡，但很難追蹤到。」
「如原劍，至聖們都知道它的本體在毀滅之域，但想要尋找，卻是難如登天。」
吳淵依舊在聽著。
「傳說，成為至高神物的掌控者候選，便能得到至高神物指引，很容易得到玄黃道寶。」夢帝鄭重道。
「哦？」吳淵並不敢十分肯定。
但也不曾否認這種猜測。
說到底，吳淵煉體本尊雖是祖塔原者，但還未抵達祖塔時空，無法驗證真假。
「漫長歲月。」
「祖塔不可尋，且祖塔的掌控者候選，是一步步篩選、崛起。」夢帝道：「像我們這些至聖，都已失去資格，所以我們不會去追逐祖塔。」
「而原劍、天鼎的本體位置相對固定。」
「所以，我們，以及許多至聖強者一樣，都去闖過毀滅之域，試圖得到原劍的認可。」
吳淵心中暗嘆。
這些至聖極巔強者，幾乎都走到了己道的極致，已難變得更強。
最容易實現的，便是謀奪玄黃道寶。
「結果如何？」吳淵詢問。
「我們一次次闖蕩，期間都曾隕落，依舊未放棄。」夢帝道：「直到近二十個天地輪迴前，血帝終於尋到契機，得到了一次機會……我們聯手闖了進去，歷經好些危險，最終血帝成功成為了二級原者。」
「二級原者？」吳淵一愣，似有些不解。
「原劍的原者，分為一級、二級、三級。」血帝低沉道：「一級最高，也是真正的原劍原者。」
「所謂二級、三級，只能算預備原者。」血帝道。
吳淵恍然。
聽起來，就像煉體本尊成為祖塔原者，中間也是經歷了多次蛻變。
唯一的區別，就是原劍的一級原者、二級原者、三級原者，都要至聖才有資格。
「後來，我在血帝的指引幫助下，也成為了三級原者。」夢帝道。
「三級原者？」吳淵輕輕點頭，又疑惑道：「你們成為原劍原者，和天帝有什麼關係？」
「按我得到的指引，一級原者只能有兩位，二級原者只能有四位，三級原者則最多有八位，不過我很難感應到其他原劍原者的存在。」血帝低沉道：「那次，幫助夢帝成為原劍的三級原者，我們本是十分高興的。」
「直到從毀滅之域回來的路上，我們遭遇了天帝的襲殺。」
「他，就仿佛早知曉我們的行蹤。」
「我們聯手迎戰，結果，我逃，夢帝死。」血帝咬牙道：「天帝的目標，應該主要是我，而非夢帝。」
「也是到那一戰，我方才知曉。」血帝一字一句道：「天帝！原來是原劍原者！還是一級原者。」
即便吳淵心中已有預料，當真正聽到這一消息，心中依舊有些震撼。
天帝？竟真是原劍的一級原者。
「這原劍的一級原者，恐怕，和祖塔的八大原者類似。」吳淵心中若有所思：「只是，祖塔原者有八位，原劍的一級原者卻只有兩位？」
對此，吳淵也只能認為，是不同至高神物蘊含著不同的候選規則。
「天帝襲殺你們，目的是什麼？」吳淵疑惑。
「實際上，我們並不清楚。」夢帝搖頭道：「我們只能猜測，他是在防備我們成為原劍的一級原者。」
「畢竟，像血帝，距成為一級原者其實非常近，一旦成為一級原者，便是有希望掌控原劍的，天帝或許不願出現威脅。」
「防備你們？」吳淵心中有一絲絲不信。
雖然，和天帝是敵人。
但是，按吳淵所知的諸多情報，天帝似乎是極度自負之輩，是堅信自身無敵的。
他會因為血帝、夢帝是原劍原者，就進行追殺嗎？
不過，人心不可測。
天帝所為，什麼目的都有可能。
「我們曾試圖和天帝講和。」夢帝眸子中透著一絲怒意：「他答應，只要我們不再去毀滅之域，他便不再出手對付我們。」
「但是，他不肯立下原初誓言！」
「而且，冥冥中我有預感，未來，他一定會想辦法擊殺我們。」夢帝低沉道：「我相信命運的指引。」
吳淵微微點頭。
不肯立下原初誓言？那便代表有問題，夢帝不信天帝的承諾很正常。
至於命運指引？實則是原初規則運轉。
強者，有些不信命運只信自身，有些則很相信命運的指引，夢帝顯然是後者。
「所以，你們想引我去對付天帝？」吳淵淡淡一笑：「你們為何不同巫庭結盟？」
「巫庭，希望我們加入，參與和仙庭的戰爭。」夢帝搖頭道：「血夢聯盟的修行者，大多都不是人族，是不願摻和到兩大勢力征戰的。」
「我們也不信巫庭，我們加入巫庭，天帝真殺過來，巫庭就能護住我們？」夢帝搖頭道：「不加入巫庭，天帝估計還不會立刻對付我們。」
「若加入，天帝來對付我們，便更加順理成章了。」
「況且。」
「巫庭的，如后土、帝江，也不是沒欺辱過我們。」血帝加上了一句。
吳淵已然明白。
血帝和夢帝，只是想自保，並不想真正捲入仙巫大戰。
其次，他們對巫庭印象不好，恐怕也擔心加入巫庭後，會被拿來當槍使。
「那將來，若仙巫大戰時，若我要加入巫庭一方呢？」吳淵淡淡道。
血帝和夢帝臉色微變。
他們知道鳴劍和吳淵的關係極好。
「若盟主站在巫庭一方，我們也願聯手參戰。」夢帝道：「只是，我們不會加入巫庭。」
「放心，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強迫你們。」吳淵知道了血帝和夢帝的底線。
時間流逝。
吳淵和血帝、夢帝不斷交流，知曉了有關毀滅之域、原劍的更多秘密。
不久後。
「原來如此。」
「毀滅之域中，竟還有這樣一處神秘所在。」吳淵頗為驚嘆看著血帝。
「當年，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尋到這條道路。」血帝笑道：「恐怕，整個域海，也只有我們幾人知曉。」
吳淵微微點頭。
成為原劍原者的機會，絕對是一大秘密，血帝也輕易不會告訴別人。
每位至聖，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件事，我也會守口如瓶，不會告訴其他人。」吳淵道。
「嗯。」血帝笑道：「以盟主的天賦能耐，想來，很有希望成為一級原者。」
「到時再看吧。」
「等我要前往毀滅之域，你們得一同隨我前往。」吳淵似笑非笑。
「好。」
「盟主放心。」血帝和夢帝哪裡不明白，吳淵依舊沒完全信任他們。
呼！呼！
只見吳淵一揮手，掌中瞬間飄出了兩枚信物，飛落到血帝和夢帝身前：「這是我的信物，若你們遭遇危險，便可透過信物傳訊給我。」
「無論我在域海何處，都會在五天內趕回救援你們。」吳淵微笑道。
「謝盟主。」
「謝盟主。」血帝和夢帝眼前一亮，他們堂堂領袖強者，低聲下氣。
不就是為了這份承諾？
同時，他們心中也頗有些震撼，五天之內必然來救？整個域海何等廣闊。
強如至聖，跨越不同宇域，耗費上千年都很正常。
「行，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等要前往毀滅之域，會再傳訊給你們。」吳淵道。
……目送吳淵離去。
虛空之中。
「夢帝，你說，鳴劍真相信我們嗎？」血帝忍不住道。
「信和不信，區別大嗎？等我們前往毀滅之域，自然就信了。」夢帝微笑道：「待他成為二級原者乃至一級原者，到時，天帝的第一目標恐怕就變成他了，而非我們。」
「嗯。」血帝輕輕點頭，仍有些不甘：「可惜，一級原者，只有兩位。」
作為二級原者，血帝能感應到，一級原者只有一位。
還有一位是空缺的。
「這麼久，若你能成一級原者，早就成了。」夢帝搖頭嘆道：「那麼，我們也不必低頭來求鳴劍。」
「他現在的實力，能敵過天帝？」血帝仍有些憂慮。
「不求現在。」
「唯求將來，我賭的，便是他未來能夠媲美天帝。」
「若等到他擁有匹敵天帝的實力，我們再去求他，便沒今天這麼容易了。」夢帝緩緩道。
……
幽暗虛空中，吳淵法身一路前行，速度快的可怕。
「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原劍的消息？」
「還得到了成為原劍原者的途徑？」吳淵仍覺得有些夢幻。
太輕鬆了。
像煉體本尊成為祖塔原者，吃了多少苦頭？歷經多少磨難？
「也對。」
「要成為原劍原者，至少都是至聖，己道都已近乎圓滿，恐怕也沒那麼多考驗。」吳淵暗道：「估計，更看己道的契合以及實力。」
吳淵心中猜測著。
他並沒著急去毀滅之域。
作為域海八大頂級險地中僅次於彼岸崖的險地，那裡極度危險，歷史上隕落的至聖不在少數。
「先去祖塔時空。」
「看看，到底有什麼等著我。」吳淵煉體本尊待在洞天法寶內，一直遙遙感應著祖塔時空。
不斷靠近。
一路前行。
足足四天後。
吳淵法身穿梭時空，早已遠離了中央宇域，乃至跨越了廣闊的古宇域，進入了域海深處。
這裡，幽寂無比。
都已隱隱脫離九域時空的範圍，原初規則的力量都已愈發微弱。
「時空大道本源的力量愈發衰弱。」
「我穿梭時空的能耐，都在不斷下降。」吳淵的前行速度也越來越慢。
他能快速穿梭時空，靠的是時空大道本源。
但域海極深處，連原初規則都不存，更別說大道，自然無法快速穿梭時空。
一切，只能靠自身。
轟隆~！
一片虛無，越往域海深處，物質便越來越少，像星辰、虛空河流、域海險地等等，數量都越來越少，仿佛是逐漸接近虛無之地。
「這一帶。」
「已接近后土祖巫當年探索的區域。」吳淵心中愈發警惕：「按后土祖巫所言，到盡頭，便是永恆的黑暗。」
無盡黑暗。
一旦陷入其中，很容易徹底迷失，到時想回來都難，因此，后土祖巫當年才會返回。
「要到了。」
吳淵法身停了下來。唰！法身身側立刻出現了一道黑袍身影。
正是煉體本尊，他已感應到一股超強的召喚感。
「祖塔時空，就在更深處。」
「再過去，便徹底進入永恆黑暗中，真沒危險嗎？」吳淵煉體本尊有些猶豫。
天虛道人，可沒說進入祖塔時空沒危險。
稍加思索後。
唰！
吳淵煉體本尊身側，又出現了一道氣息相近的身影，自然是源身。
旋即，源身繼續循著感應，向著黑暗之地沖了進去。
消失在吳淵法身和煉體本尊時空感應範圍。
又是四天過去。
「迷失了？」留在原地的吳淵煉體本尊臉色微變，他能清晰感應到。
源身和煉體本尊間的聯繫，變得極為微弱，都難以感應到彼此方位。
顯然，源身已有些迷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源身已經抵達了祖塔時空之外。
「天蟾？」吳淵臉上忽流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他怎麼會在這裡？」
沒錯。
吳淵源身，竟在祖塔時空外，碰到了天蟾真聖，現在，應該稱呼為『天蟾至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