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芙寧娜感到無趣,坐在觀眾席上的人們也是如此。
一些高價買到票的人生出了後悔之意,恨不得大喊一聲:
日**,退票!
「什麼嘛,原來只是這樣,真是白來了。」
「大家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場庭審還不如歐菲妮的講解有意思。」
「走嘍,誰愛看就看,反正勞資不看。」
「哼,愚昧,你以為我是衝著庭審來的?我是衝著水神芙寧娜大人來的。」
「對對對,偉大的芙寧娜大人,您一定對這場庭審有什麼獨到的見解吧。」
「是啊,芙寧娜大人,講兩句吧,實在沒有,講講您的私生活也行。」
「呃……」
芙寧娜絞盡腦汁,想說幾句話來安撫一下觀眾們的情緒,可她思來想去,實在沒有什麼合適的話可以說。
「肅靜!」
大審判官那維萊特用他的手杖敲了敲地面,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歌劇院,觀眾們頓時安靜下來,不敢在肆意喧譁。
「呼——」芙寧娜鬆了口氣,不管那維萊特是不是在替她解圍,總之她不用再去應付觀眾們了。
「蘇虹先生,你還有其它要說的嗎?如果沒有,我會讓【諭示機】來做最後的定奪。」
那維萊特從椅子上站起身,看向側邊的被告方的少年。
蘇虹揉了揉太陽穴,失去了樂斯,他現在頭昏腦漲,連站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這一幕被台下的觀眾看在眼裡,即使剛才那維萊特喊了肅靜,他們忍不住又竊竊私語起來,指責蘇虹的不是。
「看來,他除了販賣樂斯,自己也沒少服用那東西。」
「瞧他那癮君子的樣子,真是活該。」
「讓他去梅洛彼得堡生活吧,那地方沒有樂斯,對他來說一定是地獄。」
「對,最好來個終身監禁,讓他一輩子生活在地獄裡。」
「…………」
整個觀眾席,除了娜維婭和她的兩個侍從,所有人都覺得蘇虹罪大惡極,應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你們這群王八蛋,都想著我死,可我偏不!」
蘇虹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他掃視全場,笑道:
「諸位,都說楓丹人喜歡看話劇,不過我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今天我要在這裡表演一場決鬥,生死的決鬥!」
「這場決鬥獻給大家……」隨後,蘇虹又朝著高台上的芙寧娜深鞠一躬,道:「也獻給我們偉大的水神大人,希望不會讓您掃興。」
「啊……蘇虹先生,你說什麼?決鬥……我沒有聽錯吧。」
「水神大人,您沒有聽錯,我記得貴國有這麼一項規矩,如果被告人對審判結果不服,是可以提出【代理決鬥】的吧?」蘇虹手扶護欄,額頭上冒出冷汗,看起來整個人就像得了一場大病一樣。
他的這番話讓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他。
「哈哈哈哈……我沒有聽錯吧,他要申請決鬥代理!」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暴笑如雷,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的舉動帶動了所有人的情緒,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嘲笑這個璃月小伙的無知。
「我沒有聽錯吧,就他那個病秧子的模樣,也想申請決鬥代理?」
「不勞煩決鬥代理人了,就讓我上去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老實老實。」
「你們別笑,我還真想看一看,他和克洛琳德小姐的決鬥,估計不要用武器,克洛琳德就能輕鬆擊敗他吧!」
娜維婭也看不下去了,她站起來,顧不上是否違法現場秩序,直接對著他喊道:
「蘇虹,你不會真燒糊腦袋了吧?和決鬥代理人決鬥,你會死的!」
蘇洛一怔,他之前沒注意看,這個自他來到楓丹後就一直幫助他的大小姐,居然也在現場:
「娜維婭小姐,被永遠關在水下那才是真的死了!」
「萬一我能贏下這場決鬥呢?」蘇虹灑脫一笑。
「贏下……」看著台上少年的笑容,娜維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當年也是這樣,不顧勸阻,義無反顧的申請了決鬥代理。
「哈哈哈,你們聽到沒,萬一,這小子是認真的。」一個貴族男子捧腹大笑。
「他還抱有希望,哈哈哈,我就喜歡這種愚昧無知的。」在貴族男子的身旁,有人附和道。
縱使是平常很少流露出表情的面癱那維萊特,也罕見的用帶有一絲憤怒的語氣說道:
「蘇虹,你蔑視律法,拒絕接受審判,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要用其他方式來證明你無罪嗎?」
蘇虹直視著站在最上方的那道高大身影,他深深的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不愧是完全之龍,憤怒時的這股威嚴,讓他的雙腿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是的,那維萊特大人,我這麼做並不是想蔑視律法,貴國既然有這條規矩,我就能這麼做……是吧?」
那維萊特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看向站在芙寧娜旁邊的冷漠少女,道:
「那就麻煩你一下了,克洛琳德小姐。」
克洛琳德點點頭,她整理了一下領帶,順便檢查了一下那胸口處承受巨大壓力的紐扣,確保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會崩掉。
確認沒有意外後,她才壓低了帽檐,朝一旁通向下方的樓梯走去。
身為決鬥代理人,她的目標就是讓每一個蔑視楓丹律法的人知道,選擇決鬥代理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克洛琳德……」
背後傳來芙寧娜的聲音,她停住腳步,轉過頭道:
「水神大人,我會手下留情的……」
「嗯。」芙寧娜鬆了口氣,說實話,她又不想看這場樂子了。
蘇虹虛弱的樣子,明顯連克洛琳德一招都接不住。
這可不是什麼樂子,而是單方面的碾壓。
她希望克洛琳德能下手輕點,萬一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克洛琳德走到舞台中央,她手裡拿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單手劍,劍身上縈繞著絲絲雷光。
蘇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武器,鐵峰刺。
除了鐵峰刺外,在克洛琳德的大腿另一側,還有一柄銃槍。
「我沒有武器,感覺很不妙啊!」
蘇虹臉色難看,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被告人進歌劇院,別說武器了,連根針都不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