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古的時代,來自天空的神柱降臨於此方界域,將生命的林木埋沒於黃沙之底。
烈陽的意志為這片沙海添上了華貴的死衣。
死寂也孕育而生。
儘管天空的神柱令大地充滿死寂,可是人類的意志卻是連天空也無法壓制。
他們在這片荒蕪的沙海上艱難前行,依偎著綠洲建立起一個又一個的城邦。
在烈陽與死寂平等的照耀下,沙海恢復了往日的些許輝煌。
然而,在今日,沙海受到了來自於世界之外的侵蝕,世界又一次陷入了界外的窺視。
天空終究還是將修補世界的神柱投下,那不可阻擋的威勢,即使是魔神也要為之戰慄……
席捲漫天的煙塵,沙海在震顫,地脈被強行修改,而三位神王則是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很強,但是並非無法反抗。」阿赫瑪爾第一個開口說道,似乎心中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早有預料一般。
「還是出現意外了,計劃果真是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的。」蘇垣伸出手釋放出自己的神力開始平息下方動盪的沙海,祂說道:「這件事,你們……」
正想向阿赫瑪爾和俄霍爾斯要一個交代的蘇垣忽然想起來這次自己實際上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並且還趁此機會摸清了一部分天空的實力。
雖說因為兩位神王對某些事情進行隱瞞導致計劃出現差錯,但是受到損失的又不是祂,祂根本就不需要在意好吧?
不過,這天釘倒是強得有些離譜了,竟能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將祂們三位神王釋放出來的神術盡數擊潰,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與天空作對的道路任重而道遠。
神王已經是魔神階位的頂點了,想要再強一些,就需要時間的沉澱和神職階位的提升。
時間的沉澱不能使用任何神術改變,神職的階位也是與時間有著一定的關係。
當然, 對於蘇垣而言,神職並不重要,祂的特點決定了祂不需要像其祂魔神一樣通過履行神職來提高神力,對於祂而言,重要的是時間。
像四影層次的七元素龍王,其實力就是在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下硬生生熬出來的。
按照故土的說法,就算是一頭豬,千年之後,也是有機會化身天蓬元帥的。
只要給祂足夠的時間,只要祂活得夠久,就算是和創世的「原初」一戰也不無可能。
「算了……」蘇垣搖了搖頭說道:「我的目的差不多已經達成了,先去看一下阿佩普吧,祂對這天釘的力量最為熟悉。」
「再怎麼說,當初祂也是硬生生地挨過這一擊而不死的。」
「能正面接住這一擊的祂給出的數據有很大的參考性。」
「按照我們的設想,早晚有一日我們會面對這種層次的威脅,所以在面對之前多了解一下還是好的。」
說完,便是化作一道神光消失這片空間。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壞消息不是嗎?」俄霍爾斯說道:「最起碼都沒有損失太多,這來自於天空的懲戒,只要不是正面挨上這一擊,也不會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勢。」
「更何況,有著我們的阻擋,天罰的威力大降,他們也沒有全軍覆沒。」
他們指的是沙海戰場的眷族,也就是巨神兵和死寂之子們。
源於真理的力量確實是強大至極,但是在面對天空降下的神柱時還是有些不夠看。
懲戒的力量被三位神王阻攔已經大幅度削弱,剩餘的力量多為修補。
修補世界,修補規則。將不屬於世界的原生力量祛除,這就是天罰的另一個作用。
因此當修補的力量占大多數時,對那些沙海眷族的傷害反而不怎麼大了,就是有些倒霉蛋運氣不怎麼好,在巨神兵和死寂之子崩解的時候受到餘波的衝擊當場暴斃。
死得那叫一個慘,別說全屍了,就連殘渣都沒有剩下,可以說是當場灰飛煙滅,死得特別乾淨。
「唉……算了,還是先將他們安撫好再說。」看向下方逐漸平息的戰場,俄霍爾斯也是變得詞彙豐富了起來。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然而阿赫瑪爾卻是眉頭一皺,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東西。
「封神秘境?」俄霍爾斯的記憶很好。
「……問題不大,先把這次的戰爭後事處理好。」阿赫瑪爾先是沉默了一下,緊接著便是把話題轉移回到沙海的眷族身上去。
……
阿佩普在將諸神全部打進秘境之後其實還是在蘇垣身邊的,只是將自己轉化為人形態之後藏匿在虛空之中。
按照祂的說法就是祂不喜歡阿赫瑪爾和俄霍爾斯,所以與其在看見的時候就和祂們打起來,倒不如直接不見面的比較好。
以阿佩普的能力,若是不想讓阿赫瑪爾和俄霍爾斯看見,自然是做得到的,也就蘇垣比較特殊,阿佩普即使是躲藏起來也是能夠被祂找到。
幾個時辰之後,根據阿佩普殘留下來的氣息追上的蘇垣終於是看到了那位最初的草木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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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片無主綠洲的中心找到的,找到阿佩普的時候祂正看著綠洲的湖面有些失神。
「你有時候可以把心裡話說出來的,阿佩普。」走到阿佩普的身邊,蘇垣沒有問阿佩普的心情如何,也沒有問祂為什麼離開,而是用一種類似於朋友關係一般的語氣來進行正常聊天。
「說到底我欠你一個人情,什麼時候還也得定個時間,免得哪天我因為反抗天空一不小心死了,到時候你的投入可都白費了。」
說到這裡,蘇垣像是在開玩笑,又好像是在認真的回答道:「我可得和你事先聲明,要是哪天我真的死了,我欠你的債我可是不還的。」
「你總不能去找死去的魔神要債吧?」
阿佩普沒有說話,只是很安靜地看著平靜的湖面。
空氣之中莫名的出現了一種尷尬的氛圍,蘇垣在那裡說話,阿佩普卻是看起來聽都沒聽……
還好蘇垣是魔神,麵皮比城牆還厚。
良久之後,蘇垣見阿佩普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於是眼神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側著身子,蘇垣歪頭看著低頭沉默的阿佩普,突然開口說道:「以後等我打上了天空,把那個往凡間扔釘子的傢伙打一頓給你出出氣如何?」
一邊說著,蘇垣還一邊眨著眼睛說道:「這樣就當我還了你的人情唄,你看如何?」
似乎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又似乎是蘇垣無恥的話語讓阿佩普感到無語,於是只見阿佩普用看憨批的眼神和蘇垣對視了片刻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麻煩你要點臉好不好?」
聞此言,蘇垣帶著一臉的疑惑問道:「臉?那是什麼?好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