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反抗命運

  此時的岩之部落,海岸處,摩拉克斯正在和奧利亞斯談論。

  「你覺得你的那些盟友會歡迎我嗎?」奧利亞斯笑著問道。

  祂可不認為陸地的魔神會歡迎著祂,畢竟諸多上位魔神心裡都清楚,大戰已經不可避免了。

  唯有一方徹底敗亡,才會結束。

  「無妨,戰爭未啟之時,你便不算是真正的敵人,我等諸神亦是不會主動開啟戰爭。」

  摩拉克斯搖了搖頭,祂的心裡很清楚,只要戰爭未啟,雖然氣氛或許會有些不好,但是說到底……

  雙方其實也是沒什麼仇恨。

  只是單純的立場不同罷了。

  「我的只是立場不同,可是這立場……卻是叫諸神都難以擺脫。」奧利亞斯幽幽說道,感覺有一絲賣慘的意味。

  「但是海洋原本並沒有如此之大的戰爭,只是你先掀起的戰爭……」

  「波及到了太多太多的魔神,我有理由懷疑,你想要掀起海洋和陸地之間的戰爭。」

  摩拉克斯自然不會相信奧利亞斯的片面之詞,更何況原本的海洋大多數魔神都挺安靜的,也就那些海獸魔物不怎麼老實。

  「如果我說……原本我並不想做這些呢?」

  奧利亞斯說的話其中含有很多意思。

  「我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你總不能讓我就此認輸吧?摩拉克斯……」

  越是臨近戰爭開啟的時間,奧利亞斯越是能夠明白天空的目的。

  天上的神座從一開始就已經被祂們所預訂了,祂奧利亞斯說到底不過是一位反抗者。

  反抗著自己的命運,反抗著自己的未來。

  正如奧利亞斯所說,祂的行為就是在反抗著屬於自己的命運,所以祂才會在多年前做出水淹漁村之事。

  那位小小的新娘……祂曾經帶著她去了祂的海神宮之中,美麗輝煌的宮殿並不能讓她感到喜悅。

  無窮無盡的珍貴寶物反而成為了她的心結,最終海之魔神奧利亞斯將她送回了他的故鄉。

  在送走她之前,祂也把能夠呼喚祂的海螺交予了她。

  那一日,成為母親的她最終還是吹響了海螺,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走上她的命運。

  奧利亞斯非常欣賞這樣的想法,正如祂自己反抗著天空制定的命運,祂看到了反抗著命運的人類。

  所以祂出手,淹沒了制定命運的漁村,正如祂自身所想,終有一日,祂要用海洋將天空也一同淹沒。

  這是祂反抗命運的意志。

  摩拉克斯沉默了,身為岩巒的神主,祂知曉許多其祂魔神未曾知曉之事,正如奧利亞斯所說。

  制定命運,知曉命運,反抗命運。

  沒有任何一位魔神能夠接受自己的命運已經被那所謂的命運織機制定。

  反抗者,從來都存在。

  「你的路……錯了……」

  摩拉克斯並不認可奧利亞斯的想法,摩拉克斯不喜歡戰爭,那會讓很多生靈都亡故。

  亦是會讓諸多生靈哭泣。

  祂不喜歡這些。

  「呵……我的路,錯了?」奧利亞斯的面容上滿是嘲諷之色,祂的路怎麼可能會錯呢?

  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祂的想法一開始就和摩拉克斯不一樣,既然想法不同,那又有什麼可以多聊的呢?

  奧利亞斯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了,祂覺得摩拉克斯這種安於現狀,只顧浮世一隅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

  唯有通過戰爭,通過戰爭來奠定自己的位置,收攏諸多魔神與凡民,才有可能向天空舉起刀兵。

  是的,奧利亞斯覺得制定祂命運的天空太過於厭煩,倒不如將這天空一同擊敗,成為那超脫命運的神明。

  摩拉克斯和奧利亞斯談論的話語都瞞著身邊的兩位,無論是歸終還是若陀龍王,都沒有聽到祂倆的談話。

  若陀龍王和歸終都能看出這兩位魔神在私底下談論著什麼,但是祂們都很明智地沒有去打擾。

  悄悄話正是因為在悄悄地說才被稱之為悄悄話的。

  「想來大概是奧利亞斯和摩拉克斯談論的話語並不適合我們倆聽吧。」歸終如是想道。

  與此同時,碧水河域的深處,神殿之中的戌流也是已經準備出發。

  「你的時間不多了吧?阹黎……」

  戌流想到了百年前和阹黎分別時,阹黎身上的問題已經不可忽視。

  摩拉克斯的歸凡入生法終究是只能起到緩解磨損的作用。

  「在我因瘋狂死去之前,我會儘量帶走幾位海洋那邊的魔神,不過因為我的行為,或許會提前開啟戰爭,到時候可不要怪我。」

  阹黎和祂說道,在阹黎的心中,祂決定在生命彌留之際給陸地魔神們帶來獲勝的希望。

  命運的織機織下命運,虛假的星空錨定命運,魔神也好,凡民也罷,早在最開始,祂們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反抗命運者。

  身上儘是星空的小貓咪看著她的主人, 心中帶有一絲悲哀與無奈。

  她所能做的只有在主人瀕死之際帶來一絲虛假的希望,這是她費勁力氣才從那位不被命運所限定的命運之種那裡獲得的一絲力量。

  哪怕只是虛假的希望,也有著能夠讓主人以另一種方式來活下去的可能,這是她所最後能做的東西。

  至於成功與否……

  「咻菈,你怎麼了?」

  敏銳地察覺到自家小貓咪情況不對的滄元一臉的疑惑,祂能夠感覺到自家的小貓咪心情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變差了。

  連一直以來喜歡自動搖的尾巴也開始變得莫名老實了。

  這樣的表現可不像祂家調皮的小貓咪會做出來的事。

  「難不成是發情期到了?咻菈這樣的神秘生物也會有發情期嗎?」

  滄元記得自己的部落就有著養小貓咪的凡民,他們養的小貓咪是有著發情期的。

  每當小貓咪到了發情期,都會變得非常奇怪,在祂的猜測中,或許自家的貓咪也有這樣的情況。

  滄元早就在自己的秘術下封印了那片關於往日真相的記憶,這也是咻菈幫忙封印的,如果只是由祂自己來,或許偶然間就有可能想起來這段記憶。

  「沒什麼,主人,只是……算了……」

  咻菈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礙於某些原因,她不能和自己的主人訴說,這有可能會導致主人的命運提前崩塌。

  「果然是發情期到了嗎……看來得幫一幫咻菈了。」

  心中下定決心,滄元決定給咻菈找一隻同樣種族的貓咪。

  心中這麼想著,自己的貓耳朵都開始調皮的動了起來,唯有咻菈,心中突然冒出來一種惡寒之感。

  一日後,諸神都到達了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