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夜襲的芙寧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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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沫芒宮,憶昔臥室。()

  「哎呀——沫芒宮的條件就是好啊。」

  躺在床上的憶昔整個人呈現個『大』字,手裡還拿著從千織屋順回來的扇子扇著。

  憶昔的房間在那維萊特的隔壁,再過去就是芙寧娜的房間房間。

  他也沒有料到那維萊特這麼大方,知道可以住在沫芒宮時還很震驚。

  雖然大概率是那維萊特擔心我在外作亂,所以安插到身邊監視了,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全楓丹最好的住處~

  至於為什麼不是當代神明做決定而是她手下的最高審判官,那就沒必要深究了。

  「憶昔你在嗎?我有事找你。」

  這時門外傳來芙寧娜的聲音,憶昔心想這姑娘挺有禮貌知道打聲招呼。

  就是如果敲個門再直接進來會更好。

  「嗯,隨便坐吧。」

  憶昔招呼芙寧娜在沙發上坐下,不知道這位水神大人晚上來找自己是有什麼事。

  只見芙寧娜耷拉著腦袋眼神飄忽手腳極其不自然的在憶昔對面坐下,遲遲不肯開口。

  憶昔愈發疑惑,在外人面前你會保持至高無上的神明才對,這副樣子怎麼回事?

  「芙寧娜小姐有什麼事儘管開口便是,受你們不少照顧,盡我一些微薄之力也是應該的。」

  芙寧娜再次看向憶昔,又躲開,接著像是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

  「你你你到底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

  正在倒水的憶昔頓了頓,我知道什麼了?

  同時心裡吐槽了一句那維萊特,你愛喝水我能理解,但平日裡多少備些茶招呼客人啊。

  「就是,就是那個啊,之前你說的那個啊!」

  芙寧娜語氣愈發著急,可憶昔依舊沒聽懂她的意思:

  「你到底在說什麼?」

  「就是你對我說的那個啊,你快說啊,到底怎麼知道的?」

  憶昔挑了挑眉,你想讓我說什麼倒是問啊,什麼這個那個的?

  奇怪了,這姑娘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

  芙寧娜咬著唇異色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憶昔,這個人是不是在故意裝傻啊!

  不行,這件事至關重要事關整個楓丹的命運,芙寧娜不敢懈怠。

  想了想,打算換個問法:

  「那你對我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話落憶昔沉默一二,緩緩將手中杯子放下,你這麼問我不就知道了?!

  原來是你一直以來堅持的事,但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知道?

  憶昔思索起來,好像剛醒來時以為芙寧娜是個coser確實跟她說了一嘴你不是真的來著。

  「奧,你說這個啊,那你誤會了,我並不知道你其實不是真的神明,別多想。」

  聞言芙寧娜鬆了口氣,像解開什麼心結一般的癱軟在沙發上:

  「呼,真是的,原來你不知道啊,害我擔...」

  芙寧娜的話語猛的一停,緊接著『噌』一下跳起來氣呼呼的喊道:

  「你這不是知道嗎!是不是在耍我啊?」

  「芙寧娜,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動靜的那維萊特應聲趕來查看,見狀憶昔率先開口:

  「你終於來了,芙寧娜進來就問我知不知道她是什麼萬人敬仰的神明,讓我以後對她尊敬點,好了現在我真的知道了,求求你趕快把她帶走,我要休息。」

  那維萊特稍加沉默,似乎很合理,又看向芙寧娜,她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那維萊特提著安分的芙寧娜離開後,憶昔重新躺回了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睡去了。

  ...

  半夜,睡夢中的憶昔隱約感覺房間內傳來什麼動靜。

  迷糊的睜開眼睛,是芙寧娜的臉。

  在兩人無聲的對視幾秒鐘之後,憶昔猛的驚起:

  「我去你是要...」

  「噓——!」

  芙寧娜著急忙慌的捂住憶昔的嘴,看一眼門口,應該造成太大動靜。

  憶昔滿臉無奈的拿開芙寧娜軟嫩的小手,這姑娘都快壓自己身上了,能不能有點距離感:

  「姑娘家家的學什麼不好學人夜襲,誰帶壞你的啊?」

  「什麼跟什麼嘛,我來還不是因為晚上的事。」

  因為憶昔的緣故芙寧娜到現在都沒睡著,於是一番掙扎之下又來找憶昔了。

  「那個啊,行吧,來你過來。」

  憶昔實在有些無語,不過也能理解。

  再怎麼樣你心性都是個人類,卻承擔了五百年神明的指責。

  「啊,你要做什麼?」

  憶昔向芙寧娜勾手示意,待她靠近將頭湊到芙寧娜的耳邊溫柔的輕聲開口:

  「放心吧,你最終會成功的,會成功阻止預言的發生,成功的挽救所有楓丹人的生命。」

  說著將芙寧娜抱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芙寧娜。」

  話落芙寧娜整個人瞬間失神,呆滯了許久許久。

  芙寧娜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突如其來的理解是那麼的意外。

  伴隨水神力量充盈的體現再次溢出,芙寧娜無聲的點點頭。

  好痛苦,好孤獨,卻無人傾訴...

  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能理解我了麼...

  「不管你是否會相信,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憶昔安撫著芙寧娜的情緒,既然是我讓這姑娘感到不安的,那就由我來安慰吧。

  性格活潑甚至有點中二,常以樂觀的一面示人,實則背地裡滿懷悲傷。

  所以,芙寧娜真的是一個堅強的讓人心疼的女孩。

  就因為鏡子裡的自己一句沒有任何依據的承諾,她以弱小的人類之軀,扮演了五百年的神明。

  獨自背負著整個楓丹安好存活的責任。

  這五百年來只有看不到盡頭的等待,和看不見未來的期盼。

  漫長孤獨,無人傾訴。

  她不能有隱私,也不能有自我,連情緒崩潰時難以抑制的淚水也要為了維持神明的身份解釋為水元素外泄。

  而這種不自覺流淚到不自知的狀態,只有在中重度抑鬱症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不知道還要熬過多少撕裂自愈的夜晚,才能真正得到解脫。

  沒人理解的這種痛苦她堅持了下來,她的一生就猶如燦爛的星河,在黑夜來臨之時透亮了一片荒蕪的宇宙。

  最後在光明降臨之前,隨黑夜流去。

  看透不美好,卻相信美好。

  看透不善良,卻依舊善良。

  願你的所有善良,都會變成人生路上遇見的驚喜和好運。

  ...

  憶昔就這麼輕輕拍打著芙寧娜後背持續了很久,最後憶昔都納悶了,這姑娘怎麼還沒反應?

  慢慢拉開芙寧娜一看,這傢伙不知何時已經偷偷睡著了。

  無奈一笑,我也繼續睡覺吧,接著小心的讓芙寧娜躺下,蓋好被子,睡覺。

  ......

  第二天清晨,未等到芙寧娜起床的那維萊特在憶昔房間門口看著床上的兩人沉默了許久許久。

  最終嘆口氣,關上門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