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櫻樹下,雲墨與真對視著,一時之間,卻都沒有說話,空氣中靜謐得只剩下兩人輕輕喘息和風吹過樹冠的沙沙聲。→
時而有風會吹起真的秀髮,飄散著迷人芬芳,又隨著風飄向雲墨。
在不遠處吃油豆腐,喝清酒的八重神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那張俏臉上的媚態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是探究。
這兩人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
不過八重神子也沒有去打破這沉重無比的氣氛,只是感到有些震撼。
雖然幾乎是八重神子一手將真的殘魂引入了雲墨的體內,利用雲墨那能接納一切力量的金手指特性,硬生生創造出來了一位新神。
但此刻真的狀態明顯也有所變化,那還有殘魂的樣子,從靈魂上看,簡直快要與影差不多了,這之間發生了什麼?
八重神子不太明白。
真注意到了八重神子的存在,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她,對著這個當過自己妹妹暖手寶的小狐狸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八重神子見真竟然對自己露出笑容,頓時有點受寵若驚,慌忙擺出自認為最完美的姿勢,微笑著回應了一個笑容。
被真莫名瞪了一會的雲墨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撓撓頭,疑惑的對真問道:「我剛剛說了什麼話惹到你了嗎?」
「沒有。」真搖了搖頭,她看了看雲墨的左手,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又往體內塞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真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吃味的神色,像是一位小姑娘在鬧彆扭一般,讓人感到很是可愛,只不過說出來的話語就有點狼虎之詞了。
「別說的這麼……呃……奇怪嘛,你指的東西應該是這個吧。」雲墨有些汗顏,他舉起了左手,將虛數之樹的印記展示在真的面前,說道。
虛數之樹的印記是虛無與時空交織在一起形成的樹影,印記有著否定的力量,這個世界的日月都無法使其顯現出真實的樣貌,此刻的它看上去就像一個精緻的紋身。
但就是這麼一個紋身,卻讓真倒退了幾步,一副忌憚不已的模樣,神櫻也不再搖曳了,此刻的氣氛再次陷入了死寂當中。🍭💜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而八重神子卻並未感覺到什麼異常,也沒察覺出雲墨的左手有什麼不妥之處,略帶欣賞的看著這個紋身,仿佛這個圖案很漂亮一般。
「你有感覺到那裡不對勁嗎?」真深吸了口氣,平復了自己心裡的波瀾,淡淡的看著雲墨,說道。
「沒有,我感覺很好。」雲墨搖了搖頭,他說的是實話,除了剛剛接觸的時候,將自己的意識傳送到了虛數之樹腳下之外,並無任何異常,他甚至都感受不到印記是否有什麼力量傳出。
「這樣嗎?」真那一雙柳葉眉微微皺了皺,但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緩緩向雲墨走了過去,似乎要重歸體內。
雲墨沒有挽留,任憑她回到自己體內。
在真的身影即將消失的一瞬間,她對著雲墨低聲耳語道:「小心點,這股力量,最後可能會毀了你。」
真其實並不知道那神秘的樹影到底是什麼,但她與雲墨共用一體,敏銳的察覺到這來自世界之外的力量,是可以否定這個世界的,讓她感到了巨大的危險。
「嗯,你也是。」雲墨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低垂,望著自己的左手,若有所思,顯然他是知曉這背後的真實意義的,只是他不想去追尋罷了。
真回歸之後,雲墨便也要與八重神子告別了,下山去找影和綾華她們,做好的美食還需要她們去品嘗呢。
當雲墨給八重神子說自己要離開之時,神子有些意外,斜靠在榻墊上,那丰韻誘人的曲線在巫女服下若隱若現,絕美無瑕的俏臉上帶著絲絲狐媚之意。
八重神子的聲音充滿了慵懶:「小傢伙,這就要走了嗎?不多陪陪為師嗎?為師最近都是一個人獨守空閨啊!」
「咳咳……等我把事情辦完之後,會再回來的。」雲墨對於八重神子的調戲,早就習慣了,但每每遇到還是怦然心動。
八重神子的眼睛眨了眨,嫵媚無限,她站起身來,拍了拍雲墨的肩膀:「那就快去快回吧,不許食言哦。」
「這……就不一定了,但我會盡力的。」雲墨說罷,未等八重神子有所反應,便揮了揮手,向山下飛掠而去。
八重神子看著雲墨的背景,嘴角勾勒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喃喃道:「這個小傢伙,還真是讓人放不下呢,唉……罷了罷了。」
八重神子搖了搖頭,繼續躺倒在榻榻米上,閉上了雙眸,似乎在假寐。
從鳴神大社下來之後,雲墨便來到了距離影向山最近的神裡屋敷。
雖然眼狩令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留下來的影響卻並未完全消除,因混亂而失去家園的百姓可以來社奉行辦理無息貸款。
現在都還能看到一些百姓的身影出入社奉行,害得雲墨以為眼狩令又開始了呢。
但實際一打聽,似乎也並不只是因為眼狩令,前段時間稻妻列島颳起過一場罕見的颶風,破壞了不少村落的房舍,不過所幸的是在幕府的幫助下並未有人員傷亡。
海島國家遭遇颶風也是極為平常的事了,雲墨只能感嘆一聲,稻妻的多災多難,但同時又好奇,影居然沒有一刀將颶風給斬滅。
看來是真還政與民了啊,和風神還有岩神看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