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維爾並沒有當場殞命,祂的意識依舊處於清醒狀態。
鎖鏈鎖住的只是祂的神力運轉,並沒有完全將祂的行動給束縛住,這算是蘇垣給上位魔神的一個體面。
祂現在的情況很好,除了身上傷勢有些多以外,倒是性命無虞。
「說吧。」
蘇垣站在希維爾的面前,雙手環抱著,看著希維爾,等待著祂的回答。
「……」
「……」
空氣之中保持著異樣的沉默,希維爾沒有說話,蘇垣亦是如此。
兩道光芒一閃而逝,若陀龍王和摩拉克斯同時出現在希維爾的身旁,將希維爾包圍得很好。
這是防止希維爾出現逃跑可能的必要行為,哪怕機率再怎么小,那也是存在的不是?
「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沒聽懂。」若陀龍王看著沉默的兩神,滿臉的茫然。
不是祂智商低,而是很多事情祂目前只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目前的現狀,就連突然跑過來都只是因為知曉翠玦坡有魔神襲擊。
所以對於蘇垣和希維爾的對話,祂的確是不清楚。
若陀龍王又看了看摩拉克斯,想要從祂那裡得到答案,卻只聽祂道。
「靜待便是。」
見摩拉克斯什麼也不說,若陀龍王也是安靜地看下去。
「你來襲的目的我已經猜出來了,但我現在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說到這裡,蘇垣眼神之中不免帶著些許疑惑。
「那就是,在方才你展露真身之時,為何要主動放棄抵抗?」
是的,就是放棄抵抗。
方才蘇垣在使用神槍穿透希維爾的胸膛時,本該存在的護盾自行崩解,甚至於希維爾還主動露出了自己的破綻,讓諸多漏洞大開。
這才使得蘇垣基本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祂鎮壓於此。
也就是說,希維爾在真身狀態時的實力還不如神裝形態時的實力強大。
真身狀態的實力還不如神裝……
「算是一種另類的誠意吧,以閣下的智慧,心中早已有了猜測,就算不確定,但……」
如同耶穌受難時的那般場景,希維爾帶著極為勉強的笑容訴說著自己的話語。
「誠意……」
蘇垣仔細地咀嚼著這兩個字,微微閉上了眼眸,在腦海之中醞釀了片刻,睜開眼後,祂嘆著氣,向希維爾詢問道。
「值得嗎?」
「為了一個嚴格意義上來說,都不算自己盟友的神。」
「值得嗎……」希維爾嘴裡念叨著這幾個字,祂艱難地轉頭看向了曾經的故土,眼中充滿了疲憊。
「當然是值得的啊……」希維爾這般感嘆道。
「我是一個弱小的魔神,保護不了自己的臣民,當我甦醒之時,卻是見到了終末的廢墟……」
「這世間,唯有天空不可敵……」
「而我……就妄圖與祂們為敵。」
希維爾的臉上滿是自嘲。
「但是天空何其強大?僅僅是被貶謫下來的神明就不是我所能力敵的,甚至險些因此喪命,所以我將目光看向了你們。」
說到這裡,希維爾將目光看向蘇垣,祂極為認真的說道。
「你們的戰爭幾近平息,作為戰爭之神的你不戀慕權力,龍王不適合踏上神座,唯有岩巒神主……實力,地位,名聲……無論是哪一樣因素祂都能夠滿足……」
「你們的實力足夠強大,所以,我想要戰火燃燒到你們的身上,讓你們將怒火遷於烈風神王與北風之王身上。」
「這樣,也算是另類的復仇吧?將自己的仇恨假借於祂神之手來報……」
「真是可笑啊……」
希維爾的語氣之中帶著哀傷與怨恨,祂至今仍是不理解,為何天空會降下那懲戒凡民的天釘。
難不成就是因為探索地脈的隱秘嗎?
「所以……這和你做的事有什麼關聯性嗎?」蘇垣則是神情淡漠,並沒有在意希維爾的身世。
在祂看來,希維爾的身世再悲慘又如何?
祂不屬於璃月,不屬於東大陸,甚至祂還謀害了璃月的先鋒軍,自己的袍澤,僅此一因,祂便是罪無可赦。
憐憫?
憐憫希維爾?
不可能的,如果不是祂還有用,蘇垣根本就不會讓祂活下來。
「在我到來之時,我幾近失去了一切……如今,徒留下自己唯一的好友……」希維爾輕聲說道。
「所以,我想用我自己所知曉的,所了解的一切來換取祂能夠活下去。」
「你覺得呢?當祂參與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然註定。」
蘇垣漠然說道,同時手一招,通過神力共鳴用鎖鏈徹底封住希維爾,讓祂無法繼續說下去。
無盡的鎖鏈形成了一道囚牢,既鎖住了希維爾的神軀,也鎖住了祂的神魂。
「重塑靖世九柱吧,至於原材料……」
蘇垣看向那些滯留在原地等待著命運的魔神們,思量著祂們的處理方式。
「與其將祂們鎮壓在此地,倒不如廢物利用,煉成天之鎖和靖世九柱。」
「合該如此。」摩拉克斯也是點了點頭,同意了蘇垣的想法。
地裂!
一瞬間,天翻地覆,若陀龍王的力量將大地再次重塑了一遍,深坑被填平,高山被撕裂,而那些如同鴕鳥一般的魔神們亦是被強行逼出。
天動萬象!
純粹到極致的岩元素化為天星落下,將意圖逃跑的諸神儘是石化封印。
摩拉克斯扶了扶自己的兜帽,金色的瞳孔之中只剩下漠然。
數日之後……
新的靖世九柱封印再次被設下,天之鎖亦是重塑完成,而希維爾的結局不外乎是被強行抽取智慧與力量用於修復大地。
在此期間,為了預防希維爾破開封印,蘇垣基本上是寸步不離,而若陀龍王和摩拉克斯則是把神兵暫且留下,用於作為鎮壓希維爾的砝碼之一。
蘇垣原本也想把凜寒意志留下,但是後來想了想,祂還要去北陸一趟,因此只能用極寒時滯來作為另類的替代品。
極寒時滯雖然與希維爾有著本命的關聯,但是在靖世九柱和天之鎖下,基本上沒有任何作妖的可能性。
「該去北陸了……」
目光看向北陸,也就是未來的蒙德,蘇垣化為一道淡藍色的光輝一閃而逝。
與此同時,遙遠的烈風王城,一場大戰也瀕臨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