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了屬於人類的戰鬥方式,懂得如何拿起武器進行抗爭,雷澤的生活方式也隱約間受到了一定的改變。
只是今日,不知道為什麼,雷澤感受到了莫名的無力感。
就好似面對天災一般,人力在天災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非常的難受,似乎下一刻就會突然窒息一般。
空氣之中充滿了不安,周圍伴隨著冷空氣的下降,雷澤小小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
鼓起心中的勇氣,少年知道,在奔狼領的深處,有著一位偉大的王。
那是狼群唯一的王,亦是庇護著狼群的守護神。
「王,答案。」
似乎王狼在少年的心中算是萬能的,從他那裡,雷澤認為可以得到這天氣變化的答案。
……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從波瑞亞斯(安德留斯)那裡,確實是可以得到答案。
當來自於的蘇垣的些許意志降臨於奔狼領,充斥著凜寒與淨水的氣息又一次出現在蒙德。
插著神秘大劍的試煉之地,狼群不安的嚎叫將魔神的殘魂從大地之中喚醒。
「是誰……?」
「狼群的不安……還有……魔神……」
祂踏著無盡的風雪歸來,祂是曾經的北風之王。
當過往的殘魂甦醒,獨屬於魔神的意志降臨。
北風的王狼·安德留斯的殘魂踏在了試煉場之上,知曉是群狼正處於危險之中的他,立刻釋放出自己的感知來感受周圍的特殊氣息,以求得到來犯的信息。
然而,還沒等安德留斯仔細地感知氣息時,一道破風聲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無盡的凜寒。
瞳孔下意識地的一縮,這突然出現的氣息與意志讓安德留斯想起了過去最不願意回憶的場景。
「是他……戰爭之神塞列歐斯!」
腦海之中回想起對方的身份,而身體也在戰鬥的本能之下向後一跳,避開了這毫無殺意的一槍。
「喲喲喲……這不安德留斯嘛?」從天而降的蘇垣下意識地握住自己的神槍,但是卻並未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單純的握住。
「幾千年不見,這麼拉了呀。」
「滾!」本能的想要脫口而出這個字,但是似乎是殘魂的身份與狀態讓他想起來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因此安德留斯也沒有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語。
這也讓蘇垣失去了一個趁機拔走對方狼牙的藉口。
「好久不見,塞列歐斯。」先是一個問好,讓雙方之間的氣氛改善一下,緊接著安德留斯就對蘇垣問道:「塞列歐斯,這一次你來奔狼領是有什麼事嗎?」
然而,還沒等蘇垣說出自己的目的,安德留斯立刻就補上一系列的話語。
「如果你是想要與我戰鬥的話,那麼我恐怕無法完成你的要求了。」安德留斯很是乾脆地說道:「如今的我,只是過往的一縷殘魂,沒有了往常完整的力量,無法與你對戰。」
「我的力量,我的智慧,幾乎都成為了平息蒙德地脈紊亂的助力。」
又似乎是擔心蘇垣此時此刻對他這個殘魂也進行無情的剝削一般,安德留斯又說道:「如果你是想要我幫忙的話,作為一縷殘魂的我早已失去了肉身,恐怕無法成為你的助力。」
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戰爭之神的事還是你自己來解決的比較好,不要把目光盯到我的身上來,我安德留斯,現在只是一個孤獨、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老狼殘魂。
還是放過我吧,不要逼我求你!
聽懂了安德留斯話語之中內涵的蘇垣則是一點都不臉紅,他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安德留斯,我有一個忙想要請你幫一下。」
「……你丫的是不是沒有聽懂我的話的意思?!!!」心裡這麼想著,安德留斯表示很憤怒,眼前這個魔神明明知道他現在只是一縷殘魂,居然還想要壓榨他,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安德留斯略微有些不善的齜牙,似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其實並不好惹。
只是……安德留斯沒有注意自己的模樣有點怪嗎?
比如那莫名違和的漏風點,那裡似乎少了一顆大門牙來著……
眉頭微微一挑,蘇垣點了點頭,默默地將自己的神槍拔出,槍尖朝下,看著齜牙咧嘴的安德留斯說道:「安德留斯,我有一個忙想要請你幫我一下。」
一句很是平常的話語說出,只是略微加重了一個「請」字。
聽到蘇垣的話,看著對方隱約綻放光芒的神槍,安德留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澄澈起來了。
並非是他怕死,怕挨打,而是他一想到自己徹底死去之後,狼群若是失去了庇護者,以那些人類的性格,恐怕之後會出現一些他不喜歡的事情。
所以,安德留斯很是認真地開口問道:「塞列歐斯,你所說的『忙』……是什麼?」
帶著些許謹慎的目光,安德留斯向著蘇垣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至於為什麼要帶有謹慎的目光……他此時此刻,仍然清晰地記得,當初他在對方的威壓下不得不成為新風神的支持者,雖然他心中早已有了決定,但是怎麼說呢……
他這一支持,差點把自己徹底支持進了地脈之中,險些讓狼族永遠地失去王狼。
雖說最後仍然是活了下來,但是……這種虛弱的感覺,屬實是讓他有些難受了。
「你還記得這個東西嗎?」蘇垣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顆被縮小了不少的瑩白如玉的牙齒,那彎彎曲線,一看就知道是不屬於人類的。
「……」眼神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他看著蘇垣手中拿著的狼牙,隱約間感覺自己的嘴巴有點疼。
嗯……大概是幻痛的毛病犯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總是會出現嘴部幻痛的毛病,特別是看到狼群那些牙齒健全的狼的時候,這毛病犯得就更嚴重了。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只要狼群不是處於危險之中,他是不會隨便出來的。
就算是勇士的試煉,也是由「波瑞亞斯」來解決。而不是他安德留斯。
雖然「波瑞亞斯」就是「安德留斯」,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倆其實是不一樣的。
不過再怎麼不一樣,他們是同一位存在,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