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悶的聲響傳來,緊接著便是無數的嘯叫之聲傳來,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團黑霧猛然炸裂開來,如同質點一般散開,紛紛揚揚,在夜色中飛舞。
那些原本被雲墨斬殺殆盡的魔物們,在爆炸之中重新凝聚成型,並快速向質點的中心匯聚而去,形成了一座巨型的深淵祭壇。
祭壇之上,一頭渾身漆黑,背部有著黑暗翅膀的魔物,緩緩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顯露出猙獰醜陋的真容。
這頭魔物的身形足以與特瓦林相媲美,渾身漆黑,背上長滿了猙獰的骨刺,尖銳如鉤的爪牙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額頭長著一根碩大的獨角,獨角之上釋放著強烈的深淵黑霧,讓這一方天地,都蒙上了一層詭秘莫測的味道。
魔物仰首望向月亮,仰天嘶吼,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咆哮,聲音震懾四野,連綿起伏,仿佛整個天穹都被它的聲波給覆蓋。
「哦,有點意思。」雲墨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愈發的縹緲,他摸著下巴,饒有趣味的觀察著眼前的魔物,嘴唇微微抿著,看向了一旁的影,問道:「你知道這玩意叫什麼名字嗎?」
「誰知道深淵惡鬼叫什麼名字,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 ❻9şĤǗX.ⓒόⓂ 🍮♪」影淡漠的說道,手中的夢想一心已經在準備蓄力了,隨時都有可能發動致命的一擊。
「這樣啊,那我給它取個名字吧,好歹也有魔神級別的實力,名號都沒有一個,豈不是太寒酸了些。」雲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長有獨角,聲若洪鐘,就叫它……猙吧。」
雲墨給這頭魔物取了一個山海經異獸的名字,聽起來也算霸氣側漏,但猙本身似乎並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雲墨的話音未落,猙的翅翼便突兀的伸展開來,一雙利爪在黑霧中划過,頓時撕裂出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獸境的大門洞開,整裝齊發的魔物潮汐從裡面涌了出來,鋪天蓋地的席捲向了雲墨和影,場面壯觀,宛如末日降臨。
而猙本身則沒有要與雲墨二人纏鬥的意思,它抬頭仰望著果酒湖中央的蒙德城,發出一聲尖銳而又悽慘的嚎叫,然後便化作一道殘影,飛射向了遠處。→
雲墨見狀,冷笑了一聲,「剛剛才給你取了名字,就要走了嗎?不覺得這樣很沒有禮貌嗎?」
說完,雲墨左手虛握,一張金色的長弓憑空出現,手指輕搭,弓弦被拉開,由神力匯聚而成的箭矢瞬間凝聚成型,帶起一道璀璨的光芒。
就在雲墨欲要射出這貫穿星辰的一箭之時,影卻搶先了一步,她腳尖輕點虛空,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划過,直掠過天空,向猙追了過去,留下了一句話,「這傢伙交給我,你去解決深淵入侵的通道。」
「行吧,不過小心點,那傢伙是對標風之神的存在,實力可是不容小覷的。」雲墨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影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雲墨聳了聳肩,不再多言,他的長弓調轉了方向,瞄準了不斷湧現出獸境魔物的空間裂痕,然後鬆開了弓弦,伴隨著一道清脆的破空之聲,金黃的箭羽如同流星趕月一般,飛射而出。
那金黃色的箭支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帶著極為恐怖的威勢,直奔獸境裂痕的位置而去,所過之處,所有的魔物皆成碎片,化作一道黑煙,消散於空氣中。
「這一箭,貫穿星辰!」雲墨嘴角微微翹起,輕聲喃喃了一句,手中的長弓消散,化作點點星芒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而被長弓射出去的箭矢,卻在接觸到獸境裂痕的時候,猛然間爆裂開來,化作漫天細小的金色流光,灑向四周,將那一方天地照耀的通透。
金色流光飄灑在天空中,就像是降下了一場光雨,美輪美奐,令人陶醉其中。
那籠罩在蒙德上空的虛無界力,被金色流光沖刷的支離破碎,漸漸的,露出了天穹之上的明月,月光傾瀉而下,灑向四面八方,與金色的流光糾纏在了一起,終結了深淵入侵的陰霾。
但很久,這方天地的靜謐被打破了。
狂雷滾滾,電蛇遊蕩在半空中,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天穹之上,雷電的神明在傾瀉著她的力量,仿佛要將這方天地劈開。
影高懸於天穹之上,身上的紫色和服獵獵作響,髮絲飛舞,衣襟微敞,目光冷冽無比,注視著下方的猙。
她那纖纖玉手輕點虛空,天地間的雷元素便如受召喚一般,化作無數道粗壯的閃電,呼嘯著向猙劈斬了過去。
在猙的周身無風也無浪,宛若禁錮住了風的力量一般,使其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傷害,這是深淵為了對付蒙德的風,而特意設下的封印,即便是巴巴托斯來了,也無法用風元素直接將其破除。
然而,風免的猙對上雷之神—巴爾澤布,就有些不夠看了,天罰一般的雷霆落在猙的身上,發出滋啦啦的刺目的白光。
猙痛苦的哀鳴著,身體扭曲著,身形變幻不定,堅固的鱗甲在閃爍著電火花,一層層的龜裂蔓延開來,像是要被天罰打回原形了一般。
影降下的雷霆並不只有雷元素之力,還沾染上了雲墨殘留下來的虛數神力,這可是虛無界力的克星,即使是深淵本身,也畏懼這股來源於世界之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