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瘋神？」
哈爾帕斯暗罵一聲，卻是將警覺性提升到最高。
眼前的魔神並非是瘋神，但是身上自帶著的氣息就如同死者一般，還有祂的眼眸，呈現出來的只餘留死寂之色。
這是一種詭異的瘋狂。
千返刃殺·惡名破！
須臾之間，哈爾帕斯的周身浮現出數十道透明的虛影，虛影微微躬身，將雙刀以十字形態置於身前，灰黑色的眼眸之中綻放出異樣的色彩。
一閃而逝的灰黑色光華似乎喚醒了某種不知名的力量，虛空之中浮現出難以計量的法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哈爾帕斯瞳孔微微一縮，在這方寸之間聯想到了無數的信息，毫不猶豫的，哈爾帕斯用出自己未曾完善的神術。
鳩怨·大天余暗！
血黑色的風暴瞬間擴散，剎那之間，恍若深淵降臨一般，無盡的黑暗籠罩住千里大地！
黑暗在無形的蠕動著，仿佛是潛行的混沌，將一切都變得混亂起來。
無形的混沌與天外天的某些存在發生了共鳴，祂們遙望著遠方，看到了於黑暗之中綻放出的光芒。
「嗯？」
莫名的氣息似乎引起了某位未知存在的注意力，於高天之上，某位至神至高至聖的存在微微睜開了祂純金色的眼眸。
砰！！！
恍若是破碎的鏡面一般，大天余暗在還沒有完全發揮出它的作用便是被世界排斥而出，最終粉碎。
籠罩千里之地的黑暗好似是畫卷之上的鉛筆畫一般，被橡皮無聲無息的抹除。
未知的存在又閉上了祂的雙眼，陷入了沉眠，只是在徹底閉上之前，祂朝著那海洋與陸地的交界處微微瞥了一眼。
那裡，有一場大戰爆發，其中某一位存在引起了祂的注意力。
「世界……」
輕聲的喃語卻是讓高天瞬間變幻，千風萬雲儘是於慌忙之中逃竄。
祂又重新陷入了沉眠，沒有哪一位存在願意打擾祂。
天外天，世界之外，那無盡黑暗的深處，某些存在感受到光芒的消失，微微有些失落，祂們已經受夠了這種沒有方向的日子。
但是，祂們心中知曉，著急是沒有用的，終有一日，那世界的邊境將不會成為阻攔著祂們前進的界線。
視線重歸提瓦特東大陸，籠罩千里之地的黑暗在不知名存在的目光下被徹底抹除，待到光明歸來，那本該於生死之中分出勝負的神明卻是消失不見。
…………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力量。」
若陀龍王看向哈爾帕斯的目光之中充滿了驚異之色。
祂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被祂一擊重創的魔神居然還有這樣的高光時刻。
使用的力量似乎引起了某位禁忌存在的注意，結果還沒完全用出來就被封號了。
這算是高光時刻體驗卡是吧？
「這麼說來……怪不得連地脈都無法將當時的情況銘記下來，原來是涉及到了祂們啊……」
若陀龍王摩挲著下巴，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哈爾帕斯的說法。
「問個問題啊，當時和滄元開戰的時候，你怎麼不用你這個神術？聽你這說法，你這神術的威力似乎有些強啊。」
若陀龍王帶著些許好奇之色，看向躺在地上的哈爾帕斯。
身上的血液還在流，顯而易見，祂還能再說幾句廢話。
哈爾帕斯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當時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機會用出來。」
帶著滿臉的憋屈之色，哈爾帕斯將原因緩緩訴說。
「大天余暗本就是未曾完善的神術，能起到什麼樣子的作用我自己也不清楚。」
「滄元布下的法陣有著相應的禁法效果，大天余暗本質上勾連的還是地脈的力量，只不過夾雜了點私貨……剛布置下幾個時空節點用於助力神術的使用……」
「結果轉眼幾道雷劈下來，全給劈碎了……」
「……不是我不想用，而是根本就沒有機會用！」
哈爾帕斯滿臉的悲憤之色，要是早知道滄元這麼克制祂，祂哪裡還會去和祂碰幾下？
「那你之後……」若陀龍王正要問出祂後面又怎麼能用出「大天余暗」的時候就被哈爾帕斯給打斷。
「那是因為滄元被那傢伙偷襲，受到了不小的傷勢，原本禁法的陣法也是自行崩解，不然有那個該死的陣法在，我又怎麼可能用出大天余暗？」
「真是……造孽啊！」
口中幾口老槽不知該如何吐起，哈爾帕斯嘆了一口氣，雙目失神，就好像壞掉了一般。
若陀龍王看向哈爾帕斯的目光也帶著些許憐憫之色，這種被全面克制的戰鬥，當真是讓神難受至極，如果是祂……
連忙打了一個哆嗦，若陀龍王搖了搖頭，把腦海之中不好的想法統統刪除。
祂可不想面對哈爾帕斯這種情況，畢竟這實在是太過於難受了。
當然，若陀龍王也沒有問出為什麼哈爾帕斯在面對祂時沒有用出這招。
先不說用不用得出來，就算用出來了，多半還是會被某位存在給抹除，說不定那位一氣之下把祂也順便給抹除了。
而且，大天余暗的本質，還是對地脈力量的運用，在若陀龍王這位地脈力量使用的頂尖大佬面前用大天余暗……
這是準備自己打自己嗎？
在若陀龍王面前使用大天余暗，按照璃月的說法就是在往生堂那裡辦了一個加急服務。
這要是讓幾千年後的胡桃知道，這豈不得送一個貴賓服務？
主動業務上門，胡桃狂喜了屬於是~
若陀龍王滿臉的唏噓之色，看向了哈爾帕斯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異變，多半是要扛不住了。
「所以，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一說嗎？趁你現在還能開口說話，就多說一點，免得待會兒死了之後什麼也說不出來。」
若陀龍王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哈爾帕斯平靜地說道。
「……」
哈爾帕斯沉默了片刻，微微抬起手，具現化出一顆黑色的光球與紅色的光球。
「放過我的臣民，紅色的光球里有著我所了解的所有信息，你們可以將其中的信息提取出來，黑色的光球是我贈予黯羽，也就是我所給予她的饋贈……」
「我的力量，我的智慧，我的權能……你們全部都可以拿走，唯獨我的臣民……」
「請你們……放過他們……」
是的，哈爾帕斯加了一個「們」字，因為……
蘇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