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直在等你的祂

  (時間線延後中ing……)

  茂密的竹林之中,俊美的金瞳青年翻看著手中的書籍,當他翻到一定頁數的時候,忽然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嘆了一口氣。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右邊,一位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麼多年了,你終於肯回來了啊……塞列歐斯。」

  只是看著對方冰冷至極的神情,鍾離有些沉默了起來。

  「書上的內容是我的過去,看了這麼久,感覺如何?」

  平靜地將話語說出,蘇垣走到了另一個石凳旁,順手拿起了桌上的書籍翻閱了起來。

  「有些精彩,有些遺憾。」鍾離回答道。

  「精彩在哪?遺憾在哪?」蘇垣繼續問道,只是眼神還是看著書籍,沒有看向鍾離。

  「……精彩在遇見了一次又一次的大事件,遺憾在,在這麼多事件里,大多數都是處於無能為力的情況。」

  「擁有了一切,卻又近乎失去了一切。」

  鍾離輕聲說道,看向蘇垣的眼神之中也帶著一絲憐憫。

  「知道嗎?」

  「方才我感受到你的氣息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假的,畢竟……」

  鍾離沒有等待蘇垣再次提問,而是自己率先說道。

  「我的記憶,略微受到了一定的影響,雖然不多,但是還是有一點。」

  說到這裡,鍾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看著蘇垣的眼神之中也帶著些許無奈。

  「……」

  面對著鍾離的話語,蘇垣下意識地沉默了片刻。

  似乎是在醞釀著如何回答,良久之後,蘇垣才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擔心自己的存在成為污染世界的罪魁禍首,所以以防萬一,只能這麼做。」

  「當年戌流通過這股力量,跨越了時間與空間,追隨著因果的聯繫,將天空的神使斬殺……也就是說,禁忌的力量能夠追隨因果產生意外的影響,而我的名字,我的存在……就是一種另類的因果。」

  「說出我的名字,就有可能造成意外的污染,我不希望有人僅僅是因為記得我,就因此而死,更不希望那些信仰著我的人們遭受無妄之災……」

  說到這裡,蘇垣滿足地笑了笑。

  「不過顯而易見,我的存在並沒有成為禁忌的因果,畢竟我留下的痕跡根本就無法完全消除,哪怕是改變認知都做不到……世界樹也不是萬能的。」

  矛盾的話語從蘇垣的口中說出,如今的祂看起來有些莫名的頹喪。

  「如果世界樹是萬能的,五百年前也不會出現那場災難了……」

  鍾離把話語說了一半,卻又恰好的停止,意圖引起蘇垣的好奇心。

  「五百年前啊……不就是坎瑞亞造成的魔災嗎?搞得我好像不知道似的……」

  說到這裡,蘇垣的眼中充滿了殺意。

  「當初在臨走之際,我才知道他們的國度就在世界樹的根下……而那個時候,我連一點像樣的力量都用不出來,走之前只能將信息留在了世界樹的旁邊,期待布耶爾能夠把那個國度抹除……」

  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撫摸著,蘇垣嗤然一笑。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祂沒有聽從我最後的勸告。」

  「你說,這一切的發生……我該恨誰呢?」

  蘇垣看向鍾離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悲哀,祂曾經所以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如今都已然化作了烏有。

  鍾離又一次沉默了下去,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蘇垣的問題,有關於當初布耶爾所做的一切他有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特別是有關於布耶爾為何在得到了蘇垣留下的信息之後卻是沒有將坎瑞亞抹除……

  張了張嘴,鍾離終於說道。

  「祂是……大慈樹王……」

  「哈……哈哈哈……」

  蘇垣笑了,笑得無比的諷刺,笑得無比的淒涼,將眼淚都笑出來的祂,身上纏繞著無盡的孤獨。

  良久之後,將眼角笑出的淚滴拭去,祂嘲笑地說道:「祂是大慈樹王,一直都是大慈樹王……」

  「祂從來都是央陸凡民的大慈樹王,而不是我的大慈樹王!」

  「我本以為那一次我能夠徹底打動祂的心,讓祂把目光真正地轉到我的身上來,可是我卻忘記了魔神的劣根性……」

  「魔神愛人……真是噁心!」

  鍾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這一次,蘇垣將自己也給罵了進去,但是祂是能夠理解蘇垣的。

  就是因為這該死的魔神愛人,祂不得不對若陀龍王動手,將這位同生共死的戰友鎮壓在南天門。

  就是因為這魔神愛人,祂才會與諸多魔神產生諸多衝突。

  但是……魔神愛人啊……

  「祂答應過我的,祂一定會好好的活下來的,我也和祂說好的,我會去找祂……」

  「可是,你感受到了嗎?祂已經不在了啊……」

  「祂騙了我,布耶爾祂騙了我,明明說好的……」

  蘇垣用手蓋住了部分面容,似乎是不想讓多年的老友看見自己這般落魄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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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鍾離卻是看見有帶著濃烈悲傷,充斥著神力的淚滴從面頰滑落。

  期間還伴隨著似有似無的哀泣之聲。

  鍾離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該給自己的老友一點平復心情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確定蘇垣身上的悲傷氣息少了些許之後,鍾離才開口說道。

  「那一日,你的氣息徹底消失之後,信息也被你進行大量的抹除,出於某些特殊的因素,我的記憶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因此我去了央陸尋找你的存在。」

  「再怎麼說,我們璃月的戰爭之神被拐跑到那邊還失蹤了,我總得找一找吧?」

  鍾離少有的幽默了一下。

  「然而,當我到達央陸時,我只找到了在溪流旁等待著你的布耶爾。」

  「溪流……」

  蘇垣停下了自己那看起來有些可憐與孤獨的動作,祂看向了鍾離,似乎是想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沒錯,就是溪流,祂在那裡將你與祂的故事說了出來,並且祂還說,祂會在那裡一直等你。」

  「那是你們最初相遇的地方,那是不可避免的相遇之緣。」

  「祂的髮絲與你的髮絲糾纏在了一切,那是你們命中注定的糾纏之緣。」

  「祂在那裡等待了很久,直到……五百年,那一場席捲整片大陸的魔災發生。」

  「為了央陸的臣民,祂不得不離開那裡。」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祂騙了你嗎,塞列歐斯?」

  「或者說……蘇垣?」

  鍾離的訴說讓蘇垣的情緒出現了新的變化,鍾離的詢問讓蘇垣也不禁有些發愣。

  「祂……等了多久?」蘇垣下意識地問道。

  「從你離開之後一直在等。」鍾離回答道。

  「一直在等?」

  「嗯,一直在等!」

  得到了答案的蘇垣沉默思考了片刻之後,立刻從石凳上起身說道:「我要去見祂,我必須要見祂!」

  一步邁出蘇垣便化作了一道神光離去,同樣的,祂的身後一道金色的奇異光芒帶著信息傳入到了祂的耳邊,那是鍾離的聲音。

  「自從五百年前那場魔災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見過布耶爾了,不過,有一件事你要準備好,如今的須彌,也就是央陸,新的神明是小吉祥草王,而大慈樹王的存在卻是已然消失,如果你真的想要尋找祂的話,或許可以通過小吉祥草王來尋找。」

  「也許,這樣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這只是一道單純的錄音信息,所以在岩之神的權能下,能夠輕易的到達蘇垣的身旁。

  看著天上的神光停滯了剎那,卻又很快消失在天際,鍾離搖了搖頭,無奈地嘆道。

  「真是……我的書都還沒看完呢……」

  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將書籍重新打開,鍾離又一次觀閱著蘇垣的特殊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