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蒼趕到監獄的時候。
黃花菜都涼了。
算是撲了個空,跟相熟的人問了問情況,得知襲擊者只有一人的時候,李蒼懸著的心才算安定了下來。
之前那個叫史維奇的人,說的兩位執行官來了璃月,是假的吧。
那個叫史維奇的,在散兵逃了以後,李蒼也在周圍搜索了一番,但是沒有找到蹤跡。
加上還要去監獄那邊查看,就沒有仔細的搜索。
監獄裡面李蒼最熟的兩個人,柏舟跟著刻晴去了群玉閣,李蒼等一下也準備去。
至於葛老大,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受傷的這段日子就當是放假吧。
本來李蒼是想去看他來著,但是突然想起來不知道他家在哪,雖然可以問監獄裡面的人,看看有沒有知道的。
李蒼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已經走到半道了,準備去一趟群玉閣,看看能不能遇到柏舟。
到時和他一起。
在清心居,一個肥胖但靈活的身影,在房間裡面一間一間的翻找著。
速度很快,因為大部分的房間都沒什麼東西。
很快就發現了李蒼的房間,以及碎裂的桌子。
那身影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碎桌子,而是先去翻箱倒櫃的找著。
只可惜除了一些筆墨紙張以外,並無他物。
被碎裂的桌角絆了一下,才發現睡桌子裡面的兩瓶顏色各異的水,和地上的兩張紙條。
撿起紙條一看。
「力量?」
「敏捷?」
看看手裡的紙條,再看看旁邊的兩瓶水,那個胖胖的身影突然笑了起來。
他明白了,原來那個叫李蒼的人這麼強大,就是因為喝了這些水嘛?
「哈哈哈!我使維奇,這下終於是什麼都不缺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喝下去,但又反應過來,這個地方很危險,不能多待。
走到門口又想起來,這個蘊含力量的水有兩瓶,不如……
「不如敬獻一瓶給公子大人,到時候公子大人為我說話,再把我引薦給女皇大人……」
「到時候愚人眾執行官十二席,代號智者史維奇。」
「哈哈哈……」
光是想像著那樣的場景,使維奇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可惜剛笑到一半,他就笑不出來了。
「散兵大人?你……你怎麼在這裡?」
散兵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讓史維奇笑聲突然一頓,突然緊張了起來。
不自覺的把兩瓶水往身後藏。
此時的散兵,與平時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同,現在仿佛筋疲力盡一樣,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但是史維奇也不敢放肆。
散兵的左手無力的垂著,右手伸到史維奇面前。
「拿過來。」
冷冷的三個字,讓史維奇整個人的心都能留下來。
一邊是有可能讓自己獲得強大力量的東西,另一邊,只是強大到能隨手拿走自己生命的執行官。
很顯然,散兵並沒有廢話,說明之前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想瞞是瞞不過去的。
史維奇想了一想,想抬出公子。
「散兵大人,這是我給公子大人準備的,不如你等我交給公子大人以後,你們再商議一下?」
散兵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動手,一瞬間史維奇就倒在地上,反都沒反應過來,手上的水只剩下一瓶了。
「既然你要交給達達利亞,那你就一定要給我交到他手裡,不然的話……」
肩膀處隱隱作響,讓散兵說話都說不完整,不行,他得趕緊找個地方,把自己的胳膊給接回去。
就這樣胡亂的安上去,根本就沒有用,裡面的輸送脈絡根本就接不起來。
這樣的堵塞感,讓散兵十分的難受。
散兵冰冷漠視的眼神,讓史偉奇不敢說其他的話。
「是我知道了散兵大人,屬下一定會親自交到公子大人手裡的。」
「是的我知道了傘兵大人……」
「是的我……」
史維奇只能低著頭,一直重複這句話,等他感覺周圍的氣氛緩和了一些,抬起頭才發現散兵大人早已經離開了。
呼~
史維奇看著手裡僅剩的一瓶水,靈魂發出了深深的拷問。
使自己喝下去。
還是按照散兵大人的要求交給公子了。
感覺腦子裡面實在是太亂了,做不出決定,還是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吧!
想了一下,又回去掩蓋了一下現場。
散兵帶著水,離開了清新居以後,並沒有返回北國銀行,現在一時之間迷茫,有些手足無措。
他現在只想逃避,逃避所有人,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安安靜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地方呆著。
他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太狼狽了,不太想回去見公子。
並且這次的創傷實在是太大了,要麼回至冬去找那些傢伙,要麼就找其他的能治療的人。
散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構造,或許只有那個創造自己的女人才知道吧,傘兵剛剛只是強行將手臂用元素力給結了回去。
傷口連接處泛著紫色的光,還有著滋滋響的聲音,說明這樣根本就沒用。
感受著這堵塞感,這樣的感覺傘兵說不上來,他一直都不明白疼痛是什麼感覺,只是現在左臂的無力感,讓他很難受。
而且那紫色的光芒,應該就是自己身體的能量,正在一點點的流失……
如果全部流失的話……或許就是作為人偶的死亡吧?
散兵不禁這樣想到,在恍惚之間又想到了他最不想回憶的記憶。
在很久很久以前,藏在記憶深處的,不願提起的過往。
自有意識以來,都身處於借景之館中,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自己,只能成日對著空洞的美景發呆。
只能看著火紅的楓葉、精美的雕花窗欞等。
自己在這華美的牢獄裡,失去了感知。
辛好有一名武士勞作時不慎誤入館中,他因而得救。
那名好心的武士,說他叫做桂木。
桂木帶他到踏鞴砂生活,帶他認識那裡的居民。
那時的他仍如新生一般懵懂無知,對人們充滿好意和感謝。
繁忙的、喧鬧的踏鞴砂,承載著他一生最幸福的回憶。
在那裡,他短暫地成為人類、成為普通人。
桂木、御輿長正、丹羽、宮崎,還有許多早已忘卻的踏鞴砂居民,他們都會教他讀書寫字,教他生火做飯,傳授他鍛造技巧,接納他為朋友。
恍惚之間,仿佛昔日的夥伴都還在自己身邊。
仿佛看到了,當初桂木向自己伸出的那隻手,散兵條件反射一樣,伸手想去抓住桂木的手。
可沒有抓到自己想像的援手,只有虛無的空氣。
「啊!」
散兵怒吼一聲,周圍的友人全都消失不見。
「為什麼是現在!」
散兵看著天空上的虛影怒吼道,散兵不甘心,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他還沒有摧毀那個女人的國家,讓那個女人嘗嘗什麼叫做背叛。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散兵擰開了瓶口,瓶裝的液體一飲而盡。
本來散兵是不相信的,他不相信李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放在桌子上。
出手搶走,也只是好奇而已。
可是現在身體的反饋,讓散兵知道了這東西是真的。
剛剛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從咽喉滾落,轉瞬間通達全身,從未有過的溫暖。
讓散兵感到沉迷,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但並不覺得難受,散兵很享受這種感覺,並不抗拒。
不一會兒,就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睡著了。
群玉閣,李蒼還算來得快,他來的時候,柏舟和刻晴都還在。
「李蒼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
今天事態的發展,明顯超出了凝光的控制和它的預想,和李蒼說話的時候,李蒼都能聽出他的疲憊。
「是這樣的……」
李蒼用簡短的話語,描述了今天在清新居發生的事情。
原本凝光就已經猜測出了事情的原因,現在李蒼在提供這些,這次事情清楚的脈絡就映射在了凝光的腦海裡面。
凝光先是看了一眼刻晴,嘆了一口氣,好像是做好了什麼準備。
然後才對李蒼和柏舟說。
「李蒼謝謝,雖然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但情況你都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說了,你的損失我會立馬派人去處理的。」
「柏舟你的情況我也知道,平時葛覃沒少誇你,在葛覃養傷的這段時間,你就暫時處理監獄的事情吧。」
「有什麼不明白的,多問問葛覃。」
柏舟一聽就激動說的回應。
「是天權星大人,一定完成任務!」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凝光還有事情要處理,就讓李蒼和柏舟先回去。
在路上,李蒼和柏舟商議道。
「柏舟你知道葛老大家在哪兒嗎?我想去看看他。」
「我知道,有一次我去他家裡拿過信件,我們一起吧。」
兩人商量好就一道出發了,在柏舟的提議下,倆人一致認為要先去買點禮品,空著手去不太好意思。
兩人在緋雲坡商業街,一家點心店,一人買了幾盒點心。
葛老大的家不算是豪華,但比一般的名民居還是好上不少的。
在葛老大家人的引路下,見到了睡在床上的葛老大。
葛覃現在已經清醒過來,只是傷到了肋骨行動有些不方便。
一看到柏舟和李蒼,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監獄那邊沒出什麼大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