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秋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整個天地顯得有些陰暗,仿佛是天地在哭泣。
貝納勒斯蹲立在冰層之上,龍首昂揚,看著那漫天飄灑而下的雨水,它煩躁的甩了甩腦袋,不滿的吐出了一股冰霜之氣,龍尾拍擊海面,激起了數米高的水花。
巨龍的躁動讓愚人眾的士兵感到不安,一個個弓起身體,緊繃著肌肉,如臨大敵。
溫迪倒不太在意,在船上四處晃蕩,玩的不亦樂乎。
溫迪閒逛的時候,在貨艙中翻到了一瓶伏特加,頓時兩眼放光,毫不客氣的打開了酒蓋,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酒鬼詩人得到了酒的滋潤,頓時神采飛揚,他坐在了甲板的邊緣,雙手撐住自己的小下巴,眼神迷茫的望著前方,嘴裡哼唱著不知名的鄉間小調兒,那悠閒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剛睡醒的波斯貓,看起來慵懶極了。
被冰層困住的貨船一邊劍拔弩張,緊張萬分,而另一邊卻是相當的寧靜,甚至還有點悠閒自得。
這樣的畫面,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怪異和詭異。♟👌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夾在二者中間的黑刀部隊也並未做何反應,她們站立於僕人的殺手對面,注意力卻沒有放在殺手身上,而是放在了雲墨走進去的船艙,等待著造物主的歸來。
過了一會,船艙的門打開了,雲墨一人從中走了出來,身形挺拔俊朗,面容俊秀,雖是身處敵陣,但依然有一番傲然的氣概。
雲墨的衣衫在雨中被淋濕,顯得有些狼狽,臉上也帶有一絲疲憊之色,就連額角的劉海也被吹亂,但他的目光卻沒有一絲迷茫,反而清澈透亮,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只是雲墨腰間的閻魔刀之上少了點東西,那枚如影子一樣的「西洋棋」不見了,看來兩人之間還是達成了某項協議。
溫迪回頭看了一眼雲墨,心裡明了,不過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著雲墨說道:「遺失的東西拿回來了,回去吧。」
「嗯。」雲墨點了點頭,將黑刀收回,登上了貝納勒斯的背脊,龍翼展開,帶著溫迪一同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龍脊之上,雲墨和溫迪並肩而坐,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些怪異,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描繪此刻的尷尬。
雲墨甚至都有些奇怪,溫迪今天怎麼沒好奇一下自己和僕人聊了些什麼呢?剛剛她看熱鬧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啊。
雲墨心念百轉,醞釀了一下,看著溫迪,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不用多說了,我都懂,你把你家雷電將軍的神之心都賣了,肯定有什麼不得了圖謀,我可不想知道了,被你滅口呀。」溫迪雙手護在胸前,裝作一副害怕的模樣,說完還眨了眨眼睛,看上去俏皮可愛。
「你想什麼呢,我只是用神之心換取了和至冬國女皇一次談判的機會而已,影早就知曉了。」雲墨翻了個白眼兒,無奈的說道:「再說了,你的神之心還不是這樣白送出去的,女士那傢伙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摸魚神。」
溫迪聞言,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摸著下巴,思索著什麼,「那你這樣算不算是拿自己妻子的嫁妝去換取其他女孩子見面的機會呢?渣男。」
「……」雲墨瞬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雲墨才幽幽的看向上蒼,在厚厚的烏雲之後,有一座高懸於穹頂的天空島。
天空島在霧靄中若隱若現,給人以縹緲的錯覺,就像是在夢境之中,不真實。
「至冬女皇要這些神之心到底想做什麼?製造魔神?」雲墨偏頭看著七神之中唯二沒有換代的風神—巴巴托斯,問道。
「誰知道呢,也許她是想登上那座島吧,據說自從五百年那場災厄之後,那位溫柔的至冬女皇就性情大變了。」溫迪也看向了上方,搖搖頭,原本他還想開玩笑戲謔一下,但看見那座天空島之時,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收集天理降下的枷鎖,再登上那座島也沒有意義啊……」雲墨不太理解至冬女王的做法。
畢竟這又不是黑魂或者法環,擊殺薪王和半神,獲得的靈魂和盧恩可以強化自身,柴薪和大盧恩也是相當重要的道具。
但神之心不能說它一點用也沒有吧,起碼也是聊勝於無。
就算可以用來製造人造魔神,實際上意義也不大,因為哪怕七個摩拉克斯級別的魔神也打不過天理維繫者啊。
雲墨與天理維繫者直面對抗過,知道她的厲害,在提瓦特的規則之下,能幹掉天理維繫者的人或神,基本上都已經隕落或者失去力量了。
現在想幹掉天理維繫者,除了等她自己磨損消亡之外,恐怕要用地球的全威力版沙皇氫彈才有這個可能。
雖然至冬國的原型是前蘇聯和沙俄,但目前來看,科技水平還是沒有冷戰時期的蘇聯恐怖,不然天理維繫者早就上門送溫暖了。
除開不可能的幻想之外,可能只有空和熒有希望對付她吧,或許還有自己?雲墨指了一下自身,自嘲一笑。
溫迪看著天空,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他與雲墨這樣新生,且天然與天理不對付的魔神不同,他已經為天理服務了幾千年了,知道很多內幕,也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辛。
但這些秘密,他是不能夠隨便說出口的,起碼要等到雲墨或者熒成長到能與天理對抗之時,才能告訴他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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