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紅了眼眶,看著面前的草堆墳墓。
「司司,你怎麼了?」派蒙問道。
「咦,這是墳墓啊!」
派蒙這才看見了眼前的墳墓。
空拉過司年,看著他紅著的眼眶皺眉,「怎麼了?」
娜維婭也有些奇怪,看著面前的墳墓,這些墳墓都有幾百年了吧,很久以前的墓地,連墓碑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司年冷著臉,收回了眼神,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司年走了,身影突然有些落寞。
那維萊特看著他的背影,即便他隱藏得再好,可他哽咽的聲音和悲傷都出賣了他。
空皺眉,完全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
夜晚。
黑幕懸掛了一弦明月,黑暗中,司年的身影出現在了白天的地方。
「幾時之墓?」司年呢喃著墓碑上的字。
「是你啊,我終於找到你了。」司年神色複雜。
「偷了我的命,還以為你能活多久,都死了幾百年了啊。」
司年大笑出了聲,可笑著笑著,眼淚卻不自覺跑了出來。
「你憑什麼死!」司年突然怒吼道。
黑夜中,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悲愴和不忿。
暗處,空出現了。
他看司年今天心情不好,本來想去找他,可卻沒有找到,然後鬼使神差的就找來了這裡。
今天司年的狀態太奇怪了。
這個墳墓和他有著什麼關係嗎?
司年一拳打在墓碑上,只聽見骨頭一聲脆響,可他現在卻毫無感覺。
「我說過的,我不會讓你這麼安心的死,只要找到你,我就要將你挫骨揚灰!!」
司年眼中全是憎恨和一些複雜的情緒,他跪在地上徒手刨了幾時的墳墓。
「你有什麼資格死!你憑什麼!你該好好活著等我回來報復的!」
「騙子!騙子!!」
司年一邊崩潰大罵一邊刨已經發硬的墳包,手指皮肉露出了一些骨頭,沾滿泥土。
空想上前又收回了腳,皺眉看著司年。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司年,從來沒有。
他為什麼這麼痛苦?
空突然覺得他一點都不了解司年。
他一直覺得司年是愚人眾執行官,任務就是拿神之心,可是他了解的原來是愚人眾執行官司年,而不是真正的司年。
這是他第一次發現了司年的痛楚,如此崩潰的他讓人陌生,平時笑面盈盈,耍著小心思的他和現在比起來都太假了。
司年刨到一半停了手,又把刨開的土復原。
「不,我不想再見到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司年抱著墓碑,罵累了,就什麼話都不說了,像丟了魂。
好疼,他的身體好疼,可是這個地方的陰氣卻給了他很大的安慰。
空悄悄離開了。
娜維婭說這個墳墓很久以前就在了,好像都幾百年了。
可是司年又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認識這個墳墓的主人?
空有很多疑惑,但是現在並不是問的時機。
司年眼神空洞的抱著墓碑,死灰色的皮膚越來越明顯了。
月光冷清,涼意浸透了衣物,滿頭髮絲浮動,細長的白色手指骨節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臉龐上的皮肉慢慢消失,身體漸漸變成了具白骨靠在墓碑旁,淒涼的風吹過周邊雜草,看不到一點新生。
「阿水,你在哪裡?哥哥很想你。」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得了你。」
「別再難過了……」
司年突然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他微微眯眼,抬手擋著。
他竟躺在墓碑前睡了一晚。
長嘆一口氣,起身了,身體關節發出了響聲,太久沒動了。
看著墓碑冷笑一聲。
「又想騙我?」
一個夢而已,真是夠了。
明明他那麼恨他,可夢裡卻全是他的好,真是可笑。
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和說過的話,已經記不清了,不過司年慶幸沒有刨開他的墳,他可不想見到他。
「你就好好的看著,看著我是如何報復的吧。」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
僕人和芙寧娜還有那維萊特見面了,她以代理人的身份要求楓丹把公子移交給愚人眾,不過那維萊特直接拒絕了。
僕人又提出去梅洛彼得堡面見公子,不過那維萊特也沒有直接同意。
期間梅洛彼得堡還傳來公子離奇失蹤的消息,那維萊特拜託空進入梅洛彼得堡幫忙調查此事。
「我也要去!就帶我一起吧,求求你了。」
司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去纏空了,要他帶上自己。
「不行。」
空肯定是拒絕的,梅洛彼得堡可是監獄,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怎麼能讓司年跟著進去。
「是呀,司司,梅洛彼得堡裡面可是監獄啊,你細皮嫩肉的怎麼能進去。」派蒙也覺得空有理。
「怎麼不行,你們是看不起我!」
「不是這樣的,梅洛彼得堡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空道。
他是堅決不讓司年跟他們一起的。
司年皺眉,真是小氣。
哼,沒想到那維萊特竟然會讓他們進梅洛彼得堡。梅洛彼得堡畢竟特殊,是不屬于楓丹司法體系的,算是自治區域。看似是監獄,還不如說是流放者的聚集地,與審判庭也算是合作關係,但審判庭卻沒有權利過問梅洛彼得堡的一切。
而梅洛彼得堡的掌權人萊歐斯利,傳說中的公爵大人,更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
不過聽說他有一對毛絨絨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司年好幾次派人潛入梅洛彼得堡探查,可是都失敗了,萊歐斯利根本不會給他們機會,對於梅洛彼得堡,他是完全掌控的,要想見縫插針都是不可能的。
這次本想跟空他們一起進去,可是空又不同意。
司年有些頭疼,這麼好的機會啊,多名正言順!
「我和派蒙會儘快出來的,放心吧。」空安慰道。
監獄肯定是不能帶司年去的了。
「你們不帶我去我就在外面搗亂!」司年威脅道。
他是必須要進梅洛彼得堡的,整個楓丹他都大致了解了,不過就梅洛彼得堡他一點都不了解,這次他一定要進去的,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空突然捧起他的臉,輕輕揉了揉,「好了,不要搗亂,你是不能進去了,乖乖在外面等我們吧。」
司年皺眉,滿眼都是抗議。
哼,不帶他就不帶,他自己想辦法。
不過他在楓丹搗亂最多也是輕微懲罰,也嚴重不到被關進梅洛彼得堡吧。
要怎麼做才能言正名順的被關進梅洛彼得堡呢?
空放開了司年。
司年剛想說話瞳孔就猛的收縮,彎腰捂著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