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見一聲嘶吼,雷電的力量讓司年都感受到了。
雷波的衝擊吹起了司年的頭髮,司年捂住耳朵,袖間的兩個蝴蝶結盪起又落下。
媽呀!殺人現場!!
女士這是死了?
司年感覺自己還挺幸運的,拿了幾次神之心都沒被一刀咔嚓。
司年走了。
女士這一死,至冬之後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舉措。
不過周圍氣氛還是很危險,司年覺得空肯定也要被砍一刀的。
他還是通緝犯的身份,可是他竟然跑去了天守閣,膽子真大。上次人家雷電將軍就說了,會再斬一刀的,合著他都沒聽進去。
司年嘆氣。
算了,空如果死了,他會去祭奠他的。
天空之上的威嚴還未散去,一道道雷電打落在地。
剛出天守閣,司年預想的那刀沒去斬空,反而朝他而來了。
無想的一刀。
雷電將軍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徒手擋下他一刀的人。
他能再擋一刀嗎?
司年睜大眼睛,他的手才剛好哎,難不成還要碎一次?
「空救命!」
司年呼喚空。
而空早就來了,附著雷元素的無鋒劍擋下了朝司年斬去的一刀。
司年抬頭看去,空皺眉,手臂都在顫抖,奮力的擋下危險。
雷電將軍神色一凜。
「總會有地上的生靈,敢於直面雷霆的威光!」
萬葉沖了上來。
接應空的反抗軍全部到了。
雷電將軍退後一步,有些不可置信,又重新揮刀朝他們而去。
萬葉被強大的力道撞了出去。
反抗軍見狀握緊武器,全部都沖了上去。
千手百眼像上的神之眼一個個全部亮了起來。
空皺眉,反抗軍根本不是雷電將軍的對手,沒有多想,直接先提劍沖了過去。
一瞬間,位置又漸漸變了。
司年見此連忙原地消失。
他可不想進一心淨土!
好端端的,幹嘛要給他一刀?難道是偷聽被發現了?
一心淨土裡。
真正的雷神看著就空一個人,微微皺眉。
那個人跑了?
「又見面了。」影道:「你的愚勇是為了稻妻的子民,還是說覲見我才是你的本意?」
「愚人眾誤導了雷電將軍,眼狩令是錯誤的!」空道。
影不以為然,「就這樣嗎?眼狩令的推行是我的默許,要不然愚人眾早就被肅清。」
「願望,本就是不利於永恆的東西,追逐願望,往往只會失去得更多。永恆不變,才是真理。」
影嘆氣,「你是一個與永恆相距甚遠的人,我無意讓你明白永恆之道,還有你身邊的那個人,他也和你一般,充滿了不確定性。」
「……司年?」
「他叫司年嗎?不過以為能見到他的。他也和你一樣,我在先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徒手擋下雷電將軍的刀,還是一個沒有神之眼的人。」
影對他很感興趣,只是他跑得太快了。
「他確實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過剛剛差點被砍了一刀。」空有些冷漠道。
看見刀斬向司年的那刻,他心跳都停止了。
「他有能力擋下那一刀的。」影道。
「上次擋刀時,我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道魔神力量,雖不知是什麼原因,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能力擋下剛剛那一刀,只是他不想在你們面前展現。」
影非常的疑惑,一個普通人身上怎麼會有魔神力量,本想藉此機會問問,可是人卻已經跑了。
「魔神力量?」
空想不通,司年身上怎麼會有魔神力量?
他有能力擋下剛剛那一刀,他相信,因為司年是愚人眾執行官,可是魔神力量這件事就讓他很疑惑。
……
空出了天守閣後就去找反抗軍了。
反抗軍已經退出了稻妻城,也沒有什麼損傷。
也不知道司年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在城中轉了幾圈,本以為找不到司年了。
「喂,我在這裡。」司年靠在樹下,看著煩惱的空。
空一喜,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他問道。
司年搖頭,「我能有什麼事?派蒙呢?」
司年看他身後都沒有派蒙的身影,還有些不習慣呢。
「雷神答應廢除眼狩令了,派蒙跟著反抗軍去慶功了。」空道。
「眼狩令真廢除了?真是恭喜啊,沒想到你們這麼厲害。不過你怎麼不去慶功?」
空可是反抗軍的功臣,慶功這種事情怎麼能少得了他呢。
「我來找你啊。」
司年一愣。
來找他?
空連忙道:「我沒見到你,怕有什麼危險,所以來找你了。」
司年一笑,突然就抱住空,誇張道:「我差點就被砍死了!多虧了你,空,你簡直是我的英雄!」
空被他緊緊的抱著,臉紅了。
「我們去慶功吧。」他道。
司年放開了他。
「我?算了吧,他們見著我肯定要和我打架的,我才不去呢。」司年拒絕道。
空笑了笑,「上次是誤會,而且他們也知道你救了哲平,不會和你打架的。」
司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空告訴了那些人是他救了哲平,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去,我還是自己待著吧。」
「這……」
空找不到理由說服他。
「好了好了,你別管我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呢。」
司年趕人走了。
空沒辦法,最後只能走了。
司年嘆氣。
空還真是個大好人呢。
……
沒過多久,稻妻的眼狩令正式被廢除了。反抗軍做的努力也沒有白費,還有很多很多。
司年心中思緒萬千,感觸也很多。
當願望過於強烈之時,神明便會投下視線?
可是他的神明呢?
他的神明對他,只是視而不見罷了。
司年遊走在稻妻城中,廢除眼狩令的稻妻像是被重新喚起了生機,多了生息。
愚人眾也已經因為女士的死,撤出了稻妻。
司年坐在了高處的樹上,衣擺垂下,髮絲與風相纏。
兩手放在身前,司年的一雙紅瞳空洞的走著神。陽光從樹間一絲絲穿過,灑在了他身上。
「大人。」
謹弦在樹下喊道。
「嗯?」
司年往下看去。
「稻妻剩下的事全部處理完了,不過至冬那邊好像要舉行女士的追悼會,需要大人到場。」謹弦道。