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送葬

  你十四歲了,綾人十二歲,綾華六歲了。如今,你的劍術已經是非常的流批的了,就算是神里家家主,在與你進行切磋的時候,如果不認真的話,會在幾個回合之內,被你把木劍給打飛的。

  綾華的身體也稍微地恢復好了,但是,神里夫人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遠離自己,到花見坂去上課,畢竟要從神裡屋敷到花見坂的話,還是很遠的,綾華這麼一個小孩子,長途跋涉的話,就算是有你和綾人的陪伴,神里夫人還是不放心的。

  於是乎,綾華就在家裡面上私塾,一個人的私塾。

  一個人的私塾,自然是沒有和你與綾人在學堂裡面上學有趣,不過,她每天下午的時候,都可以和你與哥哥見面,小綾華覺得還是很不錯的。

  你知識淵博,劍術也學習的非常得好,神里家主對你越來越看重,甚至每一周的周日,都要你和綾華、綾人一起共進晚餐,你知道這是神里家對你的看重,自然也是更加的努力修煉,希望能夠在未來的某一天,幫助到神里家。

  神里綾華每天學習的功課可謂是非常的多,從基礎的語文數學,還有一些藝術方面的,畫畫、書法、還有茶藝、賞花,非常的多,她有時候會覺得實在是太多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十五歲了,綾人十三歲,綾華七歲,她的身體似乎並沒有出生時候的那種病懨懨了,跟那些普通的小女孩兒差不多,甚至因為從小就跑步,身子骨還要更好一點。

  但是,神里夫人的身子骨是真正的衰落了下去,她看了大夫,估計只有最後一年的壽命了,為此,整個神里家都籠罩在了哀痛之中,終日不見笑容。

  「不用擔心我的。」神里夫人對著綾華與綾人說道,她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要是能夠多陪伴一段時間就好了,只是可惜,這個願望估計是不能達成了,真是可惜呀……

  小綾華此時已經稍微懂得了死亡的意思,她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注視著母親,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裡面打轉,緩緩地滑落。

  「小綾華,不用擔心的,媽媽還沒有事的……」神里夫人在綾華的腦袋上面輕輕地撫摸著。

  「咳咳……」神里夫人咳嗽著,她的嬌軀劇烈的抖動著。

  神里綾人立刻走上前來,從側身扶住了母親,她將自己的胳膊搭在了綾人的肩膀上面。

  「抱歉,讓你們費心了……」神里夫人面含歉意,她總是這麼溫柔,明明不是自己的錯,但是,她也要道歉。

  明明自己才是最為病痛所折磨的人,但是她的嘴邊總是掛著道歉的話語。

  「娘,不是你的錯……」綾人說道,「我以後減少練劍的時間,多來陪你。」

  「傻孩子,不能因為我耽誤你的前程。」神里夫人說道。

  「有蘇逸大哥就夠了,他的天賦比我高多了,就連父親,現在有時候都打不過他了。」綾人說道。

  你的天賦實在是太高了,無論神里綾人如何拼盡全力進行追趕,永遠是望塵莫及,他也從最開始的略微嫉妒,變成了由衷的稱讚。

  他把你當成神里家的一員,而不是那個身份卑微的下人,他把你看做自己的大哥,貴族之長子稱呼奴僕之子為大哥,這在整個稻妻,都是非常的少見的。

  「好傢夥,借著看望的理由偷懶是吧!」

  你趴在牆上面,偷偷地看著庭院內部的一舉一動,聽到綾人要減少修煉,你馬上就翻身下牆,朝著庭院內部跑來。

  「小逸,你過來了。」神里夫人搖了搖手,招呼你過來坐在身邊,她抓著你的手,輕輕地握著,你感受到了神里夫人的溫暖。

  你的內心感受到了溫暖,但是,你的手部傳來的感覺,卻不是溫暖,神里夫人的體溫,似乎沒有正常人的溫度,她的身體虛弱,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你的天賦高,要多多地教導一下綾人,還有綾華,等到她十歲了,師父就是你了。」

  「不敢當,我只是稍微懂一些劍術而已,況且綾華的師父,肯定是家主大人的,我不敢當綾華的師父。」你急忙搖了搖手。

  「不用擔心的,況且,你和我的年齡相差,並不是很大的。」神里夫人微笑著說道。

  按照稻妻的律法,她十四歲就已經成親了,十六歲的時候就生下了綾人,你比綾人大兩歲,也就是說,如今你十五歲,神里夫人不過也就是二十九歲。

  「你的年齡,是可以當綾華的師父的。」神里夫人笑著說道,她開玩笑地說道,她是真心地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地幫助神里家。

  「我會的,還請夫人不要擔心。」你立刻站好,左手扶住腰間佩劍,右手敬禮,看上去頗為嚴肅。

  「呵呵~不用這麼嚴肅的。」神里夫人微笑著說道,她讓你坐過來,你們四個人一起吃著糖果,開心地聊著天。

  你十六歲,神里綾人十四歲,神里綾華八歲,最終,不行的既定事實還是發生了,神里夫人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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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耗傳來的那一天,整個神里家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所有人都痛哭流涕,神里夫人對所有的人都是非常的溫和,但是卻英年早逝,享年三十。

  下葬那天,你也是抬棺的一人,你和綾人一起抬棺,那一天,下著大雨,道路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費很多的力氣。

  棺槨入土,鏟土掩埋,立下石碑。

  你跪在墳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幾個小時之後,送葬的人員就要離開了,但是此時,綾人跑到了你的身旁,著急地對你說到:「綾華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緊皺著眉頭,自從神里夫人病重起,綾華整日以淚洗面,尤其是最後的幾天彌留之際,綾華似乎自己就要跟著母親去了。

  今天本來是不要她來送葬的,但是她非跟著要來,如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還下著這麼大的雨,要是被衝進了河裡,這還得了!

  「我去找她!」你說道。

  「我也來,你去那邊,我搜索這邊!」綾人朝著反方向跑去。

  冒著大雨,你在山野之中來回的搜尋,此時,你調轉你所有的感官,去努力的搜尋綾華留下的腳印,是否能夠聽到那掩埋在雨聲之中的哭泣。

  你的運氣還算是很好,只用了三十多分鐘就找到了綾華的腳印,你朝著樹林裡面跑去,只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站在一棵大樹下面,抱著自己的嬌軀,渾身上下都已經是濕漉漉的了。

  「綾華!」你大喊著,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小逸哥哥……」

  綾華小聲地說道,她大大眼睛紅紅的,嘴唇很是蒼白,她那白皙的臉頰,此時已經沒有了半點的血色,她的貝齒上下打顫,她的嬌軀微微地顫抖,不知道是因為過於悲傷,還是北風呼嘯,帶來了幾分的悽愴……

  「娘,她……不在了……」綾華緩緩地說道,雨水與淚水的混合漸漸地滑進了她的櫻桃小嘴之內,她哭泣著。

  「她……」

  你思考著,究竟該如何來安慰綾華,但是,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逝去之人終究是不可復生的,那麼,說的再好聽又有什麼用處呢?

  你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綾華的身上。

  「我們走吧……」你說道,還沒等綾華反應過來,你就將其抱了起來,朝著神裡屋敷快速地飛奔著。

  「我不要!娘不在了,我回去又做什麼!」綾華捶打著你的肩膀,她哭喊著。

  你沒有回答,任由風雨吹打在你的臉上,雨水停留在你的臉上。

  「我不要……」綾華哭泣著,聲音越來越低,「娘……娘……」

  你最終帶著綾華回到了神裡屋敷,你走進庭院之內,就看見神里家主獨自一人站在庭院之內,他蒼藍色的秀髮已經被雨水完全地沾濕了。

  他低下頭,聽到了你的腳步聲,才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你,他的目光非常的茫然,眼睛裡面沒有了光芒,似乎他的心神,也隨著亡妻一同離開了。

  「家主,綾華,我帶回來了。」你說道,抱著綾華走到了旁邊的走廊。

  「讓大夫給她看病吧。」神里家主淡淡地說道,他的結髮妻子,就這麼離開了自己,人剛到中年,就經歷了喪妻之痛……

  兩個下人跑了過來,將綾華帶到了房間裡面去,然後喊來了大夫,十幾分鐘之後,綾人也回來了,他看見綾華已經在接受大夫的診斷,鬆了一口氣。

  這個家裡面,不能再減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