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到碼頭上上工，所以早早的就就起來了，正巧看見了路過的散兵。
散兵心裏面想著事情，走在路上有一遭沒一遭的，看起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雖然不喜歡別人看自己的眼神。
但是想著現在自己這副樣子，估計也沒有人能認出自己吧？
由於這樣想著，就任由他們看吧！只是第一次當女孩子的散兵，並不知道現在自己有點走光，因為昨天晚上和李蒼打的那一架。
身上的衣服被劍氣割開了不少，所以現在的狀態，身上露出了很多白皙的皮膚。
孫婆婆今年六十九，有兩個兒子，都在璃月當差。
由於不喜歡璃月的生活習慣，所以就一直住在老家的村子裡，即便是老伴走了之後，也不願意搬去和兩個兒子一起住。
平日裡就種些瓜果蔬菜，錢他是不缺的，孫婆婆做這些主要是打發時間，今天起了個大早。
孫婆婆起這麼早是因為，地里的菜都熟了，想趁著新鮮給城裡面的孫子們送點去，孫婆婆雖然年紀大，但身體還很硬朗。
拎著兩大籃子菜，走路穩穩噹噹的，剛剛準備出門，就看到了從門口路過的散兵。
看著村裡面的那些大小伙子，眼睛都快看出來了，孫婆婆覺得奇怪。
定睛一看，哎喲，我的天呀，這是誰家的姑娘？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孫婆婆以前的時候也有一個女兒，只是可惜十多歲的時候出了意外，不然的話長大也和這個姑娘一樣標緻吧。
孫婆婆這樣想著，就動了惻隱之心。
上前一把就拉過了散兵的手，把他一路拽到屋子裡面。
「來，丫頭跟婆婆進屋，唉，又是個命苦的姑娘！」
把這個姑娘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對著那一群閒漢吼道。
「還要不要臉？欺負人家姑娘家家的吧！岩王爺他老人家在天上看著呢！不怕遭報應啊你們！」
孫婆婆的一陣訓斥，村裡的閒漢們不再尾隨圍觀了，也不知道是怕岩王帝君，還是怕孫婆婆那兩個在千岩軍當差的兒子？
散兵並不懂面前的一切，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個老婆婆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所以她才任由她拉進屋裡。
孫婆婆關上了房門，看向身後的女孩，這女孩的樣子有點奇怪，孫婆婆說的奇怪，不是指長相。
如果論長相來說，這女孩是她見過的所有女孩裡面裡面長得最好看的一個，似乎有一點點缺乏常識，並且穿的這樣破破爛爛的。
孫婆婆想著，應該是這姑娘的家裡人都不在了，一個人生活著，才穿的這麼破破爛爛的吧？孫婆婆就這樣依著自己腦補的想像。
「哎——」
孫婆婆看著散兵，不禁嘆了一口氣，眼裡儘是關切和憐愛，當初他那個不幸意外離世的女兒，也是差不多這麼大的樣子。
散兵並不知道，他已經被想像成了一個可憐的少女形象，面前的散兵還在好奇地打量著屋裡的陳設。
平時牙尖嘴利的她，在面對這樣一位和善的老婆婆，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所以就這樣一直沉默著。
孫婆婆給看起來稍微有點呆的散兵倒了一杯水，然後笑眯眯的詢問。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
「今年多大了？」
「家裡還有什麼人呀？」
孫婆婆突然的三個問題，問得散兵有點點緊張，差點用力把手裡的杯子給捏爛了。
關於孫婆婆的問題，散兵暫時還真的不是太好回答，畢竟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如果照實說的話，那樂子可就大發了。
散兵這樣心裡思索著，自己有過很多的名字，傾奇者，斯卡拉姆奇……但那些名字也跟傘兵一樣，都不適合現在的樣子。
散兵思考著，突然看到了孫婆婆家裡牆上掛著的一幅畫，畫裡面的內容是，一家人圍坐在院子裡。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花裡面的天上有一輪巨大的月亮，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照亮了院子裡的每一個人。
散兵心裡有了打算，又想到了稻妻的時候，桂木給自己的那些故事。
「輝夜月，您叫我輝夜也行，叫我月也行。」
撒謊這種事，以前散兵做過，因為自己的惡趣味，但現在在一個關切自己的人面前撒謊，卻讓她有些緊張。
或許是因為自己現在不是散兵，是輝夜的原因，因為這種變化導致有些不自然的手抖。
「輝夜？月？」
孫婆婆聽著這種名字，一時間覺得有些拗口。
這種名字孫婆婆還是第一次聽到，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私塾的，兩者聯繫起來，很簡單，就想到了月的意思。
「輝夜月，通俗易懂來說就是月月的意思吧？」
越來越表現不自然的輝夜，點點頭，確實按照璃月的翻譯也是月月的意思。
孫婆婆捕捉到了輝夜的不自然，看著她那有點點發抖的手，心裡想著這孩子應該是冷了吧。
孫婆婆想著，得趕緊找好衣服給他換上才是，心裡這般想著，就走到臥室，打開放在床頭的箱子。
箱子裡面是色彩艷麗的衣服，孫婆婆翻了幾件出來，把衣服抖落開，又盯著凳子上的輝夜打量了一下。
像她們這種會做衣服的人，做的多了眼睛就是一把尺子，孫婆婆看了以後感覺差不多。
「月月過來，婆婆這裡有幾件衣服都是新的，來換上試試看合不合適？」
孫婆婆的話讓輝夜有點疑惑，先是把自己從路上拉到房間裡面，新的又要給自己換衣服，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這個叫悅悅的姑娘，不為所動，孫婆婆又笑著說：「月月你看看你身上，衣服都破了，咱們姑娘家可不能這樣穿！」
輝夜聽到孫婆婆這樣說，才低頭看著自己的身上，確實衣服有些破爛的多了，不僅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
連胸口那兩團討厭的東西，從自己的角度也能清晰的看到一點。
一時之間心裡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輝夜不明白這樣是什麼意思？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過。
精緻的秀臉上也變得羞紅，只是可惜沒有鏡子，不然這位輝夜就能知道，他這樣叫做害羞。
雖然不情不願的，最終還是扭扭捏捏的，在孫婆婆的輔助下，換上了一身艷麗的女裝。
樣式都是線下明月港最流行的那種，如果再講究一點，再披上一件紗衣。
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只是頭髮有點與之不搭，孫婆婆又讓輝夜坐下，給她梳了一個髮髻。
經過一番的收拾，現在的回憶也就是發色有點奇異，是一種偏紫偏黑的顏色，但好在不明顯。
只要不細看，頭髮就是黑色的，但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又有一點點發紫。
除此之外賀然就是一個璃月，大家閨秀的樣子。
給輝夜梳髮髻的時候，孫婆婆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家常，也慢慢的就把這孩子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家裡就他一個了，居無定所，平時就到處遊蕩，靠當冒險家為生。
當輝夜說他是冒險家接委託為生的時候，孫婆婆不禁打量了，他的小胳膊細腿兒。
突然孫婆婆心念一動，想起一個關鍵的事情，旁敲側擊的說著一些只有女兒家才懂的事情。
但果然不出他所料，面前這個輝夜，真的是一個可憐的孩，估計是母親走太早了，有許多該交的都沒交過。
孫婆婆這樣想，就把一些該注意的事情交給了輝夜，比如那什麼什麼，和那個什麼什麼。
孫婆婆再三囑咐，輝夜雖然不感冒，單眼是聽從對方的，把孫婆婆所說的這一切都記了下來。
表面上是這樣，但輝夜確實想，自己又不是一定要當女孩子，這也太麻煩了，自己一定要變回來！
等弄完了這一切，孫婆婆掏出自己早已不用的鏡子，遞給輝夜，讓他好好看看自己這漂亮的樣子。
孫婆婆則是忙著給輝夜張羅早飯，平時他一個人都是隨便吃一點，今天好不容易有人到家裡來，可不得好好的張羅張羅。
平日裡兩個兒子送來的補品，還有多少珍貴的山珍，海鮮乾貨，孫婆婆都給用上了。
孫婆婆給的鏡子不算大，但也算不上小，放遠一點的話，還是能看見自己的大半個身子。
說來也是巧，明明孫婆婆做這裙子的時候，是平日裡無聊，再加上心裏面對那個早逝的女兒愧疚。
當初的前些年，家裡不寬裕，孩子們想添幾件新衣服，都得到年底。
所以孫婆婆平日裡閒著的時候就做了些衣服，算是一種寄託。
剛好照著女兒做的衣服，穿在這個回憶丫頭的身上，卻是剛好的合適。
合適到從頭到腳，都是合身的，不僅孫婆婆這麼覺得，輝夜更是這樣感覺到了，因為之前的身高估計在一米五左右，現在到了一米六五。
之前的那一身衣服，不僅破，還變得有些小，現在穿上這一身更合適。
散兵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雖然不可否認很漂亮，可是心裡怎麼感覺這麼複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