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西蒙.佩奇,稱我西蒙樞機即可,」
似乎是怕某個稱呼從何離嘴裡冒出,西蒙趕緊強調道。
他皺眉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先前十分有好感的青年,瞬間看哪哪不順眼起來,
一頭黑髮不是蒙德人,遲早會把女兒帶走,不行,
長相尚可,一看就頗有女人緣,委屈了女兒,不行,
之前動手打人,雖是為女兒出氣,但有暴力傾向,不行——
特別是當看見撅著嘴一下一下搖著自己手臂的女兒時——
若以往女兒這樣對他撒嬌,他高興都來不及,
但現在分明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西蒙更不爽了。
...
「他就是我之前說過的何離哥哥,可照顧我了,」
芭芭拉俏聲說。
何離微笑道:
「談不上照顧,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這種經歷他也是第一次,
阿萍萍兒是青梅竹馬不算在此類,
之前無論是留雲還是歸終,在遇到他前都是孤家寡人,
申鶴至少還有個師父——也不算在此類,
而甘雨,甘雨的父親更是他自...咳咳,
總之,拋開在優菈叔父前演戲不談,
現在這還真是第一次。
長輩是與年齡無關的,
何離便拿出該有的禮儀和態度。
「據說你還在騎士團擔任團長秘書?」
西蒙看著他。
「是,」
何離點頭。
「對,何離哥哥也很照顧姐姐,」
似乎是想在父親面前加何離的印象分,小天使絲毫不放過每一個能夸的地方。
不愧是大冒險家,西蒙的嗅覺很是靈敏,
聞言嚇了一跳:
「你和琴也有關係?」
何離很坦誠:
「琴很信任我,我自然不會辜負她。」
西蒙盯著他沉聲道:
「你可知琴和芭芭拉是姐妹?」
「知道,」
西蒙瞪眼:
「知道你還同時招惹她們?」
「晚輩真不知西蒙樞機口中的『招惹』是何意,」
何離笑著解釋到:
「琴幫我,我自然得報答,」
西蒙頷首:
「說來聽聽,」
芭芭拉忍不住在一邊小聲道:
「爸爸,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為姐姐減輕負擔的條文就是何離哥哥想出來的。」
西蒙揉了揉太陽穴,嘆了一口氣,又問:
「還有呢?」
「爸...」
「讓他說,」
你個小缺心眼的,這小子都快腳踏兩隻船了,你老父親在告誡他呢,
不幫忙不說,怎麼胳膊肘盡往外拐呢,生怕他不把你姐拐回家是吧。
「在此,晚輩說再多也有自誇之嫌,樞機何不問問琴自己呢?」
何離出聲。
問?西蒙又何嘗不想問,
他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結果就發現他的大女兒整天魂不守舍的,總是一下一下望著窗邊,
心裡咯噔一下,他便有了答案——女大不中留,女兒有心上人了,
但因為某些原因,讓西蒙和琴的關係並不像和芭芭拉那麼親密,
導致他想問也問不出口,最後只能急在心裡。
現在一看,八成是這小子了!
不是,這小子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帥了一點、成熟一點、負責任一點、知恩圖報一點麼?
還有什麼比得上自己的?
就連自己一生都只娶了一個女人,他憑什麼吸引自己兩個女兒。
他問不了琴,但是能問芭芭拉,
「蒙德是個自由的城市,作為父親,我也無法在這方面管束芭芭拉,」
最後他嘆了口氣,揉了揉身邊女兒的金髮:
「她願意喜歡誰我也管不著,」
「爸爸——」
芭芭拉紅著臉嬌嗔一聲,隨後看了一眼何離,羞澀地低下頭沒再說話。
「但你要記住,芭芭拉不姓古恩希爾德,」
說著,西蒙的眼裡閃過追憶,追憶里似乎還含著一絲痛苦:
「她們母親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
「爸爸媽媽在我小時候就已經分開了,我跟著爸爸,姐姐留在媽媽身邊,」
亦如在璃月港時,芭芭拉抱著何離的胳膊,兩人一同散步在果酒湖畔,
「在我印象里,媽媽一直是個很嚴厲的人。」
「若非如此,應該也無法培養出琴這種如此優秀的騎士吧,」
何離感嘆道。
「本來媽媽也想那樣培養我,但爸爸堅決反對...這或許就是他們分開的導火索吧,」
芭芭拉低頭道,話語裡有些自責:
「若不是我,他們或許就不會...」
「怎麼可能,」
何離揉著她的腦袋,將她的話打斷,
「壓死駱駝的,從來都不是最後一根稻草。」
說著,他摘下一朵甜甜花別在芭芭拉頭上,
拍拍她的腦袋,笑著道:
「這世間,有一個琴團長就夠了,更加甜美的天使還是芭芭拉來擔任吧。獨特才是美麗。」
「唔——」
芭芭拉撫了撫頭上的甜甜花,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突然大著膽子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這是第二次了,
她抱著何離的胳膊愈發用力,
她揚起微紅的小臉囁嚅道:
「何離哥哥,是芭芭拉獨特一些,還是...姐姐獨特一些。」
嘶——
小天使變小惡魔了啊,怎麼會問這種致命問題,
何離認真道:
「你是甜甜花,琴是塞西莉亞花,各有千秋。
就像春天,百花齊放時,很難說誰最好看,畢竟都在綻放自己最美的瞬間...」
「所以何離哥哥是什麼花呢?」
小天使忽然問道。
何離眨了眨眼:
「我當然是採花匠了。」
「何離哥哥太貪心啦——」
...
不久,湖風吹來甜甜花的香氣:
「但如果是姐姐的話...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