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烏合之眾。我不明白他們怎麼有勇氣在距離城堡這麼近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萊斯爵士看了一眼亂糟糟毫無章法的營地,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很顯然,對付這樣的對手,根本不需要任何戰術,只要十幾名騎上馬的士兵發起一輪衝鋒,就能摧枯拉朽般將這股盜匪殲滅。
「也許他們還沒有得到消息,以為這片領地仍處於混亂狀態,打算趁機多搶點值錢的東西吧。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反正從現在起,他們都會成為建設領地的免費勞力。」
話音剛落!
艾爾伯特頭也不回的輕輕招了招手。
斯圖爾克見狀趕忙上前兩步,用略顯興奮的語氣問:「大人,要我帶隊幹掉他們嗎?」
不得不說,這個年輕人骨子裡的確流淌著不安分的血液。
儘管還沒成年,可是卻擁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一聽到有戰鬥整個人精神狀態就會變得異常亢奮,仿佛在這方面有與生俱來的天賦。
唯一遺憾的是,按照據點系統給出的評價,他眼下連一級戰士的門檻都沒摸到,僅僅是一名武裝民兵。
不光是斯圖爾克,這片土地上絕大部分的士兵也夠不上遊戲中一級戰士的標準,即使身經百戰的萊斯爵士也僅僅只有四個戰士等級。
事實上,那些擁有「騎士」頭銜的傢伙,通常只是一群兩到三級左右的戰士,極個別精英可以達到五級以上。
畢竟遊戲中的戰士職業的標準,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達到的。
哪怕是最低級的戰士,也要熟練掌握幾乎所有的冷兵器使用技巧,可以自己穿戴包括皮甲、鎖甲、鑲嵌甲、鱗甲、板甲等一系列複雜護具,與敵人進行激烈的搏鬥,亦或是背著沉重的行李連續奔跑幾個小時而不會力竭。
所以每一個獲得戰士職業的人,在現實中都一定是個「天才」或者「超人」,能輕而易舉殺死十幾名手持同樣武器的普通人。
但艾爾伯特現在需要的並不是殺戮,轉過身盯著男孩放光的眼睛說道:「聽著!我要你帶人先發起一輪衝鋒,把這些盜匪都衝散,然後再利用馬匹的機動性進行攔截,迫使他們放下武器投降。記住,我要的是活著的俘虜,而不是死掉的屍體,懂了麼?」
「額……懂了!」
斯圖爾克迅速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雖然他並不理解留下這些盜匪有什麼用,但還是不加思索的選擇了服從。
畢竟他眼下的身份已經不再是巫師的私人護衛,而是一名低級軍官兼扈從,可以說是准貴族階級了。
對於君主下達的命令,無論是否理解都必須百分之百執行。
很快,十二名士兵在男孩的指揮下翻身上馬,迅速組成一個簡單的衝擊陣型,從山坡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起衝鋒。
區區不到兩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等正在吃東西的盜匪反應過來,健壯的戰馬已經沖入人群將幾個倒霉蛋直接撞翻,還有幾個更是被馬蹄活生生踩踏而死。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對步兵永遠都是那麼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尤其當「步兵」還是一群沒有受過任何專業訓練,不懂得要結成緊密陣型才能與騎兵對抗的盜匪。
打不贏、跑不了……
最終,在付出了六七條人命的代價之後,這些比起盜匪更像是難民的傢伙總算明白了對方並不是想要殺了自己,於是紛紛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經過簡單的審問,沒過一會兒功夫斯圖爾克便將這伙盜匪的首領帶到艾爾伯特的面前。
「大人,他叫埃里克,原本是一名逃兵。」
「逃兵?」
萊斯爵士下意識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像你這樣高高在上貴族,根本不會理解卑微的我們光是掙扎著活下就有多麼艱難。」被稱之為埃里克的盜匪首領咧開嘴冷笑著諷刺道。
他明顯已經知道到自己一定會被處以極刑,所以索性在臨死之前好好發泄一下內心之中的憤怒與不滿。
「所以你選擇了去搶劫那些跟你一樣,甚至比你還要窮困的農民?只因為他們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省省這些為自己懦弱行為找的無聊藉口吧。你僅僅是個加害者,一個貪婪無恥的強盜,僅此而已。現在,我以這片土地領主的身份宣判你死刑,立刻執行。」
當眾拆穿了對方刻意營造出來的悲情英雄形象後,艾爾伯特直接給斯圖爾克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立刻拔出佩劍將埃里克的腦袋砍了下來。
伴隨著強盜首領的死亡,剩下的俘虜迅速意識到這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新領主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一個個拼命把腦袋壓得更低,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斬首的倒霉蛋。
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有些多餘。
在搞定了領頭的傢伙之後,艾爾伯特轉過身用充滿威嚴的聲音對那些剩下俘虜說道:「知道嗎?我本可以把你們這些不事生產、壞事干盡的雜種全部處死。但考慮到當中有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亦或是被迫加入了這個盜匪團伙,因此我決定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天都要從事艱苦的勞作,直到有一天我認為你們為自己的惡性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您……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老老實實幹活就不會被斬首?」
一名看上去比較年輕的俘虜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
「沒錯!甚至只要乾的好,還可以重新獲得自由。但是有一點,假如我發現有誰偷懶、暗地裡串聯試圖逃走,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比斬首更可怕的死法。」
說罷,艾爾伯特撿起一把掉落在地上鏽跡斑斑的長劍,直接通過局部元素化將其融化成了滾燙的鐵水。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一次赤裸裸的威脅。
在這個落後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已經徹底明白對於這些連字都不認識的文盲,擺事實講道理純屬浪費時間。
恰恰相反,比起蒼白無力的語言,這些傢伙更敬畏純粹直觀的暴力,尤其是神秘莫測的魔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