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年的海燈節,她看不到了

  對於合離來說,人間的事情於她不過須彌的光亮。

  她看過魔神戰爭中民不聊生的模樣。

  看過蒙德被舊貴族統治的模樣。

  也看過凱瑞亞戰爭中逝去的雷電真。

  她無法做什麼,她只能麻木地等待不知哪天的沉睡。

  在她第一次沉睡前,塵之魔神歸終將一朵琉璃百合遞給她。「小合離,等你醒來我們再去和阿萍玩~」。

  歸終歡快的聲音似乎還停留在耳邊,歸終答應她,她醒來後見到的第一人便是自己。

  但等合離再次醒來時,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熟悉的綠色——魈。

  「為什麼…是你,歸終呢?」

  「……」

  清冷的少年仙人沒有回答她,但手中枯死的花朵代替別人回答了一切。

  第二次沉睡前,她在璃月港閒逛時被一個孩童送了花,一直跟在她身後喊「仙子姐姐」。

  之後,她給那個孩童做了一個花環,戴在他頭上,「諾,送你的」,說完還特意補充,「施了仙術,保平安的。」

  夕陽西下時,她對孩童說:「若是想我了,就到半山腰的廟裡找我。」

  她再次醒來時,等待她的人仍然是那位護法夜叉。

  待她還想去尋找那個孩童時,卻得知孩童已入墳墓的消息。

  「我忘了,仙人和凡人是不一樣的…」

  「我早該明白…」

  ——

  璃月的海燈節快要到了。

  夜晚的天幕上已經有幾個宵燈被放飛了,上面寫下了人們的願望。

  魈和之前一樣掐著時間點去合離沉睡的地方。

  合離是重鳴鳥,自她出生後要在自己的蛋里待幾個時辰。

  但是那個時候的魈對於面前這個球狀體有些好奇。

  戳一下。

  沒動靜。

  再戳一下。

  還是沒動靜。

  推一下。

  掉下去了。

  ?!

  魈愣愣地看著那個球狀體從圓台掉在地上,在魈腳邊轉了個圈,然後停下。

  下一秒,蛋殼出現了一條裂縫。

  魈撥開蛋殼,看見裡面有一個暈倒的小女孩,他搖了搖她,沒醒。

  難不成死了?!

  魈:Σ(ŎдŎ|||)ノノ

  下一秒面前的女孩被一個人抱起,然後給了魈頭頂一拳。

  「不是,我特意把它放在圓台上,你還是把它搞下來了?!!!」頭頂傳來歸終的咆哮。

  冷知識:重鳴鳥沒在蛋殼裡待夠時間的話,以後是要千倍萬倍補回來的,這就是為什麼合離會沉睡的原因。

  (好像這也是合離和魈的…孽緣?)

  魈走進破爛不堪的廟裡。

  合離每次沉睡都會在這,也不知道為什麼。

  魈伸手輕輕撥開合離額前的碎發,將其別在耳後,掃去她身上的落葉。

  他坐她身邊,開始思考他又要等她多少年。

  十年?百午?或是千年?

  天外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小雨,破了一個口子的屋頂漏出水來,滴落在地板上。

  魈抬頭看著屋頂的洞。

  要不下次讓她換個地方睡,不然哪天被淹了誰都不知道,或者把廟修好,破破爛爛的實在有些不好。

  正當魈走神之時,一隻宵燈落在了屋頂那個洞上,恰好堵住了水流。

  宵燈…海燈節…

  魈扭頭看向合離,平時最愛熱鬧的小姑娘現在安靜地躺在角落,雙眼緊閉。

  魈有些惋惜地想:

  今年的海燈節,她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