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鶴看著雲墨獨自賞雨的背影,也緩步來到窗前,不過她並沒有看向外面那瓢潑般大的雨勢,只是注視著雲墨的側顏,眼眸中有著一股奇異的色彩在流轉,一副想問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
雲墨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他頭也沒回的說道:「你是想問,我是魔神,是嗎?」
雲墨這句話,讓申鶴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從我們在望舒客棧見面,你臉上就掛著不解之色,你一直盯著我看了一路,我能猜不出來嗎?」雲墨轉過身,看向申鶴,嘴角勾勒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回答道。
一開始的雲墨本來是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的,但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用,他又不像賣唱的那樣改頭換面、帝君那樣深入簡出、而影直接壓根不出來。
自己這張臉在這片地區混得有點太熟了,各種勢力的眼睛都盯著這邊,所以雲墨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以真面目示人了。
「有這麼明顯嗎?」申鶴似乎不太相信,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那淡漠似水的俏臉,自問了一句。♖👤 ❻9𝔰нǗx.𝐂Ⓞм ♔😾
「開玩笑的,其實是我猜的。」雲墨看著申鶴的動作,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輕聲笑道。
聽了雲墨的話,申鶴那本就毫無表情的俏臉變得更加冷漠寡淡了,似乎連雲墨的笑容都無法融化她的冰山一角。
雲墨也不介意申鶴的態度,自顧自的說道:「人仙神其實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差別,區別只是如何去看待而已。」
「千風的一縷會因為熱愛自由而放飛自我、堅如磐石的神明會因為時間的磨損而退居幕後、此世最殊勝威怖的雷霆化身也會為了人民而放下數百年的執念……」
「至於我。」雲墨停頓了一下,聳了聳肩膀,說道:「只是一個意外漂流自此的普通人罷了,雖然擁有了一些神明的力量,但我依舊還是我,沒什麼不同。」
雲墨不管是魔人狀態還是魔神狀態,都並非是常駐狀態,他用來示人的一直都是自己原本的模樣,這和雲墨的自我認知是有關係的。
自始至終,雲墨都是那個在電腦前打遊戲的雲墨,並非是什麼魔神化身,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壓制住尤里曾的緣由。
而雲墨說這番話,是因為申鶴目前的狀態似乎和他差不多,體內都有個不得了東西存在,區別在於,申鶴需要以紅繩縛魂,修身養性。
雲墨希望申鶴能守住自我的本心,不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左右。
「……」申鶴聽了雲墨的話,微微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兩人都沉默了一陣,誰都沒有先開口。
雲墨聽著窗外的雨聲,忽然有種很久沒有這種悠閒的生活的感覺了,他微微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種愜意的感覺。
不過,讓雲墨意外的是,申鶴竟主動找話題了,而且問的還是他回答不了的那種問題:「你為什麼和我長得這麼像?你的家鄉也是這裡嗎?」
申鶴對這個問題很在意,第一次見雲墨的時候,如果不是雲墨的黑髮與男性特徵,她都以為是照鏡子了,即使她的那個外甥重雲,都沒有和她長得這麼像。
「是,倒也不全是。」雲墨聽了申鶴的問話,有些含糊其辭的回答道:「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抱歉。」
雲墨是不知道如何向申鶴解釋這個問題,畢竟他的樣貌也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而是塑造他的人捏出來的,雖然聽起來像鬼故事,但在今天這個時節倒也合適。
(來自作者的微笑)
「嗯?」申鶴聞言,眉頭皺了一皺,覺得雲墨有點敷衍自己,但是她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輕聲嗯了一聲。
「對了,你剛剛說的想要修行伏魔誅邪之事,我可以幫你,但你的實力太強了,我也不知道能教你些什麼。」申鶴說完這句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語氣卻沒有任何商議的餘地,「而且在這裡是沒辦法修行的,雨停了跟我去奧藏山。」
「奧藏山?!沒問題!」雲墨心中一喜,急忙點頭同意道。
雲墨記得奧藏山是申鶴拜入的仙家仙府的所在地,在哪裡有一個叫我愛發明……嗯,不對叫留雲借風真君的仙鶴,他是申鶴的師傅,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仙人,和魈同屬三眼五顯仙人,和魈同屬三眼五顯仙人之一。
雲墨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尋仙訪道對於一個小時候經常看仙俠題材電視劇的少年來說,還是蠻有誘惑力的,而且還能藉此機會去璃月這廣袤的大地之上遊歷一番,既然「時間」已經在此處留下過痕跡了,雲墨當然不會錯過這一次難得的好機會。
申鶴見雲墨這麼高興,她那淡漠的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隨即便又恢復成一貫的清冷模樣。
雲墨察覺到了申鶴的情緒變化,但他並沒有點破,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窗外的暴雨上,等待雨勢停歇。
雲墨與申鶴並肩而立,站在窗戶邊,望著窗外那傾盆大雨的景象,狂風呼嘯而過,帶起兩人的衣袖與髮絲,一黑一白,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協調與美麗,仿佛是宣紙上的一幅仙境畫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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