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飽飯足後,法瑪斯說了一聲晚安,就離開了熒的房間,雖然穿著睡衣的熒非常具有誘惑力,但有小派蒙在,自己似乎也不能待太久。-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法瑪斯進入了自己的屋子,縮進了溫暖的被窩,在馬車上將就了一晚,好不容易能睡在軟軟的床上了。
「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吧。」
法瑪斯閉著眼睛想。
直到一個時辰後。
笑死,根本睡不著。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進入望舒客棧時起,法瑪斯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似乎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自己,但他瞬間就打消了這個顧慮,自己可是住在魈守護的客棧,那個少年仙人,也不會任由邪祟打擾客人休息吧?
所以法瑪斯也只當是一路太過勞累,泡了個熱水澡,好好放鬆過後就睡下了。
可越到深夜,這種壓抑的感覺就越強烈,睡得恍惚間,好像有誰在遠處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唱著歌,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婉轉悠揚十分動聽,可卻帶著哭腔,曲調也是寂寥異常,甚至有些悲愴。
法瑪斯聽得腦袋發暈,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聲音突然就消失了。
「什麼東西?」
「別讓我逮到你!」
法瑪斯一個打挺起身,光腳坐在床邊,迷迷糊糊之間想起,在望舒客棧附近,似乎的確有個小女孩的靈魂一直在遊蕩。
算了,既然已經睡不著了,不如出去吹吹風好了,今天一整天都坐在馬車裡趕路,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璃月的景色。
法瑪斯披上自己的風衣,咚的一聲跳下了床,還順手拿走了桌上的吃剩的半盒桂花糕。
剛剛推開門,他就看見觀景台上滿地清輝和斑駁的樹影。
慢步走到欄檻邊,邊吃邊低頭望去,千頃荻花在夜風的吹拂下恣意蕩漾,像一片輕盈的海,法瑪斯突然想知道,自己剛剛幫了一把的少年仙人,現在這麼樣了?
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他搖搖頭,自己還有摩拉克斯沒錘,可沒時間關心一個傲嬌的少年仙人。
現在去把那個唱歌的傢伙抓住打一頓,然後回去睡覺。
下定決心,法瑪斯繞著三樓的觀景台向下,準備坐升降梯到一樓去。
才剛剛下到二樓的樓梯拐角,就看見魈一言不發地站在觀景台前,沉默的注視著遠處的荻花洲。
墨綠的髮絲有些凌亂,腦袋看上去更加毛絨絨的,應該是因為剛剛的戰鬥,少年的臉上還是一副的冷淡樣子,皺起的眉頭在這一刻安心地舒緩開來,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➅➈SнǗˣ.𝓒oM 🎃☝
迎面吹來的微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清心和一些藥草的氣味,若有若無地拂在法瑪斯的臉上。
不對啊,這就撞上了?現在該上去聊兩句嗎?還是等見過摩拉克斯再回來說話?
但這位少年仙人好像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法瑪斯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抹壞笑,走到魈的身邊,戳了戳魈露在空氣中的蝴蝶骨,光滑細膩的觸感延展出蹁躚的感覺。
法瑪斯順便也將手中的桂花糕遞了出去。
「小朋友!來一塊?」
魈對身後的危險一向警覺,但這份警覺卻不知為何在法瑪斯面前暫時失效了。
「什麼人!不敬先師!」
背上傳來的感覺讓魈一下子睜大淡金色的眼睛,挺直了脊背,用惱怒和驚訝的語氣轉身呵斥。
他剛剛沒感覺到一絲氣息,這樣的潛伏能力,讓身為三眼五顯仙人的魈都有些震驚。
轉頭,正是自己早上在石門看到的那個紅衣少年。
其實,在法瑪斯剛踏上璃月的土地時,作為降魔大聖的魈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雖然法瑪斯隱藏的很好,但在馬車前進的路上,還是因為盜寶團的打劫而出手,強大而純粹的火元素力、敏銳的感知力與猛烈的肅殺之氣,都讓魈不得不警覺起來。
在無法確認他是否會對璃月和請仙典儀造成威脅之前,不能再讓這輛馬車前行了。
想到這裡,魈喚出了和璞鳶。
但下一秒,法瑪斯就在處理完盜寶團收招時,被槍柄砸到了腦袋。
「法瑪斯!你沒事吧!所以說為什麼要為了耍帥做這種動作啊?」
派蒙沒好氣的看著耍帥失敗的法瑪斯。
「別擔心,區區一個悶棒的事情,完全沒問題。」
法瑪斯揉著額頭,收起了手上的長槍,尷尬的看著捂著嘴傻樂的熒。
「……」
魈也收起了和璞鳶,因為法瑪斯這個愚蠢的動作,他直接被魈定義為了普通的神之眼擁有者,肅殺之氣也許只是因為參加過某場戰鬥,但火元素的神之眼,不都是一群好戰分子嗎?
當年法瑪斯被摩拉克斯封印的時候,魈還是璃月戰場上的一個普通的夜叉,也多虧摩拉克斯施以援手,魈才不至於死在戰火之中。
當然,他也不會知道法瑪斯是個遠古甦醒的魔神。
近百年來因地脈異變,魔神殘渣愈發躁動,魈的身體狀況也愈發糟糕。
在極度痛苦、神智混沌之時,他甚至覺得,失去理智的那一天就快要到來了。
但魈毫不害怕,生死對他來說沒有太大意義,無論是結束別人的生命,還是迎接自己的結局,倒不如說,他心底對死亡有著隱晦的期待。
這個想法曾被他當作膽怯的象徵,並一度恥於面對,但每當夜晚來臨,那些惡毒的怨念就會侵擾他的心智、腐蝕他的感官、割裂他的靈魂,這種念頭總是會不受控制地蔓延滋長。
今夜似乎有所不同。
尤其是那道注入自己額頭的金光。
他是在這個少年進入望舒客棧時察覺到異常的,自數百年前被荻花洲的吹笛人所救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輕鬆的感覺了。
儘管耳邊業障的嘶吼聲並沒有停下,身體的疼痛也並沒有消失,但這一絲的金光已經給他足夠的時間,來喘口氣了。
只是不清楚,是這個叫做法瑪斯的少年的功勞,還是那個金髮少女的能力。
「要吃點桂花糕嗎?和杏仁豆腐的味道差不多。」
法瑪斯隨手將裝著最後的一塊桂花糕的盒子遞給了魈。
不出所料,魈又愣住了,但還是猶豫且迷惑的接過了盒子,似乎也在奇怪自己怎麼會接下陌生人的東西。
等到魈拿起裝著最後一塊桂花糕的盒子,法瑪斯拍了拍手上糕點的粉末,得意的對魈說:「吃完記得下樓,把盒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