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刀橫掃著拍在散兵胸前,恐怖的力道使得人偶胸口都微微凹陷了下去!
散兵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板上,半天了才喘過氣來,嘖,麻煩,這傢伙真要我死!
雷電將軍盯著他淡漠道:「你的「母親」打你可能還會留手,但我與你無親無故的,自然不可能留手。」
看著地上爬起來的散兵,秦楓也鬆了口氣,還好人沒事,不然他也沒法和雷電影交代。
剛剛其實是他沒控制好力道,並不是真的要教訓散兵。
可面前重新站起來的散兵不知道,下意識就覺得人偶里的意識太陰險了。
裝出一副你們別吵了要和平相處的模樣,結果一下手就要了他半條命。
「說說吧,什麼事。」
散兵若無其事坐回地上,抬頭仰視著雷電將軍,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
雷電將軍這才收了「薙草之稻光」,從一心淨土中抽出兩個蒲團。
「給你。」
「嘖,麻煩。」
兩人跪坐在蒲團上,隨後雷電將軍才鄭重說:「注意,這只是一個故事,沒有隱喻什麼。」
散兵撇過頭,嫌棄道:「知道啦,即便你說這是歷史,我也只當故事看。」
那是最好。
雷電將軍沉思片刻,開口道:「從前,有個被遺棄的人偶……」
「停!你這就是在說我吧?」散兵馬上意識到了雷電將軍這是要幹什麼!
前面口口聲聲說沒有隱喻什麼,結果開口就是人偶,真的沒有隱喻什麼嗎?
雷電將軍沉默片刻,「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改,從前,有個被遺棄的少年……」
「算了不用改,也不為難你。」散兵又打斷,趾高氣揚的模樣讓秦楓想打他。
兩個人沉默片刻後,雷電將軍才接著講述,「從前,有個被遺棄的人偶,他的製作者本想讓他傳承自己的夢想。
但是,在人偶製作出來的那一刻,人偶流下了眼淚,以至於製作者認為,人偶是脆弱的,於是丟棄了人偶。」
聽見這話,散兵沉默了。
他最初是作為「心」的容器而誕生,卻在睡夢中淌下淚珠。
雷電影無可奈何地察覺到:他無論作為器物或人類,都過於脆弱了。
於是將他丟棄到了「借景之館」。
雷電將軍繼續說著:「被丟棄的人偶在稻妻的大地上尋找自己的意義。
在名椎灘,人偶找到了可以接納自己的人類朋友,定居在了踏鞴砂。
然而,因為人類的貪慾與高層的封鎖,踏鞴砂發生了一場災禍。
人偶因身份暴露,被朋友囚禁,又被好友拼命救出,好友死去後,他承諾會救回所有人。
背負著所有人的希望,人偶去見了自己身世背後的人物,得到了輕飄飄的許諾。
可等到他回到踏鞴砂時……
所有人都死了。」
散兵靜靜坐在原地壓制著心底的怒火。
雷電將軍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他的過去,無疑證明著當時的雷電將軍正注視著這一切。
面對那一場災難,他感到了朋友的背叛,人類的鉤心斗角,稻妻高層的草菅人命。
他找過所有自己能找的人,那位靈動的狐狸小姐,那位高高在上的將軍大人,還有……素未謀面的「母親」。
可是,沒人幫他,任由踏鞴砂的人死絕,至此,他便恨透了稻妻高層。
面前,雷電將軍盯著散兵,他抓著褲角的手微微顫抖著,暗示著他此刻心裡的痛苦。
她緩緩說:「傷心欲絕的人偶搖搖欲墜走到了海邊的小屋,遇到了病弱的孩童。
因為孩童的父母都是踏鞴砂的工人,於是他留下來照顧孩童,然而……」
「夠了!別再說了!」
散兵猛然站起來,眼中不知何時已經流下了淚,「我警告你,不要再說了!」
孩童的死,是散兵心裡的痛,是壓垮他人性中最後一絲善良的稻草。
孩童的死,讓他想到了神明的背叛,而這次是,同類的背叛!
他們都是沒有家被人遺棄的人,本就是同類!可是,連同類都背叛了他……
雷電將軍平視著站起來的散兵,像個無助得只能依靠發怒掩蓋內心空虛的孩子。
她頷首不說了。
因為後面的結局,她們都知道。
在接連到來的重大打擊和錯誤的引導下,散兵走上了極端的道路,從此……
望著散兵的模樣,雷電將軍嘆了口氣,「其實,這個故事的背後,還有一個人在操控著。」
話音剛落,散兵猛然瞪大眼,「你說什麼!」
雷電將軍盯著散兵,不怒自威道:「愚人眾第二席執行官,博士。
他在得知你的存在後,將你從「借景之館」喚醒,引導你前往踏鞴砂。
是他設計導致了「祟神」的污染,聯合稻妻高層欺上瞞下。
他知道雷電影已經遁入一心淨土,便給予你希望,再徹底破滅你的希望。
踏鞴砂死亡的那個夜晚,你可知他做了什麼?他……
罷了,想必我現在說出來,你只會覺得我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
面對雷電將軍一連說出來的話,散兵連連後退,「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語氣一頓,眯著眼盯著雷電將軍,「你這是在騙我!」
雷電將軍面無表情站起來,冷冷道:「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神之心不是已經在你手裡了嗎?」
散兵捏著手上的神之心,不敢置信望著雷電將軍,「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雷電將軍直視著散兵,「我是誰不能告訴你,但我幫你,是因為你「母親」的請求。」
「是她麼?」
散兵眼底罕見地出現了一抹溫柔,眨眼間就消散開來。
他冷冷看向雷電將軍,「很好,故事很好,但也只是故事!」
見散兵如此固執,一心淨土內的雷電影又狠不下心來,秦楓無奈嘆氣。
秦楓控制著雷電將軍緩緩開口,「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你可以不相信,但我希望你能自己調查到真相,不要讓無辜之人枉死。
二,你可以相信,但不承認。只要你把神之心還給我,我能替你查明真相。」
面對這兩個選擇,散兵哈哈狂笑著。
「我啊,再也不會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