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是從世界之外而來的旅行者?」
派蒙一臉驚奇,下意識將蘇修與熒做著比較。
明明都是旅行者,為什麼他就混的這麼好,熒這個窮鬼卻還要靠接委託才能勉強活下去?!
可惡,為什麼撿到我的是旅行者,不是蘇修啊!
熒這個壞傢伙,害的我沒去富貴人家!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有些話說出口前最好做足心理準備。」
熒捏了捏拳頭,表情不善的盯著欲言又止,大有隨時跳槽意願的小傢伙,好言相勸道。
我為什麼這麼窮你這飛天死豬心裡沒數?!
吃我的,喝我的,抹完嘴巴就不認人?
想拋開本小姐獨自抱大腿?想都別想!
「花錢大手大腳的兩個傻丫頭...」
蘇修與溫迪碰著酒杯,望著掐起來的兩人,好笑的搖搖頭。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現實中的一大一小至少衣食無憂,不會混的這麼慘。
「溫迪,等會能否將特瓦林呼喚而來?」
簡單的交流後,先前的插曲反倒成了拉近關係的玩鬧。
不知為什麼,無論是熒、派蒙,還是溫迪,都對蘇修有著一股奇怪的親切感,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以最快的速度與他搞好了關係。
「唔...冶煉武器,我當然可以幫你。特瓦林的話...雖然不知道你找它幹嘛,但是對方的意願我無法左右,先說好,特瓦林可不會有我這麼好說話!」
溫迪痛快的品嘗著美酒,並未將話說滿。
祂是祂,眷屬是眷屬,溫迪從不認為特瓦林應該聽從自己的命令。
被神明命令的自由,也算是一種不自由。
二者重歸於好,關係平等,是朋友,而非主從。
「當然,我會與它好好商量。」
一如蘇修所想,自己被千風所承認,同為風精靈的溫迪自然也對他先天充滿好感。
後者對他在雪山的所作所為只口不提,如今更是無比好說話。這份偏愛,並不單是溫迪性情溫柔可以解釋,換個人像這麼貼臉輸出,小詩人能給好臉色才怪。
畢竟因為某人的狸貓換太子,當面放大,溫迪可是差點被自家信徒揍了一頓。
「行~!武器是要什麼樣式?單手劍、重劍、刀,還是長槍?法器的話可能有些麻煩,如果是弓的話,我今天大概就可以給你做出來。」
從蘇修手中接過龍牙與一大包摩拉的溫迪輕快的說道,幾乎壓抑不住臉上的笑容。
尤其是看到一旁派蒙有些艷羨的模樣,身上同樣沒揣過幾個子的他簡直不要太嗨皮。
溫迪:我,有錢人!而你們,我的朋友,才是窮鬼!
「單手劍就好,嗯...類似無鋒劍那樣的款式?」
蘇修掃了一眼像是許久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對著桌上各式佳肴大快朵頤的熒,輕笑道。
按照如今的速度,他實力的增長或許要比依靠獲取元素力的少女要強上不少。
這把武器最後屬於誰,又更適合誰,蘇修從一開始就有了打算。
他可不捨得真讓那個傻丫頭拿著把破鐵劍砍遍七國。
......
酒足飯飽,久違的喝了個爽的溫迪享受著迎面吹拂的涼風,愜意的眯著眼,像是一隻慵懶的貓。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蘇修會擁有不下於自己,甚至更純粹的風之本源,但身為風精靈的祂無法拒絕對方合理的要求。
溫迪很高興,不只是得以盡興,更多的是因為遇上了渾身散發著祂喜歡的氣息的蘇修。
上一個讓巴巴托斯心生好感的人兒,又是多少年前的故事呢?
如今的風神,在當年,也不過是千風中的一縷。
只是風中細微的元素精靈,一縷【能帶來細小的轉機與希望之風】。
溫迪的朋友,亦如斯坦利,活在祂的回憶之中,變得模糊,不再清晰。
美酒、微風...令人舒適的氛圍。
望著熒與派蒙,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與那位少年。
苦澀、疼痛,卻又是不舍忘記的美好。
「或許...我也應該珍惜眼前的緣分?」
他看著安靜等候的蘇修,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份好感絕不止是千風的認可...
就像是他,只是見到的第一眼就莫名的喜歡。
奇怪的人,陌生又熟悉,突然出現,又不知何時會消失。
但這份心情...做不得假。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人與人的相遇,本就是一段故事的展開。
我好像快忘記你了。
但是...我似乎也找到了新的朋友。
所以...請不要擔心。
在塵泥中行走的事物,終將被風送上高空。
風精靈已離開了無風之地,尋得自由。
讓我們...都休息一會吧。
溫迪彈奏著風琴,清唱著那首見證過去那份友誼的歌謠。
「飛翔吧,飛翔吧——就像飛鳥那樣。
代我看看這個世界,
代我飛到高天之上。」
這一次,是我將這首歌傳頌。
這一次...是由我邁出腳步,結識新的朋友。
清風帶著濕潤的芳香氣息,輕輕地吹過樹梢,帶著音符,向天際悠然捲去。
青藍的身影由遠而近,直至占據了幾人面前的天空。
「巴巴托斯...?兩個??」
聆聽友人樂章而至的特瓦林疑惑的望著同樣散發著純淨風元素的蘇修,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
「呀哈嘍~特瓦林,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蘇修!很奇怪吧,這個傢伙...不過還算有趣!」
溫迪像是獻寶一樣,推搡著蘇修,在特瓦林面前賣弄著。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站在你面前的是兩位風神喲~!
「朋友麼...」
能被巴巴托斯親口承認,還有這縷風...
清楚自己這位不靠譜的友人秉性的特瓦林正視著蘇修,展現著友好的態度。
於情於理,對方都能得到它的尊重。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看清蘇修相貌的特瓦林莫名生出了一絲恐懼。
它總感覺渾身上下有些不舒服,本能的想遠離這位「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有件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多有打擾,還請恕我失禮。」
蘇修望著眼神清明,再無暴虐氣息的特瓦林,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死亡的對象。
也正是對方,才深刻的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那段生不如死的痛苦如潮水般再度襲來,他卻面不改色,直視著巨龍,無比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