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看著雲墨,眼神冷漠,語調冰冷,問道:「你是雲墨?你的事,那位大人已經告訴我了,但此處交於我就好,帶著這些人類離開吧。」
魈沉默寡言,性格孤傲,不喜歡說太多的廢話,只是闡明了自己來意。
雖被一度打敗,但魔神力量巨大,憎恨與執念也非常人可及,剛剛那隻吞噬了生命的邪祟此刻仍未死去,魈需要用全力鎮壓,但不想殃及常人,故此才想要雲墨帶人離去。
「這樣啊,那就幫大忙了。」雲墨點點頭,沒有拒絕,他望向了天空,那被魈斬滅的邪祟所化怨憎與殘渣依舊存在於半空中,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詭異,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雲墨根本就不怕它。
「不過,話雖如此,但我也與某人有過契約,所以讓我來收尾吧。」雲墨抬頭看向天際,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鬼手緩緩舉起,黑色的火焰從他的掌心燃燒而起。
雲墨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那連深淵之力都能焚淨的魔人之炎瞬間沖天而起,將天空上懸浮的那些怨憎與邪祟,盡皆吞噬殆盡,連一絲渣滓也沒有留下。
這是雲墨滅除魔神殘骸最快的一招,但副作用和魈他們所承擔的業障一樣,隨著魔神殘骸的力量湧入體內,它們數千年的恨意也會隨之而積蓄,形成了難以控制的怨恨之毒。
在雲墨成神之前,怨恨之毒中孕育出了尤里曾這隻魔王,一度控制過他的軀體,但成神之後,這些怨恨便不值一提了。
魈看著雲墨承擔了原本該由自己承受的業障,眉頭微皺。
魈不知道雲墨為何願意承受這樣的惡果,但既然答應了那位大人,他自然會遵守諾言,幫他收拾殘局。
久違的吞噬了魔神殘骸的雲墨有些厭惡的撇了撇嘴,味道有些差,就像一盤本來就很普通的炒飯,放了很久才端上來,一點也不好吃。
不過,意外的是雲墨沒有感覺這隻邪祟體內有時間的烙印,不受時間的驅使的話,這傢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剛剛那個傢伙是從孤雲閣跑出來的嗎?」雲墨看向魈,疑惑的問道,他記得孤雲閣之下有一大批在蹲號子的魔神,魈是那裡的管轄者,一路追過來倒也算是情理之中。🐻💥 69𝓢ħᵘx.𝕔ᗝⓂ 🐜✌
「不,孤雲閣里沒有這樣形狀的傢伙。」魈搖了搖頭,對著雲墨解釋了一句,「我是在望舒客棧感覺到了有異樣才趕過來的。」
「哦?」雲墨眉頭微蹙,看了眼四周,此處可是他和申鶴去仙山的必經之地,巧合嗎?
這時,自璃月港增援而來的千岩軍大部隊已經趕到了這裡,雲墨與魈也要離開了,兩個人的目的地不一樣,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交談,便各自轉身離去了。
臨走之前,雲墨看了一眼自己救下來的小女孩因為親人的離逝而痛哭流涕的模樣,他微微嘆息了聲,悄然無息的走了。
而在遠處,魈飛躍的步伐停頓下來,扭頭看了一眼雲墨離去的背影,眼中划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但很快便隱沒了下去,消失在夜空中。
雲墨回到了溪邊的營地,申鶴此時正坐在篝火旁,看著溪水,不知在想些什麼,察覺到雲墨的存在之後,便站起身來,看向雲墨,「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從哪來的邪祟在傷人,已經被路過的仙人驅散了。」雲墨淡淡的回答道。
「仙人?」申鶴記得在曾經住過的望舒客棧里有個仙人,有他在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嗯~時間不早了,休息吧。」雲墨沒有多言,逕自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申鶴見雲墨不想再多說,也不勉強。
帳篷的草蓆之上,雲墨躺在上面,雙手枕在腦袋下,雙眼盯著帳頂發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思考什麼,還是在回憶什麼,但總歸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剛剛吞噬了魔神殘骸,又看到逝去親人的小女孩的泣顏,雲墨有些心緒不寧,心緒難平,塵封的黑暗面又被觸碰到了一般。
「尤里曾。」雲墨低聲叫出了自己體內那隻魔王的名字。
「小子,你叫我?!」一個古老而滄桑的聲音傳來,這是尤里曾。
「你這傢伙果然醒了。」雲墨似乎並不意外。
「今天可是吃到了不錯的美食,數千年積攢下來的絕望恨意,以及你的負面情緒全被本王給吞噬了,真是不錯啊。」尤里曾在雲墨體內大肆宣洩,「等著吧,你這具神骸早晚是我的!我的力量遲早有一天會超越這個世界,甚至是更高!」
「說的好,但現在你還是給我安分一點吧,乖乖去死。」雲墨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眉心,強大的精神力湧現了出來,猶如一條鎖鏈般纏繞住了尤里曾。
「你……」尤里曾的聲音戛然而止,被鎖鏈拖入無盡識海深處,一切重回平靜。
「也是夠了。」雲墨收拾完了尤里曾,心情也平靜了下來,「真想把這個傢伙從體內趕出去,但讓他跑出去了,估計就會引來更大的麻煩,還是先忍忍吧……」
就在雲墨吐槽著體內的無賴住客之時,忽然他想起來自己體內可是還有一位住客的,尤里曾都能叫出來,她應該也可以吧。
「真?」雲墨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話音剛落,一個溫柔而恬靜的女聲便傳入耳畔:「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