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外。
跟老堂主抱有同樣疑問的還有璃月子民這些人。
「之前還是好端端一個野丫頭，怎麼突然就轉變了。」
「這你就沒看仔細吧，老堂主啊……好像時日不多了。」
「你這麼一說，胡桃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還用察覺？你們別看著老堂主還挺英俊，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的老堂主已經高齡了。」
胡桃的轉變是從得到手串那天開始的，在外面旁觀了一切的他們自然很容易便能猜到此刻胡桃的心境。
酒坊這邊。
「這個也是老師的輪迴？」
「沒想到啊，你和胡堂主還有這層關係？」
凝光緊緊盯著林默隨後狐疑地開口。
「你不會……喜歡小孩子吧？」
「噗嗤~咳咳咳……」
林默喝酒時被凝光一句話給嗆住了。
「瞎說什麼呢，拒絕幼態審美啊，而且我和胡堂主還有血緣關係呢。」
林默翻翻白眼，沒好氣。
「也就是說，沒有血緣關係就可以了？」
「現在的老師叫林默，應該和胡堂主沒有任何關係吧？恐怕今日這般回來，不僅僅是為了我吧。」
凝光拿著摺扇，掩嘴竊笑，那雙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欸……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林默訕笑幾聲，心中不由汗顏。
凝光這丫頭不愧是在上層社會浮浮沉沉這麼多年，什麼東西都瞞不住這位天權星的眼睛。
林默此番前來當然不止是凝光，考慮到還有其他諸多輪迴可能會曝光。
記憶恢復的那一刻，不少人可能會因此發生改變，這其中不乏一些神明，一旦那些塵封久遠的東西在腦中甦醒……
一個不慎引發一些危機也是很有可能的，想到這，林默便在心裡暗罵系統。
當真是……多此，一舉。
……
視頻上，畫面也再度變換了。
胡桃換上了休閒裝出現在了堂外，這邊則是等候已久的林默。
「走吧。」
林默露出微笑，牽著胡桃的手往街上走去。
今日興許是什麼節慶佳日，街上能看到不少流浪的戲班子在演出。
以及一些擺攤小遊戲。
「老堂主好啊。」
「老堂主很久沒見你出來走動了，旁邊這個是你孫女吧，哎呀呀真可愛啊。」
「哈哈，這個是胡桃吧，沒想到幾天沒見，就變了個樣了，怎麼今兒個這麼安靜了。」
林默在璃月還算是相當有威望的，街上遇上總會有人點頭問個好什麼的。
而那些人在看到林默手邊牽著的混世小魔王時紛紛都是一驚——這麼安靜甜美的小丫頭是誰啊？
畢竟，胡桃的名聲在小時就已經算是遠近聞名了。
三歲倒立背書，六歲擇日逃學，七歲潛進棺材酣睡……
這廝乾的荒唐事一件比一件多，白天喜歡在街上閒逛，晚上則酷愛荒野危樓，對月而立，吟詩作詞。
明明就是這麼個不安分的丫頭，一段時間沒見……怎麼說呢，氣質完全變了個樣，臉上也帶著穩重的笑，不像是以前的淘氣。
聽到這些，胡桃微微一愣，卻不做回應。
林默沖那些街坊鄰居打過招呼後，帶著胡桃在一家賣面具的小攤面前停了下來。
「嘿嘿，我要兩個。」
「這個，還有那個。」
「來，胡桃你最喜歡的蝴蝶面具。」
「爺爺，我已經長大了好吧，不需要這種……」
胡桃伸手推開。
「鏘鏘！」
林默戴上另一張鬼面突然湊近嚇小胡桃一跳。
「啊！爺爺你幹什麼啊。」
「呵呵，可愛嗎？」
「噗嗤哈哈哈，醜死了醜死了，爺爺你醜死了。」
胡桃沒繃住，笑了。
「欸是嗎，我自認為這張面具還是挺酷的。」
林默摸著下巴故作思考。
「哈哈，爺爺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現代審美了，現在你的審美觀念可是完全落下了時代潮流。」
胡桃忍不住嘲笑道。
「果然啊！」
「爺爺，什麼果然？」
「果然還是小胡桃笑起來最好看啊。」
林默試著把蝴蝶形狀的面具戴在胡桃臉上，然後搖搖頭又把面具推到了額頭之上，笑道。
「我……才才沒有……爺爺在騙人。」
胡桃收笑，臉微微一紅立馬道。
「怎麼會，小桃笑起來真的非常好看哦，還有……雖然我不知道小桃在想什麼。」
「但是小桃心裡應該考慮了很多吧，但是你最近一直不願意和爺爺商量。」
「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林默摘掉面具，俯下身子，看著胡桃認真問。
「我……我沒有。」
「是嗎？可是最近小桃，你的笑都變少了，還是以前的小桃更可愛啊。」
「吃冰糖葫蘆弄得滿嘴都是，把你背在背上的時候，讓我脖子黏糊糊的。」
「還有，你在我臉上留下的宏圖巨製，幾位認識的文人見著了居然斥巨資要買我這張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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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啊……」
談及以前胡桃的那些荒唐事，連林默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而胡桃則是臉紅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以前確實太頑皮了。
「不過……」
林默突然話鋒一轉，然後繼續道。
「頑皮也好，貪玩也罷，我覺得那都是胡桃啊，在爺爺心裡，小桃快樂開心，能夠露出笑容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天，堂內大大小小的事務你幫了不少忙，我也清閒了很多，但爺爺能夠察覺得到，胡桃你有些變了。」
「既然你不願意當著爺爺的面說，那麼就試著戴上面具吧，這樣興許會輕鬆一點。」
說完，林默說著自己戴上了那張丑得出奇的鬼面。
胡桃見此，噗嗤笑了，然而下一秒眼淚也落了下來。
她將那張漂亮的蝴蝶面具戴在了臉上，隨即猛地撲進了林默的懷裡大聲哭喊了出來。
「嗚嗚，小桃不想離開爺爺！」
「小桃想永遠和爺爺在一起！」
「小桃已經知道了，爺爺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就像小結的姐姐那樣化作鬼魂離開小桃，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我不想離開爺爺……」
「嗚嗚嗚……」
林默默不作聲，心中則是暗自感嘆自己猜測得不錯。
雖然平時看著頑皮大大咧咧的胡桃，但終歸是自己的乖孫女，儘管林默已經在極力掩飾自己在各種事務上的力不從心，但多多少少還是被胡桃所察覺了。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那麼敏感，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