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漁民生活和田洪的質疑
被漁網撈上來的魚全都堆在甲板上，大多都還在那裡蹦來跳去。
水手們則是調整著漁船的航向，把網稍微清理一下就準備再次下網了。
剩下的人也沒閒著，大家都在快速的分揀著第一次的漁獲。
這艘拖網漁船的漁獲艙分為好幾個，有專門裝普通小中體型魚類的，還有專門存放大魚的，也有專門存放甲殼類的，比如海龜，螃蟹和龍蝦，最後還有專門存放軟體魚類的，就是烏賊和章魚這種。
剩下的一些珊瑚，還有硨磲，這些也會進行分揀，有的能當作裝飾品，拿回去也能賣個好價錢，實在沒什麼價值的，大家就會直接扔到海里去。
漁船很快調好了頭，沿著剛才的航道又來了一遍，甲板上第一次的漁獲也早已被清理一空，該進哪個艙的進哪個艙。
隨著兩張風帆的升起，漁船很快再次加快了速度，拖著後面的漁網又在海底掃蕩了一遍。
一船的人來來回回工作了一上午，總算是把所有的漁獲艙都裝滿了，然後船老大就下令調整航向，直奔瓊州島的崖山郡駛去。
到了中午的時候，眾人圍在甲板上烤著海鮮，煨著海鮮火鍋，吃著米飯，喝著清淡的米酒，讓古計和田洪這兩個第一次看見大海的傢伙都吃的不亦樂乎，他們兩人都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海上漁民的瀟灑生活。
隨隨便便就能撈到數不盡的肉食，而且海鮮樣樣都是美味，雖然捕魚和清理魚獲的時候同樣也很辛苦，可是對於這樣的收穫來說，那點辛苦就不算什麼了。
古計拿著一隻去掉頭的龍蝦，蘸著紅彤彤的辣椒油吃的汁水四溢，一邊吃一邊對船老大問道。
「船老大，你這船是自己的嗎？還是給部落乾的？」
船老大聞言喝了口米酒說道，「我以前是漢部落瀏陽郡的人，那時候就在給部落的船隊當水手，後來部落拓展南方的領地，需要很多的水手遷到南方來，我就帶著一家子搬到拓海郡這邊了，現在的戶籍也是拓海郡的。
「當時剛過來的時候也是給部落跑船，搞運輸，不過搬過來之後，我就憑著好身手還有兩年的航行經驗當上了二副，那時候我工作的地方是一艘三桅的大船。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部落就突然推行了漁船貸款，說是可以讓百姓貸款買船，船就變成私有的了。
「我當時就是在給部落跑衛山郡到跨海大橋的這條長途航線，運輸都是水泥鋼筋什麼東西，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跟那邊管事的也比較熟，他們說他們工地需要大量的肉食，要是能穩定的給他們送魚過去，肯定賺錢，所以我這才動了心思，想要辭職單幹。」
「貸款買船是什麼意思？」田洪不解的問道。
船老大聞言再次說道，「就是因為船太貴了，不僅要採伐木頭，還要加工木板，做龍骨，鋪設甲板和船板，最後密封防水，還要下水舾裝，一大堆的工序，需要專業的船場用很多工人才能做出來，私人買根本就沒人買的起的。
「就比如我這艘船，這也就是個二十多米長的小中型船隻，還是兩個桅杆的，可就是這樣的一條小船，也需要三千元的高價才能買的下來，這還不包括漁網和其他僱傭水手的價格。
「這麼高的價格，就算部落肯將船賣給私人，也沒人買的起的，所以部落為了鼓勵漁民出海打漁，就想出了個貸款的法子，其實就是借錢。
「誰想自己買船的，就先去船場訂做，然後再找官署開貸款申請，最後拿著官署的貸款申請，和船場開的船契，到銀行那邊就能借到足夠的錢了。
「不過銀行為了防止買船的人借錢不還，也要和借款人一起到官署立契約，銀行那邊就會把船契扣下，什麼時候把錢還清了，什麼時候再把船契還給借錢的人，到時候沒有還清的話，他們就會把船收走。
「官署那邊也會給借錢的人開一張假船契，就是用來證明這艘船是抵押給銀行的，實際擁有這條船的人又是誰的那種船契。
「總之就是很麻煩很麻煩，不過這樣一來，就給了想買船的人一個機會，其實也是不錯的。」
「這一條船竟然要三千塊錢？！我的天吶，居然這麼貴！」古計有些驚訝的感嘆道。
「三千算什麼，別忘了這可是船，放在水裡，它就是一座可以移動的房子，移動的塢堡，還是個能運貨，能捕魚，能賺錢的塢堡，其實要說起來，也不算貴。」船老大聽到古計的驚嘆立刻說了起來。
「那麼多的錢，漢部落有技術的工人，普通的月俸也就才三十塊，三千塊錢，那就是一百個月啊，這還不得七八年啊，也就是說，一個普通的技術工人，得花個七八年所有的月俸，吃穿用度全用家裡的，才有可能買的起一條船！」田洪很快就算起帳來說道。
「差不多，你算數不錯嗎！所以銀行借錢還錢的時間也比較長，一般都是五年到十年之間，借的時間越短，利息就少，借的時間越長，利息也就越多。」船老大再次介紹著情況說道。
「那你借的是多長時間的，能賺來那麼多的錢還上嗎？」古計又好奇的問了起來。
「我借的是五年的，利息比較少，當然能還的上，因為我有關係，能穩定的往跨海大橋工地那邊送魚，只要工地還沒竣工，我就能一直給他們送魚，所以我根本就不用擔心還錢的事情。」船老大聞言又說了起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葉安突然插了句嘴，「船老大，可是我聽說那大橋就快竣工了啊，最多也就兩三年的時間，差不多就該建好了，到時候你的魚還往哪送去，沒了穩定給錢的地方，到時候自己打漁到市場零賣，可就不一定能那麼穩定了。」
船老大聞言笑了笑說道，「這個不用怕，有了這兩三年的時間，我辛苦一點，多跑幾趟，就什麼都有了，到時候就算還差一些，到市場零賣也不會太差，大不了我還可以跑跑運輸嘛！
「不過這還都是最壞的打算，我聽說前幾天的時候，首領到南方來了，而且是帶著家人一起來的，聽說這次來了拓海郡就不回去了，我跟你們說，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你看看這才多少年，首領就把北方發展成了什麼樣？只要首領在的地方，一定會進行大力的發展，到時候發展起來了，機會就多了，還怕到時候賺不到錢？
「我告訴你們，跨海大橋那邊就算竣工了，但是首領現在一過來，這兩年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工地新建，到時候哪個工地上不要便宜穩定的肉食？吃雞和豬可真供不上，咱們部落的那豬，哪頭不得養個一兩年啊，但是我這魚就不一樣了，只要我不懶，哪次出來都得爆倉而歸，要多少肉有多少肉。」
古計、田洪還有葉安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這船老大，沒想到這人還有這麼超前的眼光，於是就聽田洪說道。
「船老大你很厲害啊，我們這幾天和漢首領還有拓海郡的郡守在一起的時候，就經常聽到他們談論一些建設的事情，好像還有什麼食品工業，說是要把各種吃的以後都用機器來做，弄不好到時候就會有專門做魚的工廠呢，你要是能攬下這個活計，那可真是一輩子吃喝不愁嘍！」
「真的？哈哈哈哈，你看我就說沒錯吧，咱們漢部落的首領那是什麼人，那簡直就和神一樣，只要有首領在，就沒有他幹不成的事。
「我那時候剛加入瀏陽郡的時候才幾年啊，你們看看短短几年的時間，現在咱們的部落變成了什麼樣，別人怎麼想我不知道，但只要是首領想做的事，那就肯定能成。」
船老大一聽田洪他們說的『內部消息』，立刻就高興了起來，他不惦記首領會不會弄什麼拿機器做魚的工廠，但只要有工廠，他就一定會有賺錢的機會，哪個工廠先期建設的時候不需要建築隊啊，那些建築隊的肉食他就可以想辦法攬下來。
等到時候工廠建成了，裡面又會有許多的工人做工吧？工廠里肯定得有食堂吧？他到時候只要能攬下一個工廠食堂的魚肉供應，到時候還怕賺不到錢？
這可比那什麼拿機器做魚的工廠靠譜多了。
漁船就這麼在海上航行著，中午吃完了飯，大家又再次忙碌了起來。
因為他們的船上沒有冰窖，所以撈上來的魚獲根本沒辦法保鮮，不能保險那怎麼做呢？那就是把魚殺了直接用鹽醃起來，只要能堅持三四天的時間，他們就能把魚送到跨海大橋的工地上去。
好在他們用漁船的身份買鹽比較便宜，可以開著船直接去鹽場批發，而且這些鹽還可以重複使用，多少能壓下一些成本下來。
這也是工地上要求不高的結果，畢竟工地上那麼多的人，能每天吃上鹹魚做的肉菜就已經不錯了，新鮮海獲什麼的根本不用指望。
如果是那種去集市上零賣的就不一樣了，零買的百姓都喜歡挑挑揀揀，如果想要到集市上賣魚，就得半夜的時候出海，打完了漁再趕緊回去，趁著早晨海鮮還足夠新鮮的時候就把它賣出去，賣不出去的話，那就只能賣給那些專門收魚做鹹魚乾的了，只不過價格要低得多而已。
漁船很快就抵達了瓊州島的崖山郡，船老大將船停靠在了崖山郡碼頭，把古計和田洪一行人送上了岸，這才繼續向西進發，朝著跨海大橋的工地駛去。
古計和田洪他們兩人也算是在體驗了一把漁民生活，了解了漁民生活方式之後，來到了羅沖所說的這個，懸於大陸之外的大島上。
眾人一邊走著一邊聽葉安介紹。
「這個大島上面一共有六個郡，人口大約十來萬人，早些年是一個叫鑫部落的部落在掌管，我們漢部落和他們的關係還不錯，誰知道後來這個部落的人竟然聯合草原上的勢力，派軍隊去攻打我們在草原上的城池。
「後來我們首領為了給死去的族人報仇，就派兵直接滅了這個部落的首領和長老們，還有他們的軍隊。
「然後也就是幾年前吧，我們漢部落直接接管了這個島的領地還有上面所有的百姓，首領將其改名為瓊州島，又劃設了六個郡，這才有的現在的瓊州。
「不過這裡有個特點，因為是漢部落接管的其他部落，所以這裡的城池並不多，整個瓊州島上的百姓，大多都是以村寨的模式生存著，他們並不願搬到城池中居住。
「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們去其中一個村寨里看一看，那些百姓加入漢部落之後的生活，或許你們就知道加入漢部落的好處了。」葉安介紹著瓊州島的情況說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個大島的領地和人口以前並不是漢部落的？而是漢部落派士兵將這個島搶回來的？那這裡原來的人口，他們就沒有反抗嗎？他們就那麼心甘情願的接受漢部落的管制？」田洪有些不能理解的問道。
葉安聞言笑了笑，看著田洪說道，「為什麼要反抗呢？」
「我剛才都說了，以前漢部落和鑫部落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我們沒少幫助鑫部落的百姓，還有他們的首領，可是他們又是怎麼對待我們漢部落的呢？
「他們鑫部落的首領覬覦我們漢部落的技術，想要學我們造車造船，還想搶奪我們在草原上建立的城池，聯合草原部落一起攻打我們。
「是他們先對我們動手的，我們只不過是被迫反擊，而且當時我們進攻的時候，只對鑫部落高層的長老和首領，還有他們的軍隊下手，可沒有動他們一個百姓，反而還給了百姓不少的幫助。
「後來我們接管了整個鑫部落和這個大島之後，我們給這裡的百姓帶來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現在也只不過換了部落來管他們而已，被誰管不是管，只要日子能過的更好不就行了？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到這裡的村寨走一走看一看，看看當地的百姓究竟是怎麼看待我們漢部落的。」
古計和田洪聞言立刻來了興趣，「好，我們一定要看看，那些百姓現在過的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