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1號深淵法師就明白了一件事。
不能背叛深淵教團!
在他那模糊的視線之中,自己的兩名夥伴也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融化」跡象,身體如同軟化的流體一般,逐漸有不明的物體從他們的身上分離,那些分離下來的東西讓他感到異常的熟悉。
「原來是毛茸茸的耳朵啊……」
「沒了耳朵之後,他們看起來真醜,笑死我了……」
當餘生的思考停止,三位深淵法師都在蘇垣的淨水之力下徹底化為了滋養大地生機的土壤。
原本打算在適合時機爭奪所謂秘寶的三位深淵法師,連思考這發生的一切是不是所謂的埋伏都來不及就徹徹底底的死去。
死得連渣都不剩。
在淨水之力下,一切漆黑之力皆當避退。
相比較於因為要對愚人眾先遣隊和盜寶團進行偷襲的深淵法師而言,那些愚人眾先遣隊的人無疑運氣要好了不少。
雖說他們愚人眾也是利用邪眼的力量來使自己變得強大,但是這些先遣隊的成員使用的都是特殊的元素武裝,這些元素擁有制御元素的力量。
若是出現在這裡的是愚人眾的債務處理人……
好吧,這支小隊確實是有一位債務處理人,只是這廝日常喜歡到處亂跑,行事作風有些不合群體的樣子,於是……
邪眼是一種使用代價極高的元素制御物,他看似能夠像神之眼那般操控著「原神」才有資格使用的元素力,但是這種元素力的使用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普通人若是使用邪眼,或許在短時間內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不加以節制,自身的天賦不足,沒過多久就會因為使用邪眼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比如迪盧克的父親,克里普斯·萊肯芬德。
又比如哲平。
他們是未被神明注視的凡人,沒有操控元素的資格。
他們自身本就缺少足夠的天賦,又過度的操控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最終死在了邪眼的侵蝕之下。
愚人眾的債務處理人,每一位都是邪眼的使用者,他們在經過專門的訓練之後擁有足夠抵擋住些許邪眼侵蝕的資格,因此被授予邪眼,能激發出相應的元素力量。
而在璃月境內,則是以火之債務處理人為主。
火焰的燃燒需要薪柴,而火之債務處理人燃燒的薪柴就是自己的生命,當薪柴燃盡之時,便是其死亡之時。
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火之債務處理人還挺魂系的。
邪眼的製造材料乃是魔神死亡之後的軀殼在時間的流逝之下形成了有形的殘渣,也就是魔神殘渣,這些魔神殘渣被製造成邪眼之後,能夠幫助人類掌握元素力,但是因為魔神殘渣攜帶著屬於邪神的不滅的怨恨。
因此邪眼也同樣屬於淨水之力的針對對象之一。
「這是什麼雨水……」靈矩關處,同樣感受到天氣怪異的債務處理人正打算歸隊來著,結果還來不及回到自己的隊伍之中,那瓢潑的大雨便是落下。
原本以為只是正常雨水的債務處理人在雨水剛落下時心中不甚在意,然而在雨水下落到身上後不久,他便清晰地感受到以往邪眼侵蝕帶來的痛苦在消失,甚至於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莫名惡意也是逐漸消弭。
「痛苦……在消失……」
「等等!」
眼眸之中帶著莫名的驚喜與震撼之色,然而,還沒等他驚喜幾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瞳孔微微一縮,他急忙用自己的意志驅使著邪眼,結果陡然發現,此時此刻,能夠驅動元素力的邪眼已經徹底失去了效力。
也就是說,天空的雨水在祛除他體內痛苦的同時,也將邪眼的力量也一同帶走了。
似乎是有些不信邪的他摘下了以往代表著榮耀的邪眼,可是看著那純淨的透明水晶,他就明白,他已經徹底回不到從前了。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雙眼之中略顯迷茫,他看著手心中恍若是透明水晶的邪眼,失去了那火紅色的光彩之後,他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的侵蝕之苦也沒了……可是,為什麼會感到這麼的空虛呢?
呆愣地站在原地,身體顯得有些佝僂,失去了邪眼的同時,他也失去了以往的心氣。
不知過了多久,大抵是最初對著至冬女皇的宣誓讓他的意志從消沉之中醒來,他似乎是想起來了自己的任務,立刻向著愚人眾的駐地衝去。
就算失去了邪眼的力量又如何?
他依舊是將忠誠與信仰獻予至冬女皇的債務處理人!
……
蘇垣的淨水之力籠罩住了整片璃沙郊,無論什麼樣的存在,只要涉及到了深淵之力和污穢之力,全部都在淨水之力下消弭。
隨著時間的流逝,蘇垣停下了干擾地脈運轉的意志,而天空也逐漸恢復了晴朗。
暴雨過後,天空變得湛藍而清澈,淨水滋潤了大地,祛除了深埋於地下的穢惡之力,植物煥發了勃勃生機,空氣受到了淨水的洗滌,充滿了清涼與舒適。
大地之上的水滴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與陽光交相輝映,繪成了一副美麗的璃沙畫卷。
「感覺如何,鳴海棲霞?」感知中,那屬於深淵的,令人厭惡的力量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區域,蘇垣的嘴角掛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將目光看向鳴海棲霞真君,詢問著她的感想。
「塞列歐斯大人……您的力量,當真的令人震撼至極。」
感受著地脈變得更加的順暢,曾經難以消弭的惡念被徹底祛除,鳴海棲霞真君感嘆道。
五百年前,鳴海棲霞真君參與了璃月保衛戰爭。
作為曾經與那些深淵系魔物交手過的仙人,她怎能不知這些深淵系魔物的難纏之處?
那無處不在的侵蝕力,每一擊都會造成一種另類的侵蝕與撕裂,還有對精神意志的摧殘……
與那些深淵系魔物戰鬥,那是真的無論怎麼打都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