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與肉體同時消弭。
這還是林默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尋常手段肯定是行不通了。
但好在輪迴任務還在繼續,自己現在仍舊是惟神晴之介,還可以利用這個身份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既然尋常手段不行,那就嘗試去干涉因果律。
這是林默在璃月三年得出的結論。
狐齋宮的死成為了既定事實,不僅僅是肉身,連同靈魂都一起匯入了種子內,成為養分消弭。
這已經徹底沒救了,哪怕是神明估計也沒什麼辦法。
但是林默卻在窺探天機之中,從未來找到了一線生機。
儘管微乎其微,但是非常值得一試。
畢竟三年前的離別太過於匆忙了,至少讓自己再見一見吧……
哪怕這一次連另一個自己都需要一併利用。
……
之後一年,林默秘密修建了陰陽寮,廣收弟子,替天領奉行訓練士兵發展自己的勢力,同時也在暗度陳倉加深稻妻與海只島的矛盾。
凡人想要擅自干涉因果律,這是何等狂妄自大的想法,即便是林默也不敢如此自視甚高,他需要一位神明的協助——也就是海只島的奧羅巴斯。
不過,魔神根本不可能會突然出手協助一位凡人,更何況這位魔神也有著自己的任務,所以林默打算採取一些足夠骯髒的手段逼迫對方出手。
僅僅一年的暗中調度,稻妻島與海只島兩岸的關係便陷入了水深火熱的焦灼狀況。
同時另一個對於林默而言至關重要的情報也從海岸帶來——坎瑞亞淪陷,黑暗降臨。
雷電真即將啟程前往坎瑞亞……
廢棄神社內。
「惟神先生似乎比較喜歡吃涼的,這樣的溫度應該夠了吧……」
花散里喃喃著淺嘗了一下緋櫻餅,味道復刻的還算不錯,溫度也剛好合適。
應該符合惟神先生的口味。
最近林默總是夜出晚歸,去哪也從不會透露給花散里,她只知道每次回來之後,林默臉上總是藏著無法掩蓋的失望。
她希望稍微能讓對方打起一些精神來。
儘管自己並不是那位大人,也無法成為那位大人的替代品就是了……
想罷,花散里便端著緋櫻餅過去了。
「惟神先生,這是我新做的點心,要不要嘗一下。」
「嗯,放那吧。」
林默頭也沒抬,低頭撰寫著什麼。
這是陰陽寮一些機關的設計,其中也包括與一些海只島高官的來往信件。
如今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開始啟動計劃讓稻妻與海只島再次陷入戰火了。
只不過要見到奧羅巴斯可能還需要費一些手段,另外……神櫻樹那邊也……
「那個……惟神先生,你不嘗一嘗嗎?」
花散里兩隻手擺在前面頗有些局促不安。
「嗯?噢噢。」
林默一愣,目光移到了緋櫻餅上面,嘗了一口,味道不錯,甚至一度讓他想到了某個傢伙。
依稀記得,狐仙大人那會好像也喜歡做這種小吃,而且還頗為拿手。
「好……好吃嗎,我是按照大人的記憶去製作的,希望能夠符合你的口味。」
花散里小心翼翼道。
「嗯,做的很好吃,謝謝。」
林默輕輕一笑,道謝一聲。
「不客氣,雖然不知道惟神先生在做什麼,但是能讓你打起精神來再好不過……」
花散里撫慰人心的聲音從面具後面傳來。
「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如果能夠幫到惟神先生的話,請儘管吩咐。」
「你是鳴神大社的巫女,或許有機會能夠接觸到神櫻樹,我想讓你偷摘一粒種子出來……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會想其他辦法。」
「是與惟神先生現在做的事有關嗎?」
林默沒有說話。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幫惟神先生的。」
「謝謝。」
「不客氣,只是……惟神先生,你留在神社,是否只是因為把我當成了大人的替代品……」
花散里輕輕詢問。
林默沒有回答,反而是拿起外套一副準備出門的架勢。
「不用準備我的晚飯了,今晚會回來得很晚。」
「嗯。」
花散里低著頭應答,雖然戴著面具,但是失望的表情似乎卻又不難想像。
長達一年多的生活,林默依舊在神社中與花散里刻意保持著距離,她不是她,也不會成為她。
儘管有著記憶,有著自己的意識,但兩者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當林默選擇狐齋宮的同時,也就意味著放棄了另一個人。
沒辦法啊……這是別無他法的選擇,光是要貫徹自己的心愿就已經需要竭盡全力了,他無法去達成那完美的結局。
只是……
……只是
「惟神先生,晚飯已經熱好了,你一定還餓著肚子吧,要不要吃一點。」
「惟神先生,這次的甜心怎麼樣,我特意在大人的製作工藝稍微添加了一些自己獨特的配方,希望能夠符合你的口味。」
「惟神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盡情吩咐,我會全力幫助惟神先生的……嗯?為……為什麼嗎?說來也很奇怪,似乎只要是惟神先生的請求,我總是無法拒絕,應該是那位大人的記憶在影響著我吧。」
「惟神先生,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是……希望你一切順利。」
……
如果說花散里沒讓林默產生過動搖,這句話絕對是違心的。
不過,他又如何有那份心力去回應那份期待呢。
……
另一邊。
隨著稻妻本島子民與海只島的矛盾加深,海只島內部的主戰派呼聲愈演愈烈。
林默在一些高官的引薦下,得償所願見到了傳聞中的魔神——奧羅巴斯。
接下來的便是說服對方心甘情願去死了。
奧羅巴斯:「稻妻如今與海只島水深火熱的關係,背後是你在搗鬼嗎?」
林默:「正是。」
奧羅巴斯:「你在找死。」
林默:「先別這麼激動,我來找你,不是打架的。」
奧羅巴斯:「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默:「我想達成於我而言的完美結局,為此,需要你去死一死。」
奧羅巴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